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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這是王爺?shù)膭?,可證身份?!?/br>長劍劍鞘以金銀盤虬成繁復(fù)的紋路,每隔一掌距離鑲有一顆上品白玉,劍柄上纂刻著代表身份的五爪行龍,絕非贗品。王爺不是墜下山崖丟了性命,為何隨身佩劍會在這里。蒼碧滿腹狐疑,疑問還未出口,無名便拉著他上了馬車,警告道:“我教你的話可記好了,別忘了皇帝也把你的性命當(dāng)草芥?!?/br>馬車行駛在京中大道上,蒼碧抱著劍心事重重,壓低聲音向手腕上的黑鐲子求助:“小黑,我怎么做才能阻止他去送死?”黑地龍紋絲不動。半個時辰不到,馬車便停在了宮門口,門里門外總共站了八名侍衛(wèi),見不是王公貴族的馬車,架著長|槍指向駕車的無名:“來者何人!皇宮門口也是你們能遛彎的地方?不要命了!”無名不言聲,去掀車簾,最前頭一名侍衛(wèi)立時將長|槍更探近些,直指無名胸口:“車中何人?”“你且好生看看,車中是何人?!睙o名任憑槍尖劃破衣襟,掀開車簾。一雙纖白如玉的手探出來,手中執(zhí)著一把華貴無比的寶劍,劍柄上的行龍雕栩栩如生。“大膽,本王的車,爾等也敢攔。”蒼碧不情不愿地探出頭來,露了個臉。侍衛(wèi)們見那把彰顯身份劍,一個個收起長|槍,撲通撲通跪下一片,資歷最高那名趕緊催促道:“王爺回來了,還不快去向皇上稟報!”“王爺,這位是……”“這位何郎大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蒼碧揮手示意眾人讓路,侍衛(wèi)們趕緊退后,放馬車入了宮門。王爺?shù)木让魅?,侍衛(wèi)們自然不敢怠慢,而放宮外人入宮也是不合規(guī)矩的,侍衛(wèi)正想著有什么委婉的辦法,能在來人接引前,留下這位大俠,正好馬車進了門后,便停了下來,往哪走的趨向都沒有,讓他們送了一口氣。不是無名不想前行,只是偌大的宮中該往哪走實在無從知曉,蒼碧也只是看著車外的園林景色,茫然不知所歸,好在沒過多久,便有人來迎了。金鑾富麗,華蓋堂皇,浩浩蕩蕩的御駕移至宮門前,當(dāng)朝圣上見了馬車?yán)锏娜?,面上掩不住失而?fù)得的喜悅,全然不顧有失身份,親自步下龍輦迎上來。數(shù)名侍衛(wèi)與此同時,趕在前頭,對無名做了個請的動作,無名只得在侍衛(wèi)的監(jiān)視下,下了車,讓開道。皇帝趙程胤連衣服都沒換,剛剛下朝,還穿著件彰顯帝王身份的金黃華服,矯健地躍上馬車,將還在朝外探頭的蒼碧牢牢抱?。骸俺趟?,你終于回來了!朕尋了你半月都不見蹤影,還以為……”“皇兄。”蒼碧勉強把茫然之色壓下去,看著皇帝的面容,覺得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順著無名教好的話說下去,“摔下山崖的時候受了點傷,起先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前兩日終日對著這柄寶劍,這才終于想起來,讓皇兄擔(dān)憂了?!?/br>第38章復(fù)仇刺客與失憶王爺十四“哪里受傷了?”趙程胤斂眉掀起蒼碧袖口察看,只發(fā)現(xiàn)幾道快褪光的紅痕,立時下令,“召太醫(yī)速去永樂宮候著?!?/br>趙程嗣與趙程胤同是太后膝下子,年歲相差一輪有二,皇帝十五登基之時,王爺還是個牙牙小兒,被兄長與母后捧在手心里疼,后來封了王,兩人也不愿讓他搬去王府,干脆就在宮中賜了永樂宮住。蒼碧被兩名太監(jiān)扶著上了轎,見無名被攔在后面,笨拙地擺出一副王爺?shù)募茏樱骸胺潘^來?!?/br>“此人是?”皇帝狐疑地看向一身布衣,腰間佩劍的無名。“皇兄,臣弟此次遭遇危難,多虧這位何大俠相救。”蒼碧窺看一眼皇帝的神色,并無多大異常,便繼續(xù)道,“何大俠武功蓋世,懲惡揚善,臣弟十分賞識,已說服了他,今后他就是我的貼身侍衛(wèi)?!?/br>無名一手緊緊扣在劍鞘上,與皇帝對視半晌,侍衛(wèi)喝道:“大膽刁民!見了皇上還不下跪行禮!”“皇兄,何大俠原是綠林中人,不知宮中規(guī)矩,今后臣弟定好生教導(dǎo)?!鄙n碧趕緊解圍,給無名使了個眼色,心中不斷祈禱,可別在這時候拔劍相迎,否則他這條命估計也得殞在這了。好在無名不傻,知道侍衛(wèi)眾多,也沒有當(dāng)日行刺的地形優(yōu)勢,雙膝下跪,虛磕了個頭:“皇上萬歲?!?/br>蒼碧暗暗長舒一口氣。皇帝還有政務(wù)在身,讓侍衛(wèi)太監(jiān)們送蒼碧回殿,起駕回程。蒼碧總算不用應(yīng)對最難過的一關(guān),坐在轎子上,四下張望,皇宮景色果然不同凡響,殿宇巍峨,雕梁畫棟,御花園蓮池中應(yīng)時地滿綻蓮盞,蒼綠色的葉盤將水面遮蓋得嚴(yán)實,給夏日添了幾分清涼。永樂宮,太醫(yī)早已候在門口,宮里的侍衛(wèi)、太監(jiān)、宮女也全數(shù)出來,排成兩列迎在門口,列隊最首也是最嬌小的一名宮女,一行完禮,沒等王爺說免禮,就沒規(guī)沒矩地起身,拉著對面侍衛(wèi)長,一左一右站在蒼碧兩側(cè),攙扶起人,往里走。“王爺,你可算回來了!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們是怎么過的?!毙m女嘟著嘴抱怨,周圍也沒人勸阻她的無理,只有侍衛(wèi)長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杏仁,王爺才回來,此前受了傷,得好生修養(yǎng),有什么嗑,等王爺身子好了再嘮?!?/br>這兩名宮人一點恭敬之色都沒有,反倒像把王爺當(dāng)成了同僚,蒼碧心下詫異,左右看看,這一看,腳步忽的就頓住了,睜大了一雙墨翠般的眼:“爰爰,城旌?”“?。俊毙m女側(cè)過頭,一臉沒搞明白狀況,抬手在蒼碧面前揮了揮,“王爺,您糊涂了?我是杏仁。爰爰和城旌是誰?”爰爰與城旌是蒼碧在逍遙界的鄰居,分居在連云閣左右,兩妖成天黏在一起,時常與百無聊賴坐在店門檻上的蒼碧閑掰瞎扯。現(xiàn)下這兩人,除了生了尋常凡人的黑發(fā)黑瞳,儼然與蒼碧記憶中兩妖的模樣并無二致,連神情談吐都如出一轍。“你真不是爰爰?”蒼碧再次確認(rèn)。“什么圓圓方方的,我是杏仁!”杏仁把侍衛(wèi)長的大腦袋擺到蒼碧面前,“那核桃呢?你也不認(rèn)得了?”“核桃?”宮中人難道都喜歡取食物的名諱,蒼碧橫看豎看都覺得那是左鄰的傻大個城旌。侍衛(wèi)長憨憨地適時提點:“王爺,我是卜和韜。”“剝核桃?”好像城旌徒手剝核桃的技術(shù)是挺高明的,蒼碧左右顧盼,把兩人拉近自己,壓低聲音問道,“你真不是城旌?我是蒼碧啊,你們都在這,那見著連云了沒?”杏仁柳眉一皺,轉(zhuǎn)身把太醫(yī)扯到跟前:“太醫(yī)太醫(yī),趕緊給王爺看看,他是不是腦子壞了,都不認(rèn)得我們了。”真有如此相似之人?蒼碧滿腦子漿糊,被半推半就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