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7
血的尖銳。 這么一個人,與慕容薇走得近便,自然輕易便可左右她的想法。偏偏夏蘭馨的背后立著忠心不二的夏家,立著掌了大權(quán)的夏鈺之和老而不死的夏老太君。 潛龍暗衛(wèi)像是一季橫空出世的悶雷,以猝不及防之勢轟了下來,震得蘇暮寒一顆心搖搖欲墜。 此前朝中風平浪靜,沒有聽到一絲動靜,隨著這皇家御用的暗衛(wèi)名聲一出,夏鈺之竟然躋身二品武官。以他年齡之輕、資歷之淺,引得滿朝嘩然。 如今的夏鈺之與自己情虛言淺,已然不是當年一同爬樹、掏鳥窩與摸魚的夏三哥了。做為朝中嶄露頭角的新貴,掌著金吾衛(wèi)與潛龍衛(wèi)一明一暗兩大勢力,他手中的能量絕對不容小覷。 蘇暮寒無可奈何。一日承襲不了安國王爺?shù)木粑?,一日便立不到朝堂之上,更不能隨意動用那些與自己結(jié)黨的官員。 與這些壞消息對應(yīng)來的,便是流蘇夜里親耳聽到,慕容薇竟然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向崇明帝公開討要玉屏山地段的實封。 為著本朝沒有先例,慕容薇特意引經(jīng)據(jù)曲典,搬出了李唐太宗時期的壽陽公主,大有志在必得之勢。 這一封密函擺在蘇暮寒面前,他前前后后讀了幾遍,才將信拿給蘇光復,兩人一同參詳,流蘇密函里的內(nèi)容有幾分可信。 正陽與蒼南兩縣的縣令聯(lián)袂傳信,道是玉屏山地界已然無法轉(zhuǎn)圜,盡數(shù)歸了工部泒來的人處置,他們這些地方官絲毫插不上手腳。 劉本通過一味涼茶樓,將這信息傳遞給蘇光復的時候,兩人都著實吃了一驚。 福壽膏氤氳萎靡的香氣里,劉本心里十分懊惱。他任著都察院御史的職位,明里暗里給多少人放過水行過方便,偏是前幾日才與工部左右侍郎和幾位郎中一起宴飲,這些個老油子竟沒有一人提起這檔子事。 工部有人悄無聲息領(lǐng)了圣旨出京,直奔玉屏山而去。劉本做為朝中二品大員,明里暗里未聽到絲毫動靜,顯見崇明帝行得多么隱秘。 劉本何嘗不知道,玉屏山地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蘇家之所以選擇在那里隱居,為得根本不是什么仿效陶淵明的歸園田居,而是被蘇睿死死壓制,只能退而求其次,守護著重九殿下與周揚塵當年藏身的地方。 第三百零二章 密函 周揚塵離世時還曾經(jīng)留下過話,玉屏山里似乎藏有可以鍛造兵器的銅錫礦,可惜他一生尋礦,碌碌間終是無果。 如今幾代人傳下,蘇家人在蒼南站穩(wěn)腳跟后,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暗中勘察,因是手頭沒有經(jīng)驗豐富的師傅,那傳說中的礦藏始終如鏡花水月,遍尋不到。 蘇家扮得的安分守己的良民,種種行徑只能暗地里進行。漫天撒網(wǎng)的遍尋無果之后,族長動過心思,想從康南重金挖幾位專業(yè)的工匠師傅。 偏是山高水長,銅錫礦又與鍛造兵器息息相關(guān),康南國對這些工匠們都嚴加約束。因是國內(nèi)礦藏富庶,代代相傳的手藝,稍稍有些經(jīng)驗的工匠都錄了名冊,直接歸朝廷管理,根本沒有私自出入邊境的路引。 蘇家族人鞭長莫及,他們手伸得再遠,也滲入不進康南朝廷之內(nèi)。想要籠絡(luò)能工巧匠,從康南挖人的想法只有不了了之。 莫須有的銅錫礦終究是美人眉間輕掛的朱砂痣,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令蘇家人飽受佛經(jīng)里所云的求之不得苦,而且痛入了骨髓。 族長卻不甘心,這幾年一直暗中擴充地盤,漸漸往玉屏山方向發(fā)展。尋思著管它尋不尋得,先將玉屏山握在自己手中再說。 偏是因為玉屏山上早些年建了皇家行宮,有宮人們常居在此,不似那些無人問津的荒山野嶺,只要花上些銀子,便能以開荒墾田為由,換得幾十年的使用權(quán)。 蘇家人明里暗里提過幾次,蒼南與江陰這兩級的官府都做不得主,只能暗中行些方便,睜只眼閉只眼由著蘇家人折騰。 工部的人帶著圣旨高調(diào)介入,蒼南縣令在第一時間便通知了蘇家族人,族長立時傳命族人轉(zhuǎn)入暗中行動,不給當?shù)毓俑韥y,彼此都行個方便。 圣旨下得突然,蘇光復最怕的便是有人走漏消息,崇明帝知道了這處礦藏,立時便動起玉屏山的主意。 兩下里都缺少兵器,銅錫礦若是真有,落到誰的手里,誰便如虎添翼。若是被崇明帝搶了先,尋得礦藏又進了西霞的國庫,蘇光復唯有望洋興嘆。他自忖手中勢力,已然難以撼動崇明帝越坐越穩(wěn)的江山。 壞就壞在蘇暮寒如今去不了邊城,不能與邊城的暗線里應(yīng)外合,借著蘇睿的名頭收編一部分軍隊。若是為著玉屏山倉促起兵,沒有軍隊相助,區(qū)區(qū)蘇家?guī)装倏诘淖迦?,不過是以卵擊石,下下策之舉。 糾結(jié)兩難之間,流蘇傳來的消息似強心針,又似是及時雨。 流蘇為了邀功,將圣上已然答應(yīng)下旨,以及慕容薇當日所言和那一日千嬌百媚的形態(tài)神情一字不落,全都寫在了信上,仔仔細細傳給蘇暮寒。 依舊折成雙飛燕的信箋選了鵝黃色,處處透著精美旖旎,叫蘇暮寒覺得膈應(yīng)。 不過是個丫頭,仗著眉眼間與慕容薇有幾分相像,從前自己才多注意了幾眼。偶爾的紅袖添香增些情趣,或是夜里暖一暖床,都無可厚非。 偏還癡心妄想,想要做什么雙飛燕的美夢。日后便是收了房,他與個妾室舉案齊眉,真正丟的還是自己的臉。 如今仗著她傳遞消息,便再縱容些日子,蘇暮寒想著過了這一陣,要好生敲打流蘇一番。免得她口無遮攔,更不曉得自己的身份。 此時無瑕顧及流蘇的小心思,見蘇光復閉目沉思,蘇暮寒又將信箋從頭到尾瞧了一次,從慕容薇的神態(tài)里細細揣摩她的意思。 若是慕容薇的心意始終不變,因為蘇暮寒守孝,不能選在此時賜婚,她提前討要這塊封地,也還說得過去。 流蘇寫得分明,那地離著蘇家老宅太近,崇明帝為著女兒的名聲著想,本是不允,卻又被楚皇后說動,這才勉為其難。 楚皇后與母親是親姐妹,自然愿意后輩們親上加親。崇明帝選在此時賜下封地,明眼人一眼便會看透,那里頭有著安慰安國府的意思。 離自己出了孝期,還有兩年多的時間,中間變數(shù)太多。也是因此,崇明帝才會擔心慕容薇名聲受累。 蘇暮寒凝神思忖,覺得流蘇一番話到也合情合理。 夜間慕容薇吞吞吐吐又朦朦朧朧的話語落在流蘇耳中,聽得似真似假。流蘇為了邀功,密函里添了自己的想像,虛虛實實到也串成嚴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