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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夏蘭馨眉眼霎時彎彎,眼角流瀉的笑意再也遮擋不住。 請羅嬤嬤去稟報了楚皇后,楚皇后知道今日禮部的人跟秦恒與顧晨簫兩位殿下也在圍場,慕容芃和幾位世家子弟做為陪客早已啟程,想著都有從人跟隨,也不傷大雅,便說與羅嬤嬤,同意女兒去放松一下,命她好生跟隨。 羅嬤嬤回來回了話,慕容薇便又約下溫婉,再命人去姑母府上送信,請兩位表姐半個時辰后在西城門匯合。 夏蘭馨歡喜無限,因進(jìn)宮時并未預(yù)備騎裝,吩咐小螺回府說與老太君和母親沈氏知道,再取著自己的騎裝,先去西城門侯著。 預(yù)備停當(dāng)了,慕容薇、夏蘭馨與溫婉三人共乘一輛朱櫻華蓋的楠木香車,在一眾侍從們的簇?fù)硐?,直接奔西城門駛?cè)ァ?/br> 陳府與夏府的馬車都在西城門等候,與慕容薇的馬車匯在一處,由侍衛(wèi)頭前開路,往皇家圍場浩浩蕩蕩而去。 皇家圍場離得并不遠(yuǎn),出了西城門約兩三里地,便是一大片茂密的樹林,圈起方圓幾十里的地方,建做皇家圍場。整個西北方向一大片原是荒地,如今圈在圍墻之內(nèi),種植成茂密的草地,散養(yǎng)著從建安買回的馬匹。 東面的一塊空場,就是平日所用的跑馬場和馬球場,連著青綠的草皮,綠意如茵。兩側(cè)都搭著高臺和牛皮大帳,供貴人們休息和在樓上觀賞賽馬的勝景。 鑾駕到了皇家圍場,早有圍場的管事在門中相迎。領(lǐng)著馬車直駛進(jìn)東大門,眾人未及下車,慕容薇便聽到圍場內(nèi)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男賓們都在主樓上看賽馬場內(nèi)的勇士表演騎術(shù),場內(nèi)如今是一位建安的男兒奔馳在馬背上,那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yáng),馬背上的人卻身輕如燕,以單腳勾住馬鐙,不停地左右互換。 那人騎術(shù)了得,一時與馬身平行,探身摘取草地上的花朵,一時又騰身上馬,倒立在馬鞍上紋絲不動。夏蘭馨瞧得熱切,大贊一聲“好”,怕主樓上的人注意,又趕緊吐著舌頭掩住了口。(。) 第九十章 颯爽 圍場管事殷勤地在前頭領(lǐng)路,將幾人請到與主樓相對的照波樓上。 照波樓平日多是女眷觀看賽馬的地方,擺著從暖房里取來的金燦燦的菊花,垂著淡青色的紗帳,比較干凈素雅。 管事邊陪著往里頭走,邊恭恭敬敬向慕容薇稟道:“回大公主,三皇子和幾位世子,還有禮部的朱大人,正陪著建安與康南兩位殿下在觀賽馬,就在對面的主樓上?!?/br> “夏鈺之夏統(tǒng)領(lǐng)今日當(dāng)值嗎?”慕容薇隨口問了一句,想著夏鈺之那般喜歡馬匹的人,今日肯定不會錯過。 管事恭敬地半垂著頭回道:“回大公主,今日是禁軍隨行值守,小李將軍負(fù)責(zé)圍場內(nèi)的安保,并不曾見著夏統(tǒng)領(lǐng)?!?/br> 只聽到夏蘭馨提起定平侯府與江南侯府的世子,慕容薇目光遙遙往對面主樓上一轉(zhuǎn),離得太遠(yuǎn),什么都瞧不見。她回首問夏蘭馨:“這么熱鬧的場面,三哥居然不在?” 夏蘭馨的心思早轉(zhuǎn)到了馬場上,一面望著場中熱氣沸騰的場面,一面心不在焉地答道:“三哥去了京外公干,不在府中,明日的詩箋會他也缺席?!?/br> 見管事還留在原地畢恭畢敬,慕容薇揚(yáng)手道:“你先退下吧,去告訴三皇子一聲,只管安心陪著兩位皇子殿下,不必過來行禮?!?/br> 管事答應(yīng)著躬身退后,去主樓回話。各自的丫頭已經(jīng)忙著鋪設(shè)坐褥枕席,服侍著自己的主子落坐,又忙著擺放手爐痰盒漱盂等物,再打了水來絞了手巾凈面,忙碌了好一會兒才算安定下來。 幾個人來的正是時候,馬術(shù)表演才剛開始不久,正是熱鬧的場面。慕容薇取過一旁擱著的千里眼,直接遞給了夏蘭馨。 夏蘭馨捧著千里眼看得仔仔細(xì)細(xì),她選了最前面的位置,唯恐漏下一個細(xì)小的場面。溫婉坐得也靠前,她倚著欄桿,只遠(yuǎn)遠(yuǎn)望著場地內(nèi)跑馬的健兒,聽著熱烈的歡呼,卻有片刻的恍惚。 從未看過賽馬的她,竟然對這種場面有些熟悉的久違感,似是多年以前,有人牽著她的手,也曾看過這樣沸騰的場面。 她下意識的抬起右手,一只皓腕潔白如玉,纖細(xì)的無明指上光禿禿,似是有過指環(huán)的痕跡,而粉嫩的指尖上如今卻只有冰涼的溫度。 經(jīng)年之前,到底是誰,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共倚紅墻看過北斗? 外面風(fēng)大,慕容薇與陳氏姐妹都選了靠里的位置,放下了最外頭那層青色薄紗,半遮半掩只看個熱鬧。 瓔珞已指使著宮人們在后頭支起茶爐,拿天青色汝窯纏枝花卉紋的茶壺沏了guntang的大紅袍,奉到每個人面前。 對面一片鶯鶯燕燕,衣鬢飄香,主樓里的慕容芃等人早已查覺,才待使人去問,馬場管事已經(jīng)親自來回:“大公主約了幾個朋友來瞧賽馬,已然換過騎裝,大約也會下場。” 顧晨簫耳力極好,他的位子在慕容芃左側(cè),管事聲音不高,卻盡收在他的耳中,一陣心馳蕩漾,不由露出微微的笑容。 顧晨簫坐在鋪著狼皮座褥的椅子上,拿手肘支著靠背,貌似專注地舉著千里眼認(rèn)真看著表演,又向秦恒大贊建安的馬上功夫,其實(shí)千里眼的位置早已越過馬場中間的場地,望向了對面青紗垂目的照波樓里。 目力再好也瞧不清,只有依稀的影影綽綽,卻也能讓他安心。 慕容薇猶不知有人觀望,見夏蘭馨瞧得用心,也不打斷她,只與兩位表姐喝著茶說著閑話,偶爾才將目光投到賽場上。 幾個人雖都學(xué)過騎術(shù),卻并不精,也不過選匹溫順的老馬,松緩地在馬場內(nèi)跑個幾圈。遠(yuǎn)不如夏蘭馨,一身騎術(shù)出自老太君的調(diào)教,早已出神入化,可堪與場中健兒一較高下。 坐了約有大半個時辰,場內(nèi)馬術(shù)接近尾聲,場外已有人躍躍欲試,想著過去跑馬,夏蘭馨迫不及待,先入內(nèi)室由小螺服侍著更換了騎裝。 依舊是慕容薇記憶中的火紅,紅衣紅靴,黑發(fā)高高挽起,裹在大紅羽緞制成的紅巾之中。 那一瞬間,方才低眉臻首的柔婉女子換做了颯爽英姿,雙眸間透出來的英武氣息撲面,就讓慕容薇無端想到了她前世一人死守秘道的壯烈。悲愴的心情一時襲上心頭,差點(diǎn)就忍不住淚眼婆娑。 夏府里隨著來的小廝知道郡主的喜好,早給預(yù)備了馬匹。夏蘭馨如一團(tuán)燦爛的紅云,走下樓梯飛身上馬。兩只膝蓋輕輕一夾,那馬就長嘶一聲,如流星追月般向前疾馳而去。 陳府里兩位小姐與夏蘭馨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