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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睡完小媽的十六年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

“周家的療養(yǎng)院他哪家沒去住過?”我氣道。

“那就沒法子了,先送去我名下的療養(yǎng)院吧。”于濤自然而然地接口。我正為我在周家的左右支絀惱怒,沒多想便同意了。

我后來回憶那段時間我的心態(tài),自己也驚愕我竟那樣輕易地對于濤言聽計從,若是那時我對他多些戒心,事情可能也不會到那副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是哪怕緣由糊涂,事終究是我做了的事。

周謹似乎罹患多種精神疾病,而醒來之后他的精神越來越差,一天大半時間都在昏睡中度過。可他一旦醒了便吵鬧不休,不是抓著我的手叫周淵的名字,便是問照顧他的護工周淵在那里,她們說不知道,他便狠命推搡,大喊著她們是騙他。

每當(dāng)這個時候護工就只好給他套上拘束衣,或者給他打鎮(zhèn)靜劑。我本以為多重復(fù)幾次他總會學(xué)乖的,卻不想有一天周謹忽然從房間里消失。我?guī)怂奶幩褜?,終于在療養(yǎng)院附近的碼頭找到了周謹。

他已經(jīng)買了票,是去周家名下主公司所在地方的。但凡我再晚一步,他上了船,那我再無翻身之日。

我將他帶回療養(yǎng)院后心中仍有后怕,甚至開始懷疑他此前的種種形狀會否皆是偽裝,他根本沒有瘋,那個冷漠緘肅的周家家主始終躲在這副皮囊里,找尋機會反戈一擊。

我不可能時時守在這里,護工也難免疏忽,如果他真的逃了出去,我該怎么辦呢?

我將我的憂慮告訴了于濤,他沉默片刻,給我出了個主意:“把身上的骨頭都打斷,可不就動不了,也跑不了了?”

我被這個主意的殘忍震驚,卻又覺得并非不可為之。

把全身的骨頭都打斷,晾一段時間再治療,那他自然一輩子只能困鎖在這個療養(yǎng)院中,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

只需要那一點對結(jié)果的期冀,我便做了決定。

醫(yī)生是于濤請的,我同他等在病房外,看著醫(yī)生忙前忙后。每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都伴隨著周謹?shù)膽K叫,哪怕事先打了麻醉藥,用軟木塞和布料堵住他的嘴,我也能感受那聲音的凄厲,咬住嘴唇,心中有了一絲悔意。

可悔意也只是一絲。我很快便調(diào)整好神色,面無表情地望著病房。

醫(yī)生等了十二個小時才開始為周謹治療,再好的醫(yī)療條件,也不可能讓他再從床上起來。我對治療過程并不感興趣,直到于濤跟我說周謹醒了以后,我才來到療養(yǎng)院。

護工說于濤也在,我暗想巧,自己徑直推開門進去。

于濤正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病床上,周謹看上去神智還算清醒,見我來了費力地扭過頭,像是想對我說什么,可那發(fā)聲含含糊糊,我怎樣都聽不清楚。

“他怎么回事?”我不禁蹙起眉。

“大概是失語癥吧?!庇跐f,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這樣也好,不叫出來,就引不出來別人了。”

這個結(jié)果委實在我意料之外,可想到那天病房外的凄厲慘叫,又覺得這個結(jié)果不算意外。

望著病床上的周謹,我忽然有些悵惘:擱半年前,誰能想到周謹如今會是這樣狼狽的境地,癱瘓在床,口不能言?

是我親手廢了他,可這個時候我又有些后悔:他若是一輩子都這樣困在床上神志不清,我費盡心思拘來的豈不就是個木頭美人,有甚趣味?

這樣的感覺便像是我從前養(yǎng)賽車,我開車時只求暢快,不止一次被人勸要注意保養(yǎng),可我嫌麻煩,從不聽從,若是賽車要壞了,更是一不做二不休,開出去瘋一把后就叫人買新的。

賽車可以再買,周謹卻只有一個。

此后周謹夜夜噩夢難安,可他說不清楚話,我也聽不出他到底夢的是什么。有些時候我得閑,守在他床邊聽他含含糊糊的話語,總會暗想,他想起了什么?

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的強暴,被于家的人折辱的往事,還是全身骨頭被一一夾斷時的極致痛苦?

那都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活在噩夢里,總比心心念念的只有周淵好......”我喃喃,俯下身親吻他的唇。我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可他終究還是沒有掙扎的動作。

此時我又慶幸他是個廢人了,不管他愿不愿意,這具支離破碎的身體也無法反抗,他不動,我也可以只當(dāng)他是情愿的。

某夜雷雨天氣,我不甚困倦,索性陪守在他床邊,周謹似乎也怕的厲害,半夜忽然驚醒,他起不來身,手腳也不靈便,加上說不出話,我一時失察沒有留意到他醒了,他愈加驚慌,呼吸頓時急促。

我這才驚覺,急忙抱住他低聲安撫,他的呼吸漸漸平息,像是在我懷里終于得以安息,我正自鳴得意,暗想苦心學(xué)的溫情脈脈到底有成效,卻不想懷里說話還含含糊糊的周謹忽然說了個還算清楚的字眼,我沒聽清,正想哄他再說一遍,他自己便主動重復(fù)了一遍。

他在喊:“周淵?!?/br>
周淵。

周淵。

周淵。

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什么事也記不清,卻還記得周淵的名字。

若非他神志不清,我真想告訴他周淵的所作所為有多么可惡,他心心念念了這么多年的人是有多不堪。

周謹似乎很滿意自己終于能叫出這個名字,抵在我耳邊不斷地叫,我忍無可忍,掏出手機飛快點了幾下,將那條新聞抵在周謹面前迫使他看得一清二楚:“你瘋夠了沒有?周淵死了十年了!他拋下你逍遙快活!把你養(yǎng)在后院里不讓你見人!他根本不愛你!根本沒想再要你!周謹,你看著我,我是周凌,是我陪你護你,你看著我啊!”

我懷疑他根本沒有聽到我后邊所說的話,自也聽不出來我那一瞬的心虛。他眼睛只顧盯著手機屏幕,而后忽然試圖抱住頭,未果,便竭力拿頭往床頭撞,滿面淚痕,不斷叫著周淵,周淵。

我急忙攔住他,可他還不肯安分,身體不能掙扎,便拿指甲扎我的手。我憤怒地?zé)o以復(fù)加,一時間渾然忘了醫(yī)生說他骨傷未愈,切忌劇烈運動的叮囑,爬上床撕扯他的衣服,瘋狂親吻他燙得厲害的臉。

我什么都不顧了。我只想強暴他,占有他,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叫他認清周淵已死的現(xiàn)實,叫他明白這世界上他只有依附我才能活下去。

我漸漸感到他本就微弱的掙扎更加沒了力道,心下暗喜,手上動作愈發(fā)粗暴,直到我發(fā)現(xiàn)他呼吸也微弱起來,才慌了手腳。

我急忙放開他,叫醫(yī)生過來。醫(yī)生急匆匆趕來,見了我急忙把我支開。

我等了二十分鐘,醫(yī)生出來了。

打折的肋骨插入心臟,回天乏術(shù)。

凌晨四點二十分,周謹停止了呼吸。

我一開始根本不相信周謹死了。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昏睡過,也不是沒有躺在病床上被各種儀器插得不見人影的時刻,如今不過是他最平常不過的樣子,他們怎么就說他死了?

我拉著醫(yī)護人員一個一個地問,卻始終問不到滿意的答案,而后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登時氣結(jié),上前胡亂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