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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貞節(jié)牌坊還是帶著御筆題名欽賜的。自丈夫亡故,她便孝敬婆婆,教養(yǎng)兒女,待人親疏不間,無不周到,就連妾室周氏都對她另眼相看,仰為天人。安紅豆自然是如意的,有一段時間他眼眶紅潤的對安易生說:“表伯母待我就像親女兒,我一看見她就想起了娘。”安易生與姊妹們住同一個院子,少不得有些不方便,剛開始他還有些悻悻,有些羞澀與躲閃。但隨后便發(fā)現(xiàn),除非去和卜清河同住,否則住在哪里都會被一群女人包圍。安易生最不能接受的是身邊多了倆丫鬟,走哪里幾乎都跟著,搞得自己像個大家小姐。安易生再三強調(diào),不習(xí)慣被這么“細致入微”的伺候,讓他們在外屋待著,如有需要便會吩咐。丫鬟們也識趣,平時就在外屋打打掃掃,喝喝茶茶聊聊天。若要等上安易生的吩咐,一天或許都沒有一句,過了些時日,丫鬟們便都懶散下來,只是做做簡單的收收撿撿,傳傳話送送東西。但有一件事,她們每天都得做,而且有些為難。春芬需每天隨著安易生去聽學(xué)讀書,這日早晨,她照例將安易生送往卜清河處,待教書先生開始授課,便和卜清河的丫鬟絲錦在院子里玩笑起來。絲錦告訴她:“昨天崔先生說,安少爺?shù)淖謱懙氖窃桨l(fā)的好了?!?/br>春芬會心一笑,道:“安少爺下學(xué)后,勤學(xué)苦練,每日抄書直到深夜,天道酬勤,字寫的自然會好起來?!?/br>絲錦不置可否:“可是崔先生還說,安少爺?shù)淖舟E小巧,溫婉清秀,筆畫纏綿,倒像是閨中之作。”春芬不由的楞了一下,這些日子,每日幫安易生抄書的是她。初學(xué)時,大家字跡都差不多,一樣的潦草雜亂,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字跡越發(fā)的工整起來,女子的特點也就越發(fā)的凸顯出來。絲錦看她不言,只當是自己說錯了話,想來這話也說的不合適,畢竟下人背后談?wù)撟约旱闹髯硬缓谩?/br>絲錦有些慌張:“春芬jiejie......”春芬擠出一抹微笑:“可能安公子和姐妹們待久了吧,想當初少爺抄書還被老太太責(zé)備過了,說他寫的不夠大氣,為這事還把教書先生給換了,少爺背后又練了好久呢?!?/br>絲錦聽她這么一說,也就放心了,誰知春芬又道:“不過,安公子畢竟是客居,心里少不得有些三三兩兩,這話對我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讓別人聽了去?!?/br>話未落音,從屋子拐角處走來一個丫鬟,那丫鬟生的豐腴,滿臉掛笑:“說什么悄悄話呢,也說給我聽聽?”來人是大小姐的丫鬟大麗兒,尋常人家的丫鬟都生的嬌小玲瓏,偏偏這大麗兒又胖又壯,當初她被賣入卜府的時候,想必家里也是窮的養(yǎng)不起,大麗兒還是叫小麗兒,誰知過了幾年后,他家里一朝發(fā)達了,有了些產(chǎn)業(yè)。這時她老爹娘才想起被賣到卜府為奴的女兒,想要給女兒贖身。誰知這大麗兒卻不干了,一來她在卜府也有幾年了,卜府上下待她還算不錯,二來她與大小姐感情甚好,名為主仆卻親如姐妹,甚至親過了三小姐。當她老子娘來給她贖身的時候,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當時你們窮的吃不起飯,就把我賣掉,現(xiàn)在好了就贖我回來,贖我會來干嘛,到時候還不是一份彩禮錢。”大麗兒執(zhí)意不肯,她老子娘也沒辦法,只好由得她去。不過父母畢竟是父母,塵世間有太多的無奈,賣兒賣女也是迫不得已,大麗兒父母也是想補償兒女的情分罷了。大麗兒心里也清楚,她哭著瞎嚷嚷的時候都是一時的氣話,待她好好冷靜下來后,便告假去探自己的父母,一訴衷腸,一家人在一起歡笑又哭泣過后,父母也就放心的讓她去了。大麗兒也盡人兒女只責(zé),逢年過節(jié)回家探望。“大麗兒jiejie?!贝豪C二人一齊叫到。“正好,春芬你也在?!贝篼悆汉肋~的從身后拿來兩把折扇,扇骨晶瑩,似是牛角所致。“這是南安王世子來賀所贈,大小姐吩咐過,贈給少爺和安少爺各一把,有勞meimei們替我收下了?!?/br>牛角折扇,雖不名貴,但也不是市面常見之物,大小姐酷愛收藏扇子,何況還是世子所贈,怎會輕易送人,而且一送就是兩把。春芬思忖著,接過了扇子,小心的收好,卻聽見絲錦說:“世子怎么會贈兩把扇子,我瞧著這扇子看著像是一對?!?/br>大麗兒噗嗤一笑:“哎喲我說,世子是只送了一把扇子,可是大小姐卻說,這男人的物件女人家雖喜愛,卻只能做收藏之用。而且,世子的那把折扇能隨身攜帶,可是女子卻不能,要送,也要送貼身之物?!?/br>大麗兒停了一下,看看四周沒有人,便繼續(xù)說道:“那晚大小姐差我將一面魚骨錦絲扇差人給了世子,扇面上是小姐親手畫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世子便把那日手中的扇子送回,這才有了這兩把扇子。大小姐還說,這扇子的情誼非男女之情,而是兄弟之義,所以差我來給兩位少爺?!?/br>大小姐和世子早已訂婚,兩人明面上雖不往來,但暗送秋波已久,大麗兒就是那個送信的,每逢回家探親之便,便會順道傳遞些書信。這事,三人都知道。收了扇子,三人玩笑了一陣,也到了下塾的時辰,待到安易生出來,絲錦大麗兒便各自離去,春芬隨著安易生回去。安易生有些懨懨,春芬說了扇子的由來,可安易生并不感興趣,他只是拿來看了看,便說:“你先收起來,改明兒我去大小姐那親自道謝?!?/br>春芬沒有多問,她看得出安易生不大痛快,而且,她也知道,安易生并不愛讀書,先生教的他都是死記硬背,這也多虧了他記性好。而且,抄書都是由自己代勞的,從今天絲錦所言來看,似乎已經(jīng)斷定被察覺到了。安易生沒有吩咐,春芬照例要消失在他眼前。春芬有些躊躇,她想問問今日是否有作業(yè),但一想到絲錦的話,只得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安易生見她沒走,眼珠流轉(zhuǎn),便知何事?!澳阆瘸鋈グ?,以后的書你都不用抄了。”果然是這樣。“是,公子?!贝悍彝肆讼氯?。此后每日安易生都在挑燈夜讀,勤學(xué)苦練。春芬也從絲錦那兒得知,那日先生出題作詩,安易生沒做多想,提筆便作,以至于漏了陷,先生倒沒說什么,到是卜清河把安易生嘲諷戲弄了個遍,弄的安易生手足無措,方才心滿意足。卜清河吃了渡難大師的那方子藥倒也好了些,不再是病懨懨的終日抱病在床。只是他仍舊病骨支離,風(fēng)一吹便倒了,走幾步就出虛汗,比再嬌貴的瓷娃娃都要脆三分。他久病不愈,脾氣自然喜怒無常。卜清河有奶奶呵著,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