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一方，簡單點說就是他還不敢把蔣明陽怎么樣，雖然他只沖他發(fā)過那一次火。

第二天下午上完兩節(jié)課，家長們陸續(xù)過來，因為要占用教室，他們被允許自由活動，付進經(jīng)過后門口往自己座位那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媽跟蔣明陽的媽坐一起，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jīng)面對面愉快的聊了起來。

付進：“……”

而且，就蔣明陽長那樣，他媽居然比他媽還漂亮很多。

這不科學。

付進往cao場方向走，示意蔣明陽跟上，他可不想再聽他的，被帶到那條陰森背陰轉(zhuǎn)個身都擔心要掉下去的小河邊，那地方什么人都沒有，付進怕自己萬一跟他談不好再有點小情緒荒無人煙的不好控制。

有幾個班級在上體育課，cao場上人不少，付進這種走到哪里都會被別人多看兩眼的，這種時候不想被聽墻角只能往角落的地方鉆。

領(lǐng)著蔣明陽一直走到主席臺下面的看臺那，付進才放慢腳步停了下來，找了個最里面的位子一屁股坐下了。

蔣明陽看了他一眼，跟著坐在了他旁邊。

付進一會抱著手臂正襟危坐看下面，一會又撐著膝蓋抓了兩把頭發(fā)，有些茫然的不知道怎么起頭，這期間蔣明陽自然一句話都沒說，這次是付進先說要談，他當然不指望他先開口。

就這么坐了有五分鐘，付進才嘆了口氣，“如你所見?！彼f：“我是個同性戀，而且我之前的確喜歡過程央，你表個態(tài)吧，對我有什么意見想法都說出來，讓我心里有個數(shù)?！?/br>
“我對你沒意見?！背龊跻饬系氖Y明陽回的很快，“你是什么人那是你的自由，但程央我說了，他跟你不是一類人?！?/br>
“一類人？”付進輕輕的把這三個字在唇齒間又咀嚼了一遍，“這么為他著想，你不會是喜歡他吧?！?/br>
蔣明陽看了他一眼，付進也轉(zhuǎn)過來，兩個人就這么對視了一會，付進突然笑笑，“還是說你喜歡我?。俊?/br>
“你想多了?！笔Y明陽轉(zhuǎn)回去，“其實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無意中知道你的秘密我很抱歉，但我會幫你保守的?！?/br>
“前提是我找的人必須先過你這一關(guān)是吧?！备哆M冷笑，說抱歉的人是他，利用秘密來干涉他的人也是他，他絲毫沒感覺出來蔣明陽這句公式化的抱歉里有任何的歉意。

“我沒這么說過，除了程央，你找任何人我都不會干涉?！笔Y明陽說。

說的好聽，有一就有二，他怎么保證他身邊出現(xiàn)的人不是下一個程央？說到底有區(qū)別嗎，直的人多了，是不是只要蔣明陽認識的這部分，他都先要從他的選擇里剔出去。

“我知道?！备哆M說：“你覺得我在玩，覺得我這人沒定性，不是程央換了別人你說不定還是這態(tài)度，可你憑什么這么認為蔣明陽，你了解我嗎，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

“我以為我了解你。”蔣明陽說：“可眼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又哪點像你。”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不可為，你試過嗎，這世界上不是我一類人的多了，難道每一個都要你來提醒我。”

“真有可能，你今天還會坐在這里跟我說這些嗎？”蔣明陽因為他突然抬高的聲音頓了頓，過了一會，他轉(zhuǎn)頭看向他，“你這樣，我會誤會你是故意在跟我賭氣。”

“你誰啊，我用得著跟你賭氣?！北凰f不可能已經(jīng)夠不爽了，完了還要再加這么一句，付進壓著的那點火全被勾了起來，“我有腦子，會判斷，說到底你就沒把我付進放在眼里?！?/br>
“那你對程央是認真的嗎？”蔣明陽看著他，“你替他想過嗎？”

“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我懂什么是認真。”付進這時候特別想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兜著的那點期期艾艾全扔出去，但一旦沖動到了臨界點，理智又會跑出來跟他說冷靜。

冷靜冷靜，大局為重。

他深吸了口氣，“我問你，那天我跟崔佳杰他們開玩笑，你發(fā)的哪門子火？”

蔣明陽直到這時候開口，從坐這兒開始的平靜才終于有了點起伏，他語氣有些生硬的說：“我不喜歡你那副樣子，跟他們開那種玩笑?！?/br>
“你憑什么不喜歡，我怎么了？”付進簡直無語透了，“我干什么還得管你喜不喜歡，那我問你，我有這么要求過你嗎？”

蔣明陽想了想，“那不一樣?！?/br>
“哪不一樣？”

其實蔣明陽也知道，男生之間開這種玩笑的多了，可這事要放到付進身上，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行，如果一定要找理由，大概是付進并不是一個正常的男生。

他喜歡同性。

那么同性對他而言就是類似的異性，這些可能其他人看著沒區(qū)別，但他知道，那些人在跟他開類似玩笑時，對付進而言肯定會有些不一樣，這時候他在想什么？是覺得無所謂，還是刻意的裝作跟他們一樣？

付進在極力的掩飾自己，把自己當成是和他們一樣的存在，蔣明陽知道這樣看他不對，可潛意識里他無法克制的排斥他和那些人過分親密的接觸，包括那個和他宛如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遲嶼。

然而要問理由，他一個確實不能干涉他喜好的人說不出來，他只能認為，“哪不一樣你不清楚嗎？”

“……cao！”付進恍然明白過來蔣明陽是不是把他當女的了，還是那種舉止輕浮的女的，“你居然有臉讓我信你，說什么不干涉我？到頭來管的比誰少了，你是紀律管上癮了是吧?！?/br>
蔣明陽沒說話，付進覺得這對話沒辦法再繼續(xù)下去了，說來說去是個死循環(huán)，一邊說放他走一邊又要栓著他，當遛狗呢？如果蔣明陽幫他保守秘密的代價，是要他對他言聽計從，付進一個無自由寧勿死的人，差不多比出了這個門就天下皆知更讓他覺得憋屈。

“其他的我可以不管，除了這兩件事，程央是一件，還有那種玩笑，以后別再開了。”蔣明陽站了起來，他那天說談?wù)?，原本是不希望看到付進總這么噤若寒蟬，想告訴他除非他自己說出去，否則那件事他永遠不會訴與人知，他以為自己對他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想法和要求，沒想到今天一開口，他想要堅持的卻怎么都不會因為他的質(zhì)問和反駁有任何松口。

“明天想起來是不是就三件了。”付進跟著站了起來，叫住往回走的他，努力克制自己冷靜的結(jié)果就是再開口，語氣里除了無奈，竟還有一絲絲的悲哀，“我對你也沒什么要求蔣明陽，就一點，希望你往后能認清自己，咱倆除了同學關(guān)系，在我這兒你什么人都不是，能別理我了行嗎?！?/br>
“我知道，讓我別再盯著你?！笔Y明陽突然停下來，轉(zhuǎn)回頭看了他一眼，沉下聲音，“你以為我愿意？”

“什……？”付進被他暗下來的目光看的一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