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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離開了。白千灣看了看手機,霧尼沒有新消息,他對人彘和小孩子們說:“這幾天不要關(guān)我的電腦和wifi?!?/br>“你想干什么壞事?”人彘狐疑地問。“那倒沒有,”白千灣從衣服里摸出來一顆微型定位儀器,放進(jìn)了抽屜里,“里邊有個定位程序,如果我哪天失蹤了,記得跟警察說一下從電腦里尋找我的尸體埋葬地點,路線都是自動記錄的?!?/br>“你好悲觀啊。”“沒辦法,”白千灣攤開手,其實他倒也沒有多么害怕,搞不好這個定位軟件能救他一命呢,如果運氣好的話,“最近我出門的話會和你保持聯(lián)系,隔一段時間往電腦發(fā)消息,音響開著,會有提示音,如果中斷了的話馬上報警,或者打宋弄墨的手機號碼?!?/br>“天啊,你在說什么?”人彘被他嚇了一跳,飛舞的頭發(fā)捂住他的嘴,“呸呸呸,吐掉重說!你是怕出門的時候被食人魔吃掉?那就不要出門啊,在家里還是很安全的,附近一直有便衣警察,外邊也有鬼魂們往來,他們不敢輕易上門的?!?/br>“不行,我得出去?!卑浊彻虉?zhí)地?fù)u頭。不出門的話怎么把霧尼釣出來?他想著,在微信上給霧尼發(fā)了條信息:【明天見個面吧?】“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直尋死,不過我見過很多自殺而死的鬼,他們都長久以來藏著不能說的痛苦,所以選擇死去,”人彘的眼神很認(rèn)真,她像個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忽然對他說教了起來,“你自殺我是沒意見,但被食人魔吃掉就算了吧,你有被虐待的癖好嗎?”白千灣的表情一凝。人彘本以為他會一聲不吭地走開,或者隨便說點什么糊弄過去,每逢提起自殺這種事他都是這樣,但這一次,他望著窗戶上的圣母瑪利亞悄聲回答:“我總覺得是某種報應(yīng)?”那是他第一次覺察自己的通靈能力。在碰到她的遺物時,他見到了一顆倒放在電視機上的女性人頭。后來……“報應(yīng)?你到底在說什么?”人彘尖聲追問,可白千灣擺擺手,一副不肯多說的模樣。第19章第19章19這樣的想法緣起于白千灣施行失敗的巫術(shù),這得追溯到九年前。2133年發(fā)生了許多事情,但他能想起來的全是不利于自己的事,比如巫術(shù)導(dǎo)致記憶混亂,以至于他有幾年的記憶成了漿糊。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的,是那一年B市的蹊蹺失蹤案。有個男人煮了一大鍋紅燒rou,他問白千灣:“要吃嗎?”……霧尼一直沒有回復(fù)他。這家伙該不會是已經(jīng)被警方逮捕審訊了吧?抱著這樣的想法,白千灣一陣輕松又一陣緊張,冰火兩重天了一陣子。天花板上的鬼魂們正在互相啃咬,像一群猴子一樣打鬧。“我要睡了,不要吵?!卑浊潮е蛔诱f。他閉著眼睛,眉毛憂愁地皺著。“知道了知道了?!惫砘陚冏叩淖撸蛔叩囊捕奸]上了嘴。人和鬼的作息時間很不一樣,大部分鬼魂沒有睡覺的概念,只是白天不方便出門而躲在房子里,到了晚上,這些鬼魂精力充沛,吵吵嚷嚷。一眨眼,客廳的鬼魂只剩下了人彘。人彘幾乎是最接近人的鬼了,作息和他相近。和往常一樣,燈滅了,正德街18號進(jìn)入睡眠狀態(tài)。白千灣并沒有覺得哪里不一樣。直到——睡夢間,他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本以為是人彘和他開玩笑,喂,不要鬧了,他本想這樣說,剎那間白千灣忽然想到,人彘沒有手腳,這個人不是人彘……但不多久,他的意識一下子陷入沉睡。再睜眼時頭頂還是那盞吊燈,破舊的紫色喇叭花形狀,一共六個沾滿灰塵蜘蛛網(wǎng)的燈泡,因為年久失修僅剩兩個燈泡存在工作能力。不過,吊燈并沒有開啟,白千灣是借著身邊開著的舊臺燈的光線看清的。視線往下,映入眼簾的除了他被捆扎得血液不通的手腳之外,還有一個蹲在地上擺放刀具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衣,手上戴著醫(yī)用塑膠手套,像一層人皮裹著。他手里擺弄著手術(shù)刀、醫(yī)用酒精、縫合線、針、醫(yī)用藥棉、剪子等等,還有兩把大砍刀、錘子、鋸子之類的東西倚在門邊。燈光很暗,可這些器物都無一例外地熠熠生輝,白千灣甚至能在上邊見到自己扭曲的身影。眼前晃過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身影,大概就是傳聞中的福金本人吧。可怕的是,人彘完全不在。她已經(jīng)被吃掉了嗎?白千灣舌頭動了動,試圖說話,但被臉上的層層疊疊的膠帶封住了。“沒有碗筷誒……廚房也是空空如也,沒有做菜的工具。這人不做飯啊?!蹦吧瞬粷M的哼聲。霧尼頭也不抬:“那就生吃咯,你這次還要吃腦子嗎?腦漿味道真的很差啊?!?/br>真是奇怪,霧尼和福金是怎么進(jìn)來的呢?外邊有不少巡邏的警察吧?下一秒,刺眼的手術(shù)刀反光在他眼前閃爍,他不得不瞇起眼睛。霧尼臉上帶著感冒口罩,頭上也戴著手術(shù)帽,白千灣有種自己正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錯覺。冰冷的金屬涼意從貼在臉頰上的手術(shù)刀上蔓延開來,他心里也因此蕩起層層波瀾。“你很害怕啊,”霧尼幫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口罩上方的雙眼笑出了圓潤的臥蠶,“害怕又好奇?‘霧尼怎么會在這里’,是吧?我才不會告訴你?!?/br>滴,滴,滴。福金坐在電腦前,正啟動著桌面的定位系統(tǒng)。她含糊地抱怨:“原來你打算用這種方式讓警察找到霧尼???還好還好,霧尼可沒有去答應(yīng)你精心準(zhǔn)備的約會。不過你打算做人rou誘餌,也是勇氣可佳呀?!?/br>“可惜你現(xiàn)在在家里,”霧尼搖搖頭,兩人唱雙簧似的聊了起來,格外默契,竟然真的像同一個人的不同部分,連語氣都很相似,“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沒派上用場吧?”霎時間白千灣心里一片澄亮。唉,他的確被誤導(dǎo)了。人彘這個鬼真的不得了……他們兩個能進(jìn)來18號,一定多虧了人彘的幫助吧。她為什么要這樣做?不知道,想不明白。“你的眼睛寫著自暴自棄呢,看來你很悲觀啊?!笔中g(shù)刀在霧尼五指間靈巧地轉(zhuǎn)動,炫技一般停在了白千灣下顎骨左側(cè)邊緣的皮膚上,刀尖微微用力,一絲刺痛從皮膚傳來,白千灣的眼睫毛隨之顫了顫。“我會從這里地方切開,然后活剝下整張臉皮。”霧尼又碰碰他的額角,“到這里,頭皮就不要了,頭發(fā)很難打理。你可能會因為疼而痙攣休克,但我不會讓你那么快死掉。”“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挖了你的眼睛,”霧尼的刀尖在他眼球前比劃,“每一任死者的眼睛我都很喜歡,你也不例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