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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帶的財物不少,約莫能釣到大魚。運氣好的話,還能替你剪除幾個jian人。” 字箋上是錢瑰在云南的落腳處,自以為行事天衣無縫的小妮子,由錢唯真尋個與她自己身量差不多的人,再讓乳母陪著招搖過市,以為這樣便能轉移夏鈺之的視線,真是小瞧了這位新任的大將軍。 錢瑰前腳出了皇城,后腳就有潛龍衛(wèi)隨上了她南下的腳步,每一天的行蹤都毫無保留地報到夏鈺之手上,直待她悄悄在大理安家落戶。 蒼山之下、洱海旁邊,臨窗聽風,低頭望月,軒昂壯麗的宅院處處勾檐翹角,銅制的鐵馬在檐下叮鈴作響。 桶瓦泥鰍脊的五間正門高大恢弘,一色水磨泥墻逶迤環(huán)繞,三路三進三間的宅院細致而精巧,連著東西跨院和后頭帶著池塘的花園,占地足有幾十畝,足見主人家的殷實。 大門外頭的粉油照壁上依著當?shù)厝说牧晳T,題寫著主人家的姓氏:青蓮遺風。 錢唯真苦心經營多年,為家人擇的這一步退路自然費了功夫。不僅老早打發(fā)人建好宅院,還留了心腹在此看守維護,即盼著終其一生不必前往云南山水迢迢之地,又不得不未雨綢繆,在這里細細規(guī)劃。 錢瑰與一家老小的戶籍文書上頭,都改做了李姓,藏身在這處足可容身的宅院里以圖后效。 白族人的聚居地內民風淳樸,那老仆也是錢唯真親選,足夠機靈活泛,在此經營數(shù)年,與當?shù)厝嗽缇痛虺梢黄?/br> 錢瑰低調落腳,由老仆一切安排妥當,自此深居簡出,可謂安分守己。 只是,錢狐貍這般的美名享譽已久,有著錢唯真滑不溜手在先,夏鈺之可不信他這樣便輕易低頭認輸。更不信他費這么大的功夫,送錢瑰來到云南,為的就是讓她隱姓埋名,只為保住自己的性命。 既然到了顧晨簫的勢力范圍,夏鈺之自然要借力打力,不能白白便宜這個日后要做自己妹夫的人。 大敵當前,夏鈺之眼間還是閃過促狹的笑容,晶亮的光線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卻毫無意外被顧晨簫捕捉個正中。 顧晨簫只撇了一眼,便將那地址牢牢記在心中,又順手一抖將字箋振成碎片,由著它們隨風飛走。眸子里倏然有了冷而銳的鋒芒,又碎若星辰般沒了蹤跡。 眼望夏鈺之,他只低聲笑道:“好地方,三不管的地帶果然最容易藏污納垢。自謂青蓮居士的后人,可惜了一代詩仙的好名聲。兄長放心,待你與阿薇這邊收了網(wǎng),我也該渾水摸魚,清一清我那好兄長身邊的亂人了?!?/br> 能在白族的聚居地里擇了那么好的宅院,又以白族人自居,與當?shù)厝舜虺梢黄?,與蘇光復當日藏身的行徑如出一轍,夏鈺之可不信錢狐貍便沒打過與千禧教結盟的算盤。 顧晨簫早已理清,千禧教能在康南境內風生水起,與他的太子兄長顧正諾不無關系。顧正諾深知康南帝偏心,不敢將寶全壓在自己母后與舅舅的身上,早已暗地里擴充自己的勢力。 被顧晨簫剪除的大阮是其一,這野心勃勃的千禧教便是其二。 都想將對方當做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刃,替自己開國建章,顧正諾與蘇光復此時,正是同樣的心情促使他們狼狽為jian。 有著顧晨簫的承諾,夏鈺之眸間露出輕松的笑意,轉眼又被凝重代替。 第四百六十四章 匪石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望著高遠澄澈的長空,吹著颯爽清冽的秋風,暢談著即將風水變色的一戰(zhàn),兩個驚才絕世的青年人心中都滿是熱血激蕩的豪情。 連著幾日不眠不休,夏鈺之眼中雖雜著淡淡的紅絲,卻顯得極為興奮:“成敗就在這幾日,江陰那邊幸虧有寒硯相助,解了不少燃眉之急。你與君妃娘娘也要小心謹慎,只怕有些人狗急跳墻,瞅準了這個時機發(fā)難也說不準?!?/br> 顧晨簫連連點頭,明白夏鈺之的分析的確有幾分道理,他鄭重說道:“我會向母妃傳話,請她一切小心謹慎。如今烈琴跟在母妃身旁,兄長大可放心?!?/br> 想起那嬌小玲瓏,卻能駕馭海東青的女子,夏鈺眸中盡是贊嘆之色:“烈琴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好多事情都是她從中斡旋。如今我與江陰那邊消息傳遞如此迅速,也是得了她的助力?!?/br> 秋蟹肥美,菊蕊熏香,夏鈺之挑了一只肥厚的螃蟹剝開殼來,剔了滿滿的蟹黃,又加了一大匙姜醋汁遞到顧晨簫的手上:“嘗嘗這個太湖的秋蟹,今日一早才送進宮來,我特意要了一簍留著與你下酒?!?/br> 顧晨簫接蟹在手,笑道:“金秋吃蟹正當時,卻還有一層喻義,瞧這呆頭呆腦的東西雖然霸道,卻能橫行到這時?便在這幾日就被夏大將軍一網(wǎng)打盡?!?/br> 將一伙逆賊比做橫行的螃蟹,到也有那么幾分意思。夏鈺之聽得又好笑又解氣,將堅硬的螃蟹甲咔嚓一聲咬斷,喊了句痛快。 從來見到顧晨簫,都是一幅高水流水的清朗模樣。今日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種玩笑意意味濃烈的話語,夏鈺之忍不住嘖嘖有聲:“平日里陽春白雪的人物,果然近墨者黑。八字尚沒有一撇,便隨著阿薇學了些尖酸刻薄?!?/br> 明明調侃的意思明顯,聽在顧晨簫耳中卻如天籟一般。原來在夏鈺之心中,早將他與慕容薇連在了一起。 滿滿的蟹黃入口,螃蟹肥美的味道與上好的花雕酒混合,顧晨簫發(fā)出愜意的嘆息,眼角眉梢都傾泄著金燦燦的笑意,令夏鈺之嫉妒不已。 若是顧晨簫與慕容薇的親事議定,這兩人遲早算得上一對連襟。 見顧晨簫志在必得的笑容燦爛而明媚,夏鈺之忽得有些懊惱,不顧手上沾著蟹黃與姜醋,重重一拳擂在他的肩上,咬著牙說道:“早不來晚不來,你便不能再拖幾天?真真的會挑功夫?!?/br> 夏鈺之與陳芝華這一對鴛鴦頗有些好事多磨??v然兩府里一萬個愿意結親,卻總是陰差陽錯。 最先是夏鈺之去了江淮許久,布置揚州匯通鐵莊的擠提,耽誤了兩家最初商議的放小定吉日。再往后是宮里的淬毒案連著八月仲秋,夏鈺之身負重職,無瑕顧忌兒女私情。 緊接著便是崇明帝有意收網(wǎng),夏鈺之關注著錢家的風吹草動。陳如峻一門二子一女都投身在江陰這場還未見著硝煙的戰(zhàn)斗,他與妻子更多的關注著孩子們的安危,暫時沒有心思問津陳芝華的姻緣。 期間還夾雜著玉屏山的礦藏開出,各式的兵器等著夏鈺之過目,還要與邊城那邊接洽,往軍隊里輸送武器,如此種種,忙得夏鈺之分身乏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