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樣,純粹就是沖動之下荷爾蒙在作祟。程央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年多來遲嶼的種種表現(xiàn),讓他怎么相信這樣一個張揚出格的人,也會是個畏懼世俗眼光的人。那他為什么還敢跟他承諾以后?難道他所以為的以后,是繼續(xù)保持這樣一種不正當關系,是他自作多情誤會了?程央想到這一點,心猛地往下一沉,其實仔細想想,遲嶼說什么了嗎,沒有,他只說想考的離他近,能經?;貋砜此?,而看,或許只是“做”的另一種更文雅的說法。不,不可能。程央及時制止自己往某種極端上想過去,也許遲嶼只是需要時間去冷靜,去消化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他情緒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些異樣,所以單獨這一件事并不能說明什么。他收回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卷子上,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答案很簡單,剛才只不過算錯了一個很小的數字,程央在草稿紙上演算出結果,選A,然而真正填到卷子上,他卻寫成了B。反應過來后,他有些氣惱的劃掉,下筆有些用力,卷子的邊緣一下破了,非常尖銳的一聲,唐曉偉回頭看了他一眼,程央把筆一丟,卷子扔進抽屜里,趴在了桌上。下晚自習后回到家,不出意外的,遲海東回來了。難怪要把他安置在這套房子里,離學校近只是個借口,金屋藏嬌才是目的。這房子是他的,遲嶼沒有換鎖,他準備等高考結束后就搬出去,暑假他去鄉(xiāng)下過,再之后大學住宿舍,或者自己去外面租房子,趙雙瑩留給他的遺產里有一部分不動產,但都是跟遲海東共有的,不過應該能置換出一兩套來,想到自己以后不太會回這里,其實有沒有都無所謂。“小嶼。”看到他進來,遲海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他今天一直在給他打電話,但都沒打通。遲嶼沒看他,徑直往房間里走,遲海東上前,“小嶼,我們聊聊好嗎?”“聊什么?”遲嶼一臉嫌惡的看著他,“聊你和那個賤女人是怎么一步步逼死我媽的?”“事情因我而起,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再怎么恨我都不為過?!边t海東閉了閉眼睛,“但有一點我希望你知道,我現(xiàn)在手里有的一切,將來除了你,不會留給任何人?!?/br>“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br>“這算是詛咒嗎?”遲嶼冷笑,“永遠都是你的孩子,永遠和你這個殺人犯脫不了干系?!?/br>遲海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事情已經發(fā)生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爸爸怎么做……”“怎么做?”遲海東到現(xiàn)在居然都不明白,這不是個可以彌補的錯誤,“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原諒你?!边t嶼從他身邊擠過去,推開自己的房門,進門前,又看了他一眼,“記住,是永遠都不會。“小嶼?!边t海東敲門,“小嶼你聽我說,這只是一個意外,我沒有想過背叛你mama……”“滾!”什么東西砸在門背后發(fā)出一聲巨響,落地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遲嶼坐在馬桶上,隔著兩道門,聽不見外面遲海東任何動靜,現(xiàn)在他唯一能說的,無非就是辯解,替自己開脫。看他這么不遺余力的求自己原諒,遲嶼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對他這個兒子這么看重。他所有的都是他的,只會留給他?不是唯一的孩子,而是唯一的繼承人嗎?這算什么?彌補,愧疚?還是真像他說的還愛著趙雙瑩,所以跟他父子情深?那承蒙他還能看得起他。像遲海東這樣的人,不是應該從他這里把所有的財產都騙走去供給那對母女嗎?這樣他還能恨他恨的更徹底一點。遲嶼想起以前趙雙晴跟他說的,說趙雙瑩和她聊起過,遲海東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很看重家庭,趙雙晴轉述給他聽的時候,他只覺得可笑,家破人亡的結局難道不是對他最大的諷刺。看重家庭?所以就算是現(xiàn)在在外面已另有家室,仍想兩全其美的拉著他這邊?既然這樣,那他很想知道,如果他真是個同性戀呢,還是一樣嗎?第七十二章賤與不賤程央這幾天一直在外面找房子,離程云生給他設的最后時限其實已經到了,但他因為住的遠,還一直沒來看過,不過這兩天陸續(xù)有中介過來,說是已經接受委托,要把這房子租出去。能拖延的可能也就這幾天了。之前金姐幫他看了幾套,算下來都不貴,但還是有些超出他的預算,只帶著程櫻一個人的話,其實一室戶就夠了,再過兩個多禮拜學校就會放假,離的近還是遠,對他來說差別不大。而且這里……他可能也住不了太久了。程央坐在寫字臺前,靠著椅背,這么多年來他唯一的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有人告訴他,他的決定和執(zhí)意都是錯的,他該怎么辦,他踏在一級級懸空的臺階上,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就會消失一步,他只能往前,哪怕無盡的黑暗讓他困惑,忍不住懷疑,他也只能選擇繼續(xù),走下去至少還有希望,而如果回頭,他就一定會摔的很慘。他明明沒有任何孤注一擲的資本,可他卻這么做了。他知道自己固執(zhí)、刻板、謹小慎微,那是不公的命運在他身上留下的仿佛條件反射的印記,他沒有能力去反抗,只能接受,并且在希望到來之前拼盡一切去忍耐,所以當某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了放手一搏的決心和勇氣時,第一反應不是驚訝,也不是畏懼,而是自嘲。程林生作為一個老師,沒有教會他什么,在賭博上倒是給了他一脈相承的精髓。手上僅有的籌碼小的那樣可憐,居然敢異想天開的跟人賭那么大的未來。程央有時候覺得,或許連他自己都小瞧了自己。和遲嶼的關系自那天之后,就陷入了一種不溫不火的尷尬期,有時候課間太悶了和唐曉偉他們出去陽臺上站一會,遲嶼會看似不經意的走過來,和他們隨便聊兩句,但不會跟他說話。目光偶爾落在他身上,沒有刻意,也不會做過多停留,仿佛兩個人從來都只是點頭之交。唐曉偉不止一次因為受不了勸他倆像以前那樣趕快和好吧,別理馮均那傻逼的話,但后來都被李入江他們使眼色攔下了,也許他們也察覺到了不對,只是因為太過隱私而沒有直接問。何況高考近在眼前,所有人都疲于備戰(zhàn),除了平時關系走的近的,沒有多少人還關注著這件事,來時劇烈,去卻悄無聲息,說到底真正被這樣一種別扭情緒影響的,只有當事人自己。遲嶼沒想到就在自己高考的前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