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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 自然而然地,我沒有抱成她,因為下一刻顏卓琳忽然踹門進來,把門砸得“砰砰”亂響。我頓時清明許多,顏卓琳湊到床邊,問道:“醒了么?” “醒了!”蒼柘已經(jīng)斂了笑,話也一如平時那般淡然,“可能睡迷糊了,說了些胡話!” “她說了什么?” “也沒什么……”頓了頓,“就說了些對不起你之類的!” …… 果然是蒼柘啊,撒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連氣都不帶喘的,然此時的我卻無暇去管這些,只一門心思想著,那么不要臉的話都說了,我以后還有何顏面生存于世?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 外面默了一瞬,顏卓琳忽然道:“是我對不起她!”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聽得我心里甚不舒服。 她又道:“讓她繼續(xù)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她!”說完她就走了,風(fēng)風(fēng)火火毫不拖泥帶水。 待房門關(guān)上,蒼柘復(fù)勾出一抹笑來,卻比剛剛淺淡了許多:“還累么?” 我臉登時一紅。雖不知具體時辰,可看屋中暗沉的光線,便知夜已經(jīng)深了。而顏卓琳走后,屋中就剩了我們兩人,孤男寡女的倒也罷了,問題是,我剛剛還說了那么羞恥的話,這場面便顯得格外尷尬一些。 “那個……”我措了措詞,“我覺著,你也應(yīng)該回去了!” 他凝眸看向我。我心一緊,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么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并不是要趕你的意思……” 他又是一笑,抬手道:“我也想走的,可你一直抓著不肯放!” 我方看到,我的手還鉗在他的手腕上,都抓出了幾道紅印。我忙縮回手,卻因動作太急,扯得手筋一抽,那胳膊便疲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徑自垂在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第三十七章 婚約 他輕柔一笑,伸手抓住了我胳膊。我想要縮回,他卻握得很緊,我干脆放棄。他又坐過來些,將那胳膊放在他腿上,輕輕柔柔地捏起來:“我知道的,你是為了救我!”默了片刻,又道:“其實,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臂上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他微垂著頭,額發(fā)順勢滑下,讓他臉色愈顯朦朧。 “可他的目的是我。你若不護我,他也不會對你開殺戒!怎么說,都是我連累了你!” 他的手停了停:“可你知道,我不過是按照門主的命令做事而已!” 確然,這事我很清楚,就是在與左赤峰對敵之時,我也清醒地知道,當(dāng)下左赤峰與祁延門已經(jīng)決裂,最好的方案便是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好尋機逃脫。可真到了那時候,殺意驟然襲來時,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救了他。 我們不是一路人,卻又一直都在一路上。 我抽回手,翻身朝里背向他,敷衍道:“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一回,這很公平!” 背后沒了聲響。我閉上眼,以為他已走了,可這時,卻聽到衣料摩挲的聲音,接著床沿一輕,他的聲音懸在我頭頂,帶著入心入骨的蠱惑。 “是很公平,可我救你,本就是帶有目的的!”頓了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身后傳來一串輕緩的腳步聲,接著便聽“吱呀”一聲,門開了又合上,獨留下眼簾處明明暗暗的黑影交錯重疊,晃到眼睛疼。 夜色幽幽,涼風(fēng)陣陣。 次日清晨,我起了大早,打開窗子向外看,卻見萬物皆披了一層霜花,雪白晶瑩煞是好看。 ——竟已到了冬日了,猶記得離開尤華村時還是盛夏,轉(zhuǎn)眼卻已過去近半年光景。不過回想起來,這半年過得還真叫一個驚心動魄。 時辰尚早,樓下客人還不是很多,可我們那一行人卻到得很齊。我蹭到顏卓琳旁邊坐下,眾人方才將目光收回,可對面景恒卻仍時不時地瞥我一眼。瞥我本也沒什么,可他看過來的眼神卻很是受傷,好似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 我被他看得全身發(fā)毛,然一頓飯過去,我便弄清了事情緣由。原是那日,我因顏卓琳對他發(fā)火后,他便有些不知所以,后來我又撇下了他,公然與蒼柘一并出去。對江湖兒女而言,縱有婚約在身,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真正要命的是,路途中遇到左赤峰時,我拼死將蒼柘護了,卻把自己弄了個半死不活,回來時還一直抓著他的手腕怎么都不愿放。 依顏卓琳所說,后來救我們的人是君華派去的。他們出現(xiàn)時正好看到我不要命地?fù)湎蛏n柘,又翻身想替他擋掉那致命的一劍。這情節(jié)本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偏偏君華還看熱鬧不嫌事大,與眾人說起時好生將這段渲染了一番。 景恒當(dāng)即氣得臉都綠了。正好顏卓琳被青玄帶回,得知情況后,便與楚錦琢磨著要將我手掰開,可她們剛一靠近,我便極戒備地打出一掌,若不是她們反應(yīng)迅速,大約也得落個傷筋動骨的下場。眾人無計可施,最后蒼柘表示:“就這樣吧,我守著她便好!” 景恒自然不愿,非要與他一起守在我床邊,還說什么我是他未婚妻我便是他的人云云,蒼柘與君華都未說什么,顏卓琳卻怒了。她從我身上抽出那把劍,橫在他面前道:“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靠近她!” 她這反應(yīng)委實奇怪,可一聯(lián)想到之前景恒傷她搶劍之事大家便也了然了,只以為她是與他結(jié)了梁子,這才尋著機會找他麻煩。 而景恒則因了我的警告不敢動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我與蒼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故這兩日,他過得相當(dāng)憋屈。 沒錯,我暈了兩日,也就是說,我沒臉沒皮地抓著蒼柘手腕過了兩日,他便被逼無奈地不眠不休地照顧了我兩日。 說到這里,青玄對我露出了些曖昧的神色,景恒則用換上更加哀怨的一雙眼神,君華巍然坐著,似對這段三角關(guān)系很感興趣。 我縮著脖子,貓著腰,努力想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一些,顏卓琳忽然一拍桌子,嚷道:“顏卓琳你給我直起身來!” 我登時一驚,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 眾人皆看向他,便連景恒也終于把目光移了過去。 她將那劍往桌上一扔,向景恒道:“定情信物是吧?” 景恒凝起眸。 她復(fù)轉(zhuǎn)向我:“你不是不愿嫁他么?不過是一紙婚約,以你的脾氣,早該撕了它才對,何必像現(xiàn)在這般畏畏縮縮?” “哈?”我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道:“既然不愿嫁,就干脆別嫁了唄,最好把婚也退了,省得日后麻煩!哦對了……”她再度看向景恒,“這劍,你拿回去吧,她不要了!” 景恒臉色鐵青,可礙于我和她的關(guān)系又不敢有甚過份言語,憋了半晌,冷冷說出一句:“她要不要,還輪不到你來說!”又看向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