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書迷正在閱讀:那年微風(fēng)正好、歸去來兮、清清子衿、[犯罪心理]years before love、說好的是情敵呢!、生存進(jìn)度條[穿書]、她千年修來的福分、古瓶記、種個男盆友[饑荒]、碰瓷界翹楚
入夜時分,營中數(shù)處炊煙又升了起來,昨日軍令已下,炊事人員換成了沒有受傷的百姓,菜米還是那些,但村民的手藝顯然好得多,把糙粥煮出了淡淡的米香。士卒不屑與村民打交道,能行動的百姓又都忙活著,留下數(shù)十名傷者,一時無人照料,蒼碧分盛了一大碗粥,親自捧著往民營送。“大將,我來幫你。”劉柏端了盤干菜,跟在蒼碧后頭。兩人照料完一大幫傷民,自己都沒來得及吃上口飯,回到分飯食的空地,兵士早散了,只剩下粥桶沒被收拾,放在地炕上,底下淡淡的柴火還沒滅盡,掀開蓋子一看,里頭還有小半桶,是給巡邏的士兵留的,估計還不夠。蒼碧饑腸轆轆,垂著腦袋,盛了一碗給劉柏。“大將,您不吃嗎?”劉柏沒接過,問道。“不了,軍中糧食不夠?!?/br>“那我也不吃了?!眲匕淹胍环?。“你正是長身體的年歲,得多吃些……”“多吃些!夠的夠的!”粥桶后面,鹿鈴噌地站起來,捧著鼓鼓的前衣襟,也不知塞著什么,碎步到蒼碧身邊,兔子似的四下張望,見周圍沒人,從懷里摸出個面餅,塞到蒼碧手里,又塞了一個給劉柏。“胡餅!”劉柏大喜過望,這東西可比米粥墊饑多了。“小孩子,怎么跟胡匪一樣叫胡餅?zāi)?,咱大中原國,這可叫面餅?!甭光彵葎囟及“雮€頭,鼓著嘴抱怨,一雙眼圓溜溜的,十分可愛。“哪來的面餅?”蒼碧疑問,隨軍糧食只有糙米,菜都是沿途山林采來儲備著的,因不知援軍何時會來,不敢大肆消耗糧食。鹿鈴悄聲道:“草原上隔三差五打仗,大家都逃亡出經(jīng)驗了,總會記得帶點干糧?!?/br>不遠(yuǎn)處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是巡邏的士兵們回來了,紛紛四仰八叉往地上一座,鹿鈴利落地把粥餅分給各人,還不往一個個囑咐:“永望特供,只此一餐,可別說出去?!?/br>將士們好不容易能吃頓實的,簡直想把小姑娘立刻娶進(jìn)門去。可惜小姑娘多一眼也沒分給他們,鹿鈴沒尋到曹飛虎,問狼吞虎咽的士卒。“你們副將呢?”“副將要記軍簿,先回帳了,等會我們給他送飯去?!?/br>“我去……”“我去吧!”鹿鈴話到一半,被劉柏截下,“我去給副將送飯?!?/br>鹿鈴?fù)现鴦氐揭贿?,悉悉索索道:“小孩,你別搶我好事呀?!?/br>“鹿jiejie,男女有別,你去不合適,還是我去吧。”劉柏認(rèn)真道。“唔……”鹿鈴很是不愿。“鹿姑娘,劉柏說得不錯,你還是早些回帳去沐休吧?!鄙n碧勸道。姑娘沒法子,只好嘟起嘴,把懷里最后兩個面餅塞給劉柏,斂衽一禮:“都是給曹大哥的,你可不許偷吃。”劉柏哭笑不得,生怕遲一顆就要被姑娘嗔怪,趕緊前去。他進(jìn)帳的時候,曹飛虎正絞盡腦汁,把魁梧的身子縮成一團,握著根炸毛的墨筆,在案牘前與軍簿作戰(zhàn)。“副將,用晚飯了?!?/br>曹飛虎抬頭瞥了一眼,伸手撈個餅塞進(jìn)嘴里,抓狂得竟連換了伙食也沒察覺,繼續(xù)寫狗爬文,轉(zhuǎn)念一想,猛得抬起頭:“小子,你會不會寫字?”“只認(rèn)得字,不會寫。”劉柏歉意地低下腦袋搖了搖頭。“哎——”曹飛虎把另一只餅也吞了,含著滿嘴干面沫子,囫圇揚天抱怨,“怎么營里都沒幾個會寫字的,這軍簿要惱死我了!啊——”“虎嘯”襲來,劉柏捂住耳朵,看了眼軍簿,潦草地寫著今日的巡邏內(nèi)容,軍簿旁一張帶折痕的麻紙攤著,上面一行清秀小字,寫著:“子時,老地方,不見不散?!?/br>“這字真好看,是誰寫的?”劉柏坦然問。“鹿鈴寫的,要不是怕壞了軍中規(guī)矩,我早把她搶過來替我寫軍簿了?!辈茱w虎甩手把軍簿扔在地上,又灰溜溜地?fù)炱饋?,繼續(xù)折騰。“時候快到了,將軍不去嗎?鹿jiejie該等急了。”劉柏一臉童真未褪。曹飛虎抓耳撓腮,像頭三五個月沒吃rou的狂躁老虎:“不去不去!再想去也不去!我是副將,惹了閑話,大將更不好管兵了?!?/br>劉柏愛莫能助地告退,一路思忱著,回了營帳。帳中,數(shù)名士卒罵罵咧咧地閑扯著,一人滿腹怨氣,把一個空碗摔出來:“媽的!這么些天了,成天粥粥粥,一塊rou沒看到,老子都想吃人了!”劉柏掀開帷帳,碗砸在腳前,他拾起來,笑著把碗放到原位。“小子,陪大將睡完,回來啦?!笔孔湔{(diào)侃道。劉柏極度壓抑著表情,還是沒忍住,笑意垮了干凈:“李大哥,我也是沒辦法,大將下的命令,誰敢違抗?!?/br>“欸,你說你小子?!笔蜷L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劉柏,險惡地半瞇起眼,“又黑又丑,一頭毛跟雜草似的,師將是瞎了,才會看上你吧?”“師將?”劉柏詫異,難道不是軍將。“不然呢?憑他,還真想帶三萬大軍,白日做夢。”“丑成那樣,裝什么仁義道德,其實比誰都齷齪。”“你們不知道吧,咱師將從前可是生得嬌滴滴的,比姑娘還水靈?!笔蜷L從軍早些,對李琦的過往無一不知,“先前跟著李大將軍的副將,還想收他做孌童呢,可惜了,被李大將軍一刀……”他拿手刀往臉上比劃:“哎!暴殄天物啊,反正也不待見,還不如留著給咱享用。”“現(xiàn)下你想,也能享用啊,咱師將那美人的底子還是在的,特別是那眼,跟墨翠似的,勾人得很。”“那你怎么不去?!?/br>“嘖,看大那條蜈蚣疤,誰還有胃口?!?/br>劉柏默默聽著,終于覷機插上話,抽噎道:“原來大將有這種過往,難怪……會做出這種事……”“他怎么對你了?”幾名士兵亮著眼湊上來。劉柏支支吾吾,扭捏了半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實在太疼了……我受不住,出來的時候倒在了帳邊,還好鹿鈴jiejie經(jīng)過,把我扶了過來?!?/br>“鹿鈴jiejie?”“就是今天,給咱們做飯的jiejie,生得特別漂亮,眼睛圓圓的,像會說話?!眲氐?,“她好像要去最南的營帳那。”“最南的?那一片不都是空營帳?”“我不知道,她好像要去見什么人。”“去看看?”一士卒舔了舔唇道。“走走走?!?/br>“等等,萬一敗露了怎么辦?”“你傻啊,她愿意就留著,不愿意?!笔蜷L往脖子上一比劃,“你還怕死人告狀?!?/br>“小子,帶路?!?/br>劉柏捂著腰,奄奄地趴在床上,哀哀道:“大哥,我實在疼得受不了了,就在山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