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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貓是怎么回事?” 虞璟抱著貓,輕柔地摸著小貓背上的毛,解釋道,“我看見它被工地上的工人踢打,從那些人手里把它買下來了。” 顧玚澄點點頭,安慰似地說道,“別擔(dān)心,它會沒事的?!?/br> 虞璟“嗯”了一聲。 到了寵物醫(yī)院門口,兩人一同下了車。 虞璟抱著貓走在前面,顧玚澄走在她旁邊。 有護士領(lǐng)著他們進了診室。 獸醫(yī)是一個年紀蠻大的老先生,他將貓放在臺上,檢查了一下,面色有些嚴峻,“內(nèi)臟可能有破裂,準備手術(shù)?!?/br> 虞璟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獸醫(yī),“它不會有事吧?” 獸醫(yī)看得出來這是一只流浪貓,肯定是這個秀氣的女生救的,所以語氣很溫和,“應(yīng)該沒事的。和你男朋友出去等吧?!?/br> “那個,我們不是……”虞璟蹙眉想解釋。 老先生卻笑呵呵地說道,“好好好,不管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先出去吧!” 虞璟率先退了出去,顧玚澄有些茫然地跟在后面,說實話剛才被那石破天驚的“男朋友”驚住了,他不得不承認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心里涌現(xiàn)出了一種暖呼呼毛茸茸的感覺。他不自然地清清嗓子,“這只貓以后你打算怎么處理?自己養(yǎng)著?” 虞璟為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淡淡道,“我會把它送到學(xué)校的動物保護協(xié)會去?!?/br> 顧玚澄有些吃驚了,“你不自己留著?” 虞璟別開了視線,“凡事量力而為,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br> 她的聲音分明很清冷,顧玚澄卻似乎聽出了其間的落寞。 “麻煩兩位誰跟我去結(jié)一下賬。”還是先前引領(lǐng)他們二人的那位護士小姐。 “我來!”顧玚澄邁開長腿跟著護士走向前臺。 等他付款回來,虞璟抬頭,真心實意地又說了一句,“謝謝你,顧老師?!?/br> 顧玚澄剛要接口,虞璟又補了一句,“明天我會把錢還給您的?!?/br> 顧玚澄心里無端一陣挫敗,她能不能不要這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雖算不得大富大貴,這點小錢還不至于放在心上。 “不用不用,也沒多少錢?!?/br> 虞璟沒有再說什么。她的視線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墻面上的掛鐘上,糟糕,居然快要七點了?!邦櫪蠋熚疫€要打工,就先走了?!庇莪Z緊了緊圍巾,就要出去。 “我送你吧!”顧玚澄脫口而出。 虞璟的眉毛蹙了蹙,“謝謝您的好意。不過小貓還在里面……” 顧玚澄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你自己去吧,注意安全。我會把小貓的情況及時通知你的?!?/br> “那就麻煩您了?!?/br> 風(fēng)蝶令 身上的錢不夠打車到九重天,虞璟只得坐到了半路就自覺要求下了車,然后攥緊了挎包的皮帶,一路狂奔向九重天。 單靠鼻子呼吸顯然已經(jīng)無法滿足肺的需要,嘴巴也漸漸張開,冷風(fēng)嗆進喉嚨里,非常難受,虞璟感覺到干澀的咽喉處彌漫起一股鐵腥味兒。 一頭長發(fā)和圍巾下擺的流蘇在風(fēng)中糾纏,虞璟呼吸越發(fā)粗重起來,兩條腿也像灌了鉛。加油!馬上就到了。她在心底給自己鼓氣。 一不留神,腳底下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下,一個趔趄,虞璟摔在了地上。饒是冬天衣服穿得夠多,膝蓋還是有些疼,手套也弄臟了。虞璟忍痛爬了起來,第一件事便是四下看了看,還好沒什么人經(jīng)過,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土,虞璟才發(fā)現(xiàn)是一塊瓦片害她摔跤,更為可惡的是這個瓦片竟然距離黃色的盲道不到幾公分,她抬腳將瓦片踢到路邊的梧桐樹根下,才繼續(xù)向九重天奔去。 好容易進了旋轉(zhuǎn)門,中央空調(diào)強勁的暖氣讓她凍僵了的臉有些發(fā)木,將手套團進大衣口袋里,虞璟趕緊用手摩挲了幾下臉頰,幫助血液循環(huán)。 幾架電梯前都有人,她自覺選擇了人最少的一架。電梯門徐徐打開,諸人魚貫而入,虞璟按了按“九”,便站到了最角落里,將身體死死抵住冷硬的內(nèi)壁,垂頭看住腳面。 感覺到身邊的人進進出出。虞璟一直縮在角落里,一動不敢動,生怕被別人看出自己的窘態(tài)。 高樊拿著電話進入電梯時,電梯里只剩下虞璟一人。 他本是在四樓陪家里人吃飯的,不想蘇君儼打了個電話過來,讓他到九樓禪室替他陪公安廳的楊廳他們打幾圈。 他本來并沒有留意角落里的虞璟,然而寂靜的電梯里他清楚地聽到身旁異常急促的鼻息,便不由多看了虞璟幾眼,見虞璟似癱軟一般,曲膝站著,他忍不住輕聲問道,“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虞璟胸口似有巨石壓著,說不出話來,只是搖了搖頭。電梯突然頓住,九樓已經(jīng)到了。高樊紳士地按住開門鍵,請虞璟先走。 虞璟并為認出高樊,仰頭感激地一笑,扶著墻壁出了電梯。高樊卻是驚訝萬分,這個面色難看的女孩不是上次彈古箏的虞璟嗎? 高樊進了禪室的當(dāng)兒,虞璟也去了更衣室。 蘇君儼一見高樊,立刻開了腔,“楊廳,我們高主任過來了,讓他陪你們打幾圈吧!” 被喚作楊廳的是一個四十來歲國字臉龐的男人,他爽朗地拍拍蘇君儼的肩膀,“知道你不愛這個,要不是老首長的面子駁不得,你也不會陪我們打了這半天了。也罷也罷,今個晚上看在似之你舍命陪君子的份上就饒了你吧!” 蘇君儼淡淡地笑了笑,“我們高主任可是個中高手,楊廳你們要當(dāng)心??!” 高樊連忙謙虛,“蘇書記過獎了,我技術(shù)不行的?!?/br> 蘇君儼起了身,走到高樊身邊,耳語道,“你盡管打,輸了算我的,贏了你拿走?!?/br> 陳廳下首一個年輕些的早已經(jīng)嚷了起來,“高主任快入座啊!等你大殺四方呢!” 高樊脫了西裝,坐上了方腳冰裂拼格背板的四出椅。 蘇君儼則坐在了房間內(nèi)靠墻的如意紋圈椅上,他閑適地交疊起一雙長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淺黃色的頂燈打在他的臉上,越發(fā)襯得一張臉豐神俊朗,顛倒眾生。片刻之后他又睜開了眼睛,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百無聊賴地按著屏幕,修長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又觸開了存儲卡里那張虞璟的照片。 指尖如同僵住似地停留在照片里那人的臉上,已經(jīng)有四天沒遇到她了吧,蘇君儼眉宇間不覺沾染了幾絲悵然。右手食指不覺輕輕沿著她優(yōu)雅的臉部線條一路逶迤而下。到了她精致的下頷轉(zhuǎn)角處,大概由于阻力,手指一滑,一下子從屏幕上蕩出去一段直線。蘇君儼卻似被驚醒一般,霍然起身,抓著手機向門外走去。 一路走來,所有的禪室門幾乎都關(guān)著,壓根看不見里面的人影。蘇君儼有些焦躁地摸出香煙,向盡頭的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