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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景象。學(xué)生們陸續(xù)走出會場,紀攸茗正忙著收拾器材,忽然一名女學(xué)生獨自走上前來,欲言又止的絞著雙手,神色充滿不安。「小韻?」紀攸茗看清她面容,吃了一驚。這女孩曾經(jīng)跟籃球隊的學(xué)弟交往過,所以他認得,而且稱得上熟稔。後來女孩不幸遇到某種變故,休學(xué)在家半年,兩人也宣告分手,學(xué)弟還因此委靡不振了一段日子。「你回來上課了……那個……還、還好嗎?」他謹慎的問,怕觸及她那道傷口?!肝易罱容^少待在學(xué)校,都不知道你回來了?!?/br>「嗯……上個禮拜復(fù)學(xué)的?,F(xiàn)在在補功課上的進度,沒什麼問題……」女孩低聲說著,忽然豆大的淚珠撲簌簌掉了下來,把紀攸茗嚇一跳。「學(xué)長!聽說你在幫那位焦律師做事?」像溺水者抓著大海中的浮木,小韻猛然拉住紀攸茗手臂急切道:「他一定很厲害對不對?可不可以幫我介紹一下?我不知道上哪里找比較有力的律師……」「???」「學(xué)長你也知道,這半年我都在和那個人打官司……可是……前幾天判決結(jié)果出來了,我們敗訴……」說到這里,她哽咽著無法再說下去。紀攸茗倒抽口氣,臉色微微發(fā)白。就在半年前,小韻被同社團的學(xué)長灌酒性侵,身心都受到重創(chuàng),始作俑者還不認罪,本來以為法律會還她一個公道,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jié)果。「檢察官沒有幫你重提上訴嗎?」在事務(wù)所待了一段時間,他大概知道一些法律程序細節(jié)。「沒有……而且檢察官態(tài)度前後差異很大,很可疑……那個人跟耿泓晏他們是一掛的,我想那些有錢有勢的混蛋可能也有在背後幫忙……嗚……我真的不甘心……」紀攸茗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伸手輕拍她肩膀,讓她依著自己宣泄壓抑多時的情緒。要他幫忙介紹焦律師?可是……紀攸茗抬眼為難的偷瞄門外正在講手機的男人,沒想到對方也正看向他這邊。四目相對,他撫著女孩的手一抖,沒來由被那眼神嚇出一背脊汗。「不做事在干什麼?」焦珩掛斷電話,走過來打量靠在一起氣氛異樣的兩人,不冷不熱的道了句:「女朋友?」「不不……不是……」紀攸茗汗流得更兇了,卻僵直著不敢動,幸好小韻自己也感覺尷尬的退了開去。「她……是我學(xué)妹,有話想跟您談……」「可以?!菇圭癯龊跻饬系那鄳?yīng)允,看向女孩?!改阌惺颤N事?」「我——」觸及那道冷冽鋒利的目光,小韻支吾著,反倒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我、我先拿東西去還。」覺得自己可能不便參與其中,紀攸茗連忙抱起整理好的一箱器材,主動退出演講廳。歸還完全部東西再回來時,小韻正好也從廳里快步走出,兩人差點在門口撞在一塊。瞥見她臉上滿布淚痕哭著更厲害,紀攸茗一愕,怔怔的目送她離去。「東西都還好了吧?回去了?!?/br>焦珩越過他逕自走出演講廳,紀攸茗連忙提起筆電包,跟在步伐飛快的男人身後。「請問,學(xué)妹她——」「她的事我?guī)筒簧厦??!瓜袷侵浪獑柺颤N,焦珩直接了當(dāng)回道:「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幫她介紹別的律師?!?/br>「欸?可是……」紀攸茗胸口一沉,硬著頭皮小聲道:「我想她應(yīng)該是希望能由您本人幫她……」「那又如何?臺灣不是只有我一個律師,這種案件也非我專精領(lǐng)域,再說我經(jīng)排到下個月後,沒時間處理她的案子。你在事務(wù)所好歹也待了一段時間,難道還不知道我們接案子的流程?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則一切都是照規(guī)矩來,哪有她想指定誰就誰的道理。」焦珩平淡敘述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令紀攸茗越聽心越冰涼。沒時間?非專精?……那耿泓晏呢?明明就能挪出時間幫他辯護強暴罪不是嗎?所謂的「特殊理由」又是什麼……就因為他是耿家人?「假如學(xué)妹是耿校長的女兒,你就有時間幫她了吧……」話才說完紀攸茗就後悔得想落荒而逃,已經(jīng)來不及了。焦珩倏然停下腳步,掉過頭來狠狠瞪他。「你想說我是那種只幫權(quán)貴辯護的勢利律師?」「不不……沒有……」「搞清楚狀況小鬼,她的案子并不單純,不只證據(jù)對她不利,她還跟被告交往過,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當(dāng)……當(dāng)然是真的!學(xué)妹不可能為這種事說謊……」「全是沒有根據(jù)的情緒用詞?!菇圭窈敛涣羟榇驍啵骸高@種話你盡管去跟法官說,說一千次,看他會不會大發(fā)慈悲信你一次?!?/br>紀攸茗氣窒的咬住唇,別過臉去不再言語。反正他怎麼也不可能說贏他,不如不要說。「……你的膽子忽然變大了?!菇圭癯林砬?,審視那張難得流露倔強線條的小臉。原本還那麼怕他,現(xiàn)在卻敢出言頂撞,簡直前所未見。「非親非故,為什麼那麼在意那個女孩的事?」「……」「說啊,因為你們有一樣的遭遇?」焦珩冷道:「既然如此,你們根本就找錯律師了吧?怎麼找一個見錢眼開又侵犯過你的惡人幫她呢?」紀攸茗只覺眼前一黑,男人的直言不諱幾乎令他快招架不住。這太過分了……不過……的確是他自己失言在先……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我跟你道歉。那件事……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提了?」他顫著聲艱澀道。「哪件事?」焦珩鳳眼睨他,故意似的反問:「侵犯你的事?」「你……」紀攸茗深吸了好幾口氣,還是無法平復(fù)劇烈起伏的胸膛。這實在太超過了……已經(jīng)嚴重超越他能忍受的底限。他垂下臉,慢慢往後退了幾步,忽然轉(zhuǎn)身就走。「你要去哪?」沒有回應(yīng)。焦珩環(huán)抱雙臂,看著那瘦削背影埋頭猛走,很快拉出一長段距離——「要翹班的話,至少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