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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玥不禁惋惜想道。 晚飯時,錦榮就得知了春獵的事,驚訝了一瞬過后,也沒什么多大的感覺。 倒是老夫人和太太,有些擔(dān)心,“錦榮不懂什么規(guī)矩,要是冒犯了貴人怎么辦?” 方晟嘆道,“圣上金口一開,哪有改變主意的事?!?/br> 宋氏溫和教導(dǎo)兒子方世玥,“錦榮是你兄長,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你要多照顧些?!?/br> 方世玥心中雖不耐,但還是應(yīng)下了。 而錦榮,也沒人過問她的意思,她笑了笑,去趟春獵也好,有些事,她還沒弄明白,要是能見一見寧景帝就更好了。 ***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正是春獵的好時節(jié),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這是自前人沿襲下來的傳統(tǒng)。 比起安國公府的壽宴,就更少見到女眷了,但也難得有這般盛大的活動,地域廣闊,讓平日被拘束慣了的世侯公子忍不住躍躍欲試。 方世玥雖平時溫良謙恭的模樣,但此時也有些少年心性,可惜身邊還有個不怎么善騎,還走得死慢的堂兄。 被父親和母親特地叮囑過了的方世玥,也不好舍下堂兄方錦榮,自己去騎馬打獵。還有這里不是高官重臣,就是皇親貴族,以堂兄的性子,若是得罪了誰,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方世玥心中憂慮重重,而錦榮卻騎著馬,慢悠悠,一副閑適自在得樣子,還四處欣賞風(fēng)光。 “世玥?!?/br> 喚他名字的事騎馬而來是兩位相貌出眾,衣著顯貴的青年,身后還有仆從打扮的人跟隨。方世玥剛要下馬行禮,就被其中著玄衣的青年抬手攔下,笑道,“不必多禮,都是自家兄弟,?!?/br> 方世玥便在馬背上拱手行禮道,“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br> 這也是他在書院時關(guān)系較好的兩位皇子,當今后宮子嗣還算繁盛,共有十一皇子,五位公主,只是未立太子,也未有封王開府,二皇子和五皇子同為德妃之子,關(guān)系比較親近,對于競爭皇位也更有優(yōu)勢。 安國公府雖素來忠心皇上,但也不是不能與皇子接觸。何況二皇子向來為人溫和有禮,平易謙遜。 “這是……”兩位殿下也注意到方世玥身側(cè)淺色衣裳的青年。 即便心知對方身份,也還是會再多問一下,皇室中人心眼素來多。 “回殿下,這是我堂兄,方錦榮?!?/br> 二皇子殿下溫聲道,“原來是安國公府的大公子。” “京中風(fēng)評亦多矣。”三皇子語帶嘲諷道,他可不似他二哥待人脾氣都好,因是德妃幼子,也更為桀驁些,方才他可看見了,二哥對他們說免禮,這方錦榮還真是一點都不惶恐,隨意行禮應(yīng)付,不見半點誠意。 三皇子心中不滿,便故意指出方錦榮在京中的名聲,文不成武不就,放蕩任性的紈绔子弟。 方世玥聽了,也不禁面色微紅,稍感羞愧,反觀方錦榮,好似沒聽到般淡定自若,也叫人暗嘆此人臉皮之厚。 “五弟,不可多言,方公子是父皇親點參與春獵的人。”二皇子半是勸誡,半是警告道了一句。 其實他心里也好奇,父皇怎么突發(fā)奇想,叫了個無官無爵,更無半點才能的紈绔子弟來春獵。只是圣心難測,他也不敢直問。 五皇子還算比較聽他親哥的話,也不再理會方錦榮,而是轉(zhuǎn)而問道方世玥,“不如你同我們一起去西北打獵,聽說那里還有毛色純白的狐貍?!?/br> 方世玥拱手道,“殿下盛情,只是家父叮囑過,不可舍下堂兄一人。” “那就讓他一起去好了?!蔽寤首泳痈吲R下道,像是賞了臉面給他不怎么看的上眼的方錦榮。 錦榮忽地一笑,“可惜我不善騎術(shù),只怕拖累了二位殿下?!?/br> “你……”五皇子不禁感覺受到了冒犯,臉色漸沉。 忽然一小黃門騎馬而來,打斷了五皇子的怒意,小黃門下馬朝兩位皇子還有安國公世子行過禮后,道:“陛下宣安國公府大公子入帳晉見?!?/br> 這話一出,連二皇子溫和的臉色也愣住了,閃過一絲驚愕看向方錦榮。五皇子只暗中氣道,讓方錦榮逃過了一回,沒能教訓(xùn)他。 方世玥有過父親的解釋,雖稍稍驚訝,也不覺奇怪,只擔(dān)心堂兄在陛下面前失儀。 二皇子神色很快恢復(fù)了原樣,溫聲笑道:“既然是父皇宣召,方公子就先去吧,若有機會再一同游獵?!?/br> 方世玥還拉過他低聲道,“堂兄,陛下面前記得謹言慎行。” 方錦榮笑了笑,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讓人看了就不放心,跟著小黃門就走了。 離龍帳尚遠,小黃門就提醒錦榮下馬了。待進入帳內(nèi),只見不只有儀容威嚴,身著明黃色錦袍的寧景帝,還有她的便宜叔父方晟也在。 至于行禮,錦榮稍微一愣神,動作也遲緩,看起來似乎不怎么懂規(guī)矩,方晟一皺眉,剛要出言,卻被寧景帝擺了擺手。 不懂規(guī)矩總比心思深沉的好。 寧景帝還讓人端來一張椅子讓錦榮坐下。 “謝過陛下?!闭f起便宜話來,錦榮也不在意。 興許是近日有些瘦了,眉眼依稀可見當年方恩的風(fēng)姿,看的寧景帝稍稍愣神,下意識感嘆道,“你與你父親越發(fā)像了?!?/br> 這一言,連方晟都被嚇到了,陛下已經(jīng)多少年沒提過兄長了,是從兄長戰(zhàn)場自盡后吧。 錦榮適時地做出疑惑,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令寧景帝心中越發(fā)愧疚,方恩當年的事,有多少是為了黎民百姓,又多少是為了他的名聲私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只留一稚兒,也危及不到他什么。 寧景帝看向錦榮的目光越發(fā)柔和,“你父親為國盡忠,朕封你一爵位如何?” 沒等錦榮想好作何反應(yīng),旁邊的方晟立刻道,“陛下不可。” 其實話一出口,寧景帝就有些后悔了,他心里是存著給方恩遺孤幾分榮耀的,但若是給方錦榮封爵的事傳到了南朝,只怕會引起別的禍端。 方晟也知道事情不妥,“錦榮年紀尚輕,無功無績,平白封爵只怕引人爭議,還望陛下三思?!?/br> 方晟這話正好給寧景帝下臺的機會,但他臉色微怒道,“他父親于國有大功,如何封不得,不過……” 寧景帝語氣稍緩和,“安國公的話也不無道理。待他成親立家之時,再行封爵?!?/br> 這話也是有意安撫方錦榮,畢竟寧景帝也不愿做出爾反爾之事,有損名聲。 錦榮倒不甚在意,她就沒惦記過什么爵位。只是寧景帝這一番反復(fù),倒令錦榮對他多了些了解。 重名聲,念舊情,不過念的是與方恩的舊情。 見錦榮乖順的樣子,連爵位差點沒了也不說什么,方晟也不奇怪,龍威深重嘛,不過一稚子,在家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