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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九重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2

分卷閱讀202

    垂在胸前的發(fā)絲上添了幾縷糖霜,是拜方才糖葫蘆所賜。

    幾人瞅瞅各自不同往日的形象,不由相視而笑,全然不是往常端莊淑婉的名門閨秀樣子。

    在花籬前各自分手,眾人回房重新理妝。凈室里早備下熱水,慕容薇便由纓珞服侍著寬衣,準(zhǔn)備好生泡個(gè)干玫瑰的花瓣澡。

    流蘇惦記著整條街的花市還沒有去,想著慕容薇方才已然應(yīng)允,打鐵還須趁熱,便嫌棄地將慕容薇的臟帕子先泡進(jìn)清水里,又吩咐小丫頭熱上燒酒,待自己回來熨帕子用。

    拿皂豆重新凈過手,又細(xì)細(xì)涂了些香脂,流蘇這才小心翼翼稟了慕容薇一聲,聽她毫不在意的應(yīng)了,自己便如出籠的鳥雀,二次出門去瞧熱鬧。

    蘇暮寒早間被母親錮在院里,不叫他隨著慕容薇出門,心上十分不情愿。

    有心向母親爭(zhēng)辯幾句,蘇暮寒卻又覺得往后要仰仗母親的地方還多。怕是母親已然起疑,自己不敢再多說,只靜下心來裝做若無其事,陪著母親用了早膳。

    母親行事有異,蘇暮寒自知從明珠嘴里問不出什么,還須走走流蘇的路子,看看慕容薇那邊是什么動(dòng)向。

    他沖貼身的小廝烏金使個(gè)眼色,烏金自然曉得主子的意思。趁著安國夫人不備,悄悄溜了出去,不多時(shí)便打聽得明白,回來暗暗稟了蘇暮寒。

    得知慕容薇回了房,流蘇卻又二次出門,正是絕好的機(jī)會(huì)。蘇暮寒便央了母親道:“夏三哥已經(jīng)逛過市集,兒子也出去瞧一瞧,保證不惹阿薇與母親生氣。”

    楚朝暉一餐飯吃得食不知味,有心開口逼問兒子,偏是尋不到證據(jù),頗有些意興闌珊。知道慕容薇已然回來,便由著兒子去逛,勉強(qiáng)笑道:“小姑娘家家的上癮也就罷了,你也趁熱鬧。”

    囑咐他帶兩個(gè)小廝,別往人多的地方擠,楚朝暉吩咐兒子早去早回。

    蘇暮寒溫順地應(yīng)下,辭了母親出來,哪里肯多帶人,只帶了烏金一個(gè),急匆匆出了驛館徑直去尋流蘇。

    無錫的花市很熱鬧,流蘇方才已經(jīng)眼饞了半日,此刻才是如魚得水,直奔那姹紫嫣紅的一條街而去。

    除去名貴的蘭花銀柳枝葉扶疏,花市上還有好多人叫賣應(yīng)季的艾草和菖蒲,各色的石竹、扶桑等花扎成一束擺在門板前,看得流蘇愛不釋手。

    門前的石板路上,還有位伶俐的小姑娘來回走動(dòng),跨著竹籃不住叫賣新鮮采下的花朵。為著端午節(jié)應(yīng)景,那些紫、紅、白、黃各色的蜀葵安靜地躺在竹籃里,還有露水在花芯里晶瑩滾動(dòng)。(。)

    第二百二十章 不甘

    流蘇喜愛擺弄花草,越看越是喜歡。又見迎面的小姑娘竹籃里頭蜀葵委實(shí)動(dòng)人,便開口喚住了她,想要解下荷包取些碎銀子,連那花籃一并買下。

    旁邊一只白皙修長(zhǎng)的手輕輕壓住了她的柔荑,身邊有熟悉的杜若香氣日久恒長(zhǎng)。不知何時(shí),蘇暮寒已然立在了她的身旁。

    替流蘇付了銀子,交由烏金提著花籃等候,蘇暮寒與流蘇尋了一處僻靜些的茶樓,徑直進(jìn)了二樓雅間,將那藍(lán)底素花滾著緞邊的簾子隨手放下。

    蘇暮寒要了一籠香菇木耳切餡蒸餃,一籠雞蛋豆腐的素?zé)湥瑑赏氚坠?,并幾碟佐粥的小菜,拿自己雪白的手帕拭凈了竹筷,才溫柔地遞到流蘇手里。

    仿佛是柔艷的春水中倒影著漫天的星光,叫流蘇深深沉醉,再也辨不明方向。她遲疑著接了蘇暮寒遞過來的筷子,卻不敢抬眸,只望著白果粥上氤氳的熱氣,臉色被熏得像是桃花汁淘澄出來的瑰麗胭脂。

    蘇暮寒有問,流蘇自然有答,而且知無不言。

    流蘇兀自意亂情迷,嘗著那素?zé)溊镱^軟糥嫩黃的蛋羹,蘇暮寒捏著筷子的手卻早已握成了拳頭。

    居然又是羅嬤嬤,幾次三番壞他的好事不說,還將手伸到母親這里。

    流蘇卻是得意,舀了一匙加著冰糖的白果粥,滿口都是甜蜜。又叫她窺到了羅嬤嬤的短處,還撞在蘇暮寒的槍口,可見眼前這人必能替自己出氣。

    本就厭惡羅嬤嬤扣了自己的月例銀子,不想那日又碰上她與明珠一前一后說笑著從溫婉房里出來。

    流蘇不愿向羅嬤嬤行禮,便避在了屏風(fēng)后頭,等著她們先走。

    流蘇聽了個(gè)下音,是明珠邊往外走,邊懇切說道:“多謝嬤嬤指點(diǎn),咱們做奴婢的,自當(dāng)替主子分憂?!?/br>
    自然是羅嬤嬤不知拿什么說動(dòng)了明珠,明珠又在母親前頭不知嚼了什么舌根,才令母親對(duì)自己起了疑。

    蘇暮寒聽得心頭火起,想要懲治明珠,偏偏母親房里他伸不上手。至于羅嬤嬤,幾次三番與自己作對(duì),大約是嫌自己命長(zhǎng)。

    慕容薇身邊不能留著這樣的明白人壞自己的事,羅嬤嬤早就該除,蘇暮寒打算見到蘇光復(fù)就要他命令宮里的人動(dòng)手。

    大掌輕輕覆上流蘇的小手,望著面前楚楚動(dòng)人的女孩兒欲說還羞,蘇暮寒順勢(shì)往懷里一帶,便低下了頭去,溫?zé)岬臍庀④涇洆渖狭魈K的耳垂。

    流蘇如遭電擊,渾身上下是癢癢的酥麻,想要伸手去推對(duì)方的胸膛,偏是身子像化成一灘水,軟得使不出一絲力氣。

    待要開口相拒,唇齒間滿溢出聲的卻是自己都聽得心醉的呻吟。流蘇倉皇地咬住下唇,任蘇暮寒的舌尖緩緩劃過自己圓潤(rùn)的耳垂。

    一張臉?biāo)矔r(shí)如晚霞滿天,被酒染紅的斜陽。

    門口外頭,烏金百無聊賴地?fù)芘@里的花朵等候。待那簾子掀起,蘇暮寒送了流蘇出來,才將共籃恭恭敬敬交還給她。

    花市街分手,流蘇如走在云端,軟綿綿得不著力。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回了驛館,又如何挽回了滿是蜀葵的花籃。

    淡青色的絲帕還泡在清水里,已然漬成深青。待要拿燒酒去熨,流蘇卻發(fā)覺自己手抖得連絲帕也拿不住,只好喚了小丫頭過來幫忙。

    拿冷水重新凈面,依舊壓不住眼角眉梢緋紅的瀲滟,流蘇細(xì)細(xì)撲了層薄粉,刻意遮住方才的嬌羞無限。這才定了定神,將小丫頭熨好的帕子拿在手上,拎著花籃拿去給慕容薇瞧,請(qǐng)她挑朵蜀葵簪發(fā)。

    慕容薇方沐浴過,又用了早膳,正由瓔珞服侍著梳妝。

    依舊著了楚朝暉替她繡的天水碧春衫,配了條月白色繁繡金線牡丹的披帛。如墨的長(zhǎng)發(fā)高高盤起,星星點(diǎn)綴著幾枚赤金點(diǎn)翠的花鈿。

    美人如玉,人淡如菊。

    妝臺(tái)前的麗人如一泓瑩瑩的碧水悠然白云之上,說不出的香遠(yuǎn)亦清。

    流蘇即羨且妒,想起日后大約要與眼前這位分享同一個(g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