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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眾人,今日錢府三小姐郊外失足,不慎落水,溺斃而亡呢……” 那個粗嘎聲音的主人看了眼瘦猴三子手里的一塊石頭,按他們和莫紹風(fēng)的計劃,就是將這石頭綁到錢蔓蔓腳上,推她下河,造成溺斃的假象,再下河把石頭解了,到時候誰都懷疑不到他們頭上。他看了眼身邊這位風(fēng)流倜儻的華服公子,咧了咧嘴,“沒想到你們這些翩翩公子哥表面斯文儒雅,私底下也這么狠啊,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倒是讓我等綠林草莽大開眼界啊?!?/br> 莫紹風(fēng)笑著合上紙扇,“女人如衣服,成大事者,不拘于此?!?/br> 那個瘦猴樣的男子看了眼被綁在地上的錢蔓蔓,身段玲瓏,婀娜多姿,不由咽了口口水,搓了搓手,“大當(dāng)家,小的聽聞錢府三小姐乃洛陽第一美人,長得那是天香國色,這樣的極品直接殺了豈不可惜,不如……” 他目光貪婪地想要伸手去碰錢蔓蔓,但還沒碰到就被大當(dāng)家厲聲呵住了,“三子!” 一邊,莫紹風(fēng)也是眸色微冷,“錢三小姐是溺斃而亡,若是尸體打撈上來多了些其他痕跡,到時候官府會不會多想,莫某不知道,但大當(dāng)家應(yīng)當(dāng)知道。孰輕孰重,還請當(dāng)家的一眾兄弟掂量掂量,你們怎樣無所謂,但不要壞了我的大計!” 大當(dāng)家沉了沉臉,轉(zhuǎn)身踢了三子一腳,“見色眼開的沒用東西!還不把人抬到河邊去!” 三子捂著被屁股,忙諾諾應(yīng)是,不敢再不規(guī)矩。 * 洛河,又稱雒水,是流經(jīng)洛陽城的最大內(nèi)城河,郊外三里坡,是其支流交叉分布之地。 此時,雒水沖擊堆砌成的淺攤旁,一個人正踉蹌前行著,而他懷中,正緊緊抱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那女子身上裹著一件破舊寬大的道袍,雙眼緊閉,嘴唇輕輕地顫抖著。 玄誠穿著濕透的單衣,凌亂的發(fā)髻緊貼著他的臉,正往下滴答著水,而他的右側(cè)小腿上,一道狹長的傷口正涌出血色,被劃爛的褲腿旁盡是泥沙,混合著不斷冒出的鮮紅。但他好像感覺不到似的,只神色緊張地盯著懷中的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剛剛的驚魂一刻中脫身出來的,那時,他算出錢蔓蔓今日在正宮方位有水難,屬大兇,便立即奔向三里坡,可趕到的時候,正好撞見錢蔓蔓被人腳下綁著沉石,丟下湍急的水流,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下一秒,身體已比頭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yīng),他不假思索地跳入了水中,幫不斷掙扎的錢蔓蔓解開腳上的繩結(jié),抱著她想浮上水面,但是雒水的水流實在太急了,他懷里又抱著一人,于是兩人一個不察就被水流沖到下游來了,期間他只顧護著錢蔓蔓,腿上還被水里一塊尖利的石頭劃出了一道大口子。 玄誠不敢在下游淺攤多待,怕那些賊人會趕上來,更何況,他現(xiàn)在急需找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檢查下蔓蔓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玄誠咬了咬牙,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三里坡,破道觀內(nèi)—— 玄誠蹲在地上,把道袍鋪好,才小心翼翼地將錢蔓蔓平放在上面,他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又仔細檢查了下她身上,才長舒口氣,精疲力竭地坐倒在一邊,從下擺上撕下一條布巾子,簡單清理了下自己傷口附近的碎石泥沙,就胡亂地裹在小腿上。 “蔓蔓?”他貼近錢蔓蔓的耳朵,擔(dān)憂地開口道,可惜沒有得到一絲回應(yīng),他心內(nèi)一慌,忙顫著手指探了探錢蔓蔓的脈搏,齊整規(guī)律的脈搏讓他心內(nèi)一定。 看來只是嗆暈了,幸好沒有其他傷口。 他輕柔地拂開錢蔓蔓臉上雜亂的發(fā)絲,見她面色有些蒼白,忙不迭地起身撿柴,堆起燒火,又將以往自己留在這里的土甕子洗凈,一瘸一拐地往外頭去盛了些清水燒開。 幽裊的白汽從一旁的木架上騰起,玄誠將錢蔓蔓的身子半摟在懷里,將甕子湊近她緊閉的嘴旁,柔聲道:“蔓蔓,喝水……” 溫?zé)岬乃鲝腻X蔓蔓的嘴角蜿蜒而下,玄誠有些焦急地扒拉了下頭發(fā),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錢蔓蔓兩瓣微微張開的嬌嫩瑰唇上,定了定心,仰頭喝了一口甕子里的水,一手按著錢蔓蔓的后腦勺,慢慢湊近她的唇畔。 玄誠凝視著錢蔓蔓近在咫尺的嬌顏,頓了頓,才垂下目光,輕輕貼上她的雙唇,用舌尖舔開她緊鎖的牙關(guān),將口內(nèi)清水渡進她的口中。 * 錢蔓蔓感覺自己頭腦昏昏沉沉的,還有一絲灼燒感,她這是……發(fā)熱了? 不該啊……事情怎么會這樣,這不是她預(yù)計好的呀…… 她的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迷迷糊糊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在她被人抬著丟進水里的瞬間,另一道熟悉的靛青身影也跟著跳了下來,然后她本想伸手去解自己腳上的繩索,卻猛地被人一把抱住了,她掙扎無果,反而嗆了好幾口水,可氣死她了,她揮著雙手想推開他,可那人居然潛進水里抓住了她的腳,把她腿上的活結(jié)硬生生扯成了死結(jié),然后接下來兩人就被湍急的水流沖下了崖口,她又被灌了一大口河水,毫不意外地……嗆暈了過去…… 嘖,哪個倒霉玩意兒啊…… 等她醒來,她一定要……唔…… 什么東西在她嘴巴上,涼涼的,軟軟的,有點舒服,還會動……恩?怎么到她嘴巴里了,還勾她舌頭? 錢蔓蔓本能地抗拒,但那東西還是堅持不懈地鉆進來,還把什么清涼的水流帶了進來,錢蔓蔓咽了咽,灼熱的咽喉好像好受點了。 還想要……想要那股清流。 昏迷中的錢蔓蔓蹙了蹙眉,猛地抬手一把摁住了湊在她面前的腦袋,玉腿一勾,天旋地轉(zhuǎn)間,便把抱著她的人翻身壓在了身下。 ☆、真相 等錢蔓蔓再次醒來時,已近黃昏。 她拍了拍狀若宿醉的腦袋,瞇了瞇眼,眼前的場景很是熟悉,灰突突的木梁房頂,被蛛網(wǎng)纏繞的神像,不過…… 錢蔓蔓側(cè)首看著漸熄的柴火旁一堆散亂的衣物,瞇了瞇眼,一件灰撲撲的破舊道袍,很熟悉,不同大小的白色中衣中褲,顯然是一男一女的,恩……最頂上,還有件耀眼的金紅色小衣…… 小衣!錢蔓蔓猛地半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衣服瞬間滑落,突然暴露在空氣中的微涼感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錢蔓蔓僵著臉,顫巍巍地低頭一看,然后猛地把衣服拉到脖子,臉都綠了! 她咬著牙猛地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同樣光著半身的年輕男子正側(cè)躺在她身邊,睡得正好。 他散亂著一頭如綢般的黑發(fā),白皙清俊的容顏上滿是饜足,比女孩子還長的睫羽輕輕翕動,在眼下打上了一片陰影,殷紅的薄唇微翹,慵懶恬淡。 謝、云、流……錢蔓蔓捏了捏拳,正想一掌拍扁眼前這張豬臉,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