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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惡心的瘡疤,手里不痛快地捏著根長草,擰來擰去,無聲地發(fā)泄不滿,這一路上,除了在村落時與村人交談,無名與他說的話兩只手都能掰過來,還不出“吃飯”、“睡覺”、“走”,越是往后,臉色也越沉重,不知在盤算什么。在進(jìn)入來時那片離京城不遠(yuǎn)的林子后,無名終于開口說了其他話:“回京后,隨我入宮去辦事?!?/br>“哦?!鄙n碧正猜想著無名下一攤準(zhǔn)備劫哪戶,回過神來差點在馬車上跳起來,“入宮?你瘋了!我們倆都是通緝犯,入宮豈不是自尋死路?!?/br>“是死路也非去不可。”無名回得波瀾不興。“外面官員富豪家的錢財早夠我們分發(fā)給窮人了,犯不著冒這個險?!鄙n碧這些天見多了無名溫煦的一面,一點也不怕了,言辭也大膽了許多,“我可不去送死,師父,你也別去了?!?/br>無名猝然停下車,回過頭,狠戾地瞪向蒼碧:“你非去不可,否則,我先要了你的命?!?/br>蒼碧一愣,相勸的話哽在嗓子里,硬生生被噎了回去。馬鞭一揚,無名驅(qū)使馬車?yán)^續(xù)前行,將自己的計劃道來:“屆時你偽裝成王爺,我的面容無人知曉,便以你侍衛(wèi)的身份一同前往?!?/br>蒼碧不敢直接反駁,尋找計劃中的破綻,妄圖讓無名打消念頭:“皇宮重地,里頭的侍衛(wèi)一定個個登記在冊,哪是那么好假扮的,鐵定還沒進(jìn)宮門就被查出來了?!?/br>“你是王爺,說我是你落難時的救命恩人,特許陪伴入宮,在側(cè)貼身護(hù)衛(wèi)安全,無人敢質(zhì)疑。”“那也不妥,若是宮中人說起些過往的事,我又不清楚,都答不上來,幾句話就令人起疑了,到時候皇帝一徹查,就會知道我是他弄來的死士,那我們就真成死的士了?!?/br>無名油鹽不進(jìn),給出應(yīng)對方案:“你只說當(dāng)初墜落懸崖撞傷了腦袋,記憶有些模糊,前兩日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至于其他的事,只要一答不上來,就佯裝頭痛?!?/br>蒼碧知道他這是鐵了心了,恐怕說什么都沒用,只能詢問目的:“那究竟入宮為何?”無名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弒君?!?/br>“弒君……”蒼碧重復(fù)這兩個利刃般的字眼,這也是他與無名相識的緣由,尋常百姓根本接觸不到當(dāng)朝圣上,而無名為何對九五之尊的性命如此執(zhí)著,“就算臣子確有橫征暴斂之行,皇帝陛下未有及時察覺處置,但現(xiàn)下舉國太平,證明皇帝并非昏君?!?/br>“并非昏君?”無名譏笑一聲,馬鞭狠狠抽下,兩匹馬兒吃痛嘶嘯,奔馳得更快,他冷冰冰地說道,“置官員橫行于不顧,百姓疾苦于不理,這還算不得昏君?趙程胤手中染血無數(shù),死有余辜?!?/br>染血無數(shù)……這說的是他自己吧。蒼碧小心翼翼地窺視身邊人,無名眼中結(jié)著憤恨凝成的冰霜,只怕是一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師父……”“弒君?!睙o名打斷蒼碧,“是我使命所在,也是這條性命茍活的唯一目的?!?/br>第37章復(fù)仇刺客與失憶王爺十三靜謐的夜晚,紛沓腳步聲將安逸砸碎,兩隊數(shù)十人的侍衛(wèi)將宰相府邸包圍,侍衛(wèi)總管一揮手,便有十幾人跟著他,破門而入。被驚醒的老管家不明所以趕來:“何人如此大膽,敢夜闖宰相府。”侍衛(wèi)總管甩手把老管家摔到地上,兩手抱拳向天,目中無人道:“圣上有令,宰相賀知憶,結(jié)黨謀逆,我等奉命前來搜查罪證,府中人全數(shù)召集過來,誰也不許出這大門!”老管家連滾帶爬起來,宰相老爺為國效忠,何等赤誠衷心,這是舉國上下都清楚的,決計不會做出謀逆之事,奈何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拖著老骨頭,趕往各房通報。相府少爺賀朗剛念完書安睡下,便被門扉匆忙打開的聲響吵醒,茫然看著母親懷里抱著自己的書童,慌神地掀開自己的被褥。“娘,出什么事了?”賀朗瞧了眼書童,只見他臉色慘白,氣息若有若無,立時起身,伸手扶人,“欣榮病了?怎么如此嚴(yán)重,白日里還那么精神……”“朗兒?!辟R夫人把書童往床上一放,脫了孩子的外衫,手忙腳亂地套在自己兒子身上,抱起人走到門口,四下張望沒人,飛快地朝后門跑起來,“別多問,娘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br>賀朗從沒見過母親這幅模樣,乖順點頭,側(cè)耳聽著府中不遠(yuǎn)處傳來嘈雜聲,小小的心中浮上不好的預(yù)感,但終歸沒有問出口。賀夫人跑到后門,正要開門,聽見外頭有侍衛(wèi)交談的聲音,立時收起手,飽滿的額頭上,蒙了一層細(xì)密的冷汗,雙手都在發(fā)著顫,踟躕片刻,又跑過一條隱蔽的回廊,進(jìn)了府中最偏僻的一處墻角林木中。墻根有個寬三尺不到的狗洞,賀夫人這輩子端著的淑雅全放下了,蹲下身,將腦袋探進(jìn)洞中,確認(rèn)這一片外面沒人守著,抱過兒子,忍不住的清淚流淌下來:“朗兒,你聽好,記住。從這里出去,今日起,你不再是宰相家的公子,不是賀知憶的兒子,不是賀朗,能走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千萬別再回來?!?/br>半大的孩子不明白母親為何突然不要他了,死死抓住賀夫人的手臂:“娘,您別不要我,我再也不貪玩了,明日起不蹴鞠不耍劍了,好好念書,您別不要我。”賀夫人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狠心掰開兒子的手:“你今日不聽話,我便真不要你了,出去!”賀朗也哭了,瞧了瞧那不堪的狗洞,放下母親的手,蹲下身,爬出去,一路狂奔……三天后,賀朗饑腸轆轆坐在道旁,平日里總在家中念書,顯少出門,也沒有行人認(rèn)得這臟兮兮的孩子是相府家的少爺,只當(dāng)是個新來的乞兒,偶爾還有人施舍扔下一個銅板。達(dá)官貴人家的孩子,鉆了狗洞,已在他自尊上深深刻了一刀,更遑論受嗟來之食,賀朗餓得兩眼昏花都沒撿一個字,等著母親來接自己,然而等來的卻是賀相謀逆,被株連九族的消息。賀朗拖著虛浮的腳步,跟著人流來到午門外,親眼見著家中的親人一個個被砍去頭顱血濺當(dāng)場,以賀朗為名喪命的儼然是自己的書童,鍘刀最后落在賀知憶的脖頸上,將只出了半聲的“冤枉”扼殺。“那年我八歲,沒有賺錢的法子,只能做了四年乞丐?!睙o名勒緊馬鞭,指甲深深嵌入其中,手背青筋暴起,“憑這些妄加的罪行,受過的屈辱,你說,我該不該殺那狗皇帝?!?/br>蒼碧啞然,許久后回道:“我?guī)湍懔T。只是,不是幫你殺皇帝,而是為宰相洗刷冤屈。”無名不置可否,只要能混入宮中,還怕等不到取狗皇帝性命的機會。兩人回到城中,無名又將計劃細(xì)細(xì)囑咐了一番,從地窖中取來一柄長劍,塞到蒼碧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