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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焦急,一路找過去,終于在酒吧的一處隱僻角落里看見已經(jīng)喝成了兩攤爛泥的聞歌和江莫承。 聞歌正抱著酒瓶子哭,淚水漣漣,可憐至極。一雙眸子被燈光襯得格外幽暗,印著水光,那委屈的神色真是絲毫都遮掩不住。 不知道兩個(gè)人在嘀咕些什么,聞歌狠狠地捶了一下江莫承的肩膀,抱起酒瓶子又仰頭灌了小半瓶。 酒吧的環(huán)境實(shí)在有些糟糕,嘈雜的音樂和人聲,刺鼻的空氣。 隨安然輕皺了一下眉頭,走過去按住聞歌手里的酒杯,見她迷茫地抬眼看過來,微彎下身子輕聲哄道:“聞歌,清醒一點(diǎn),別喝了……” 昏暗的燈光下,聞歌花了一番大力氣才辨別出眼前的人是誰,拉扯住她的袖子硬抱住她的小臂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啊,是安然啊,安然過來了……正好,我們一起喝酒?!?/br> 江莫承原本還保持著頭埋在雙臂里的姿勢,聞言一下子抬起頭來,黑亮的雙眸精準(zhǔn)地對上了隨安然的,隨即彎唇一笑,拿起酒杯和聞歌比劃了一下:“我好像真的喝醉了,居然看見了安然……” “哪有……你才沒醉……”聞歌撅了撅嘴,又從桌上拿了一瓶啤酒和他的碰了碰,舔著瓶口咽了一大口,這才含糊著說道:“就是安然,來找我的……” 隨安然輕捏了一下眉心,額角有些發(fā)疼——這兩個(gè)人是怎么湊到一起,還喝成這種樣子的? 江莫承已經(jīng)有許久未見了,消瘦了很多,整張臉都有些清瘦,下巴上是冒出來的胡茬,加上喝醉酒后的神態(tài),看著狼狽又消沉。 她想了想,抬手握了一下他的手,牢牢地按住他手里捏著的酒瓶:“莫承?!?/br> “你結(jié)婚了?!彼蝗欢ǘǖ卣f道。 “安然你知道嗎!江莫承他……失業(yè)了。我來得時(shí)候,他已經(jīng)在這里……一天了……”聞歌抱著酒瓶打了一個(gè)嗝,憨態(tài)可掬地舉了一下爪子覆在兩個(gè)人的手背上,嘀咕道:“正好,我們都是傷心人……喝!” “失業(yè)了?”隨安然愕然。 記得前不久遇見的時(shí)候,他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怎么眨眼…… “證明了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江莫承打了一個(gè)嗝,又懶洋洋地趴在了桌上,神情懨懨的:“你選擇他是正確的……你看我,連工作……都丟了……飯碗也沒了……” “安然你知道嗎……我真的死心了……什么狗屁的喜歡,我不要喜歡他了?!甭劯璞е男”塾滞吓柿伺?,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乖。”安然輕拍了拍聞歌的背,低下頭看去時(shí)。正好看見她閉上眼的瞬間,眼淚奪眶而出的模樣。 她輕抿著唇角,落在她唇邊的眼淚比她一抿,暈散開來。舌尖一咸,卻酸到了她的心底,一陣陣尖銳的疼。 “好,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他,讓他這么對我們的聞歌……”她輕聲哄著,一邊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等她似乎是睡著了,又垂眸看了眼對面已經(jīng)悄無聲息睡去的江莫承,拿出手機(jī)給溫景梵發(fā)了條信息。 “我在酒吧里面,聞歌和莫承都喝醉了,暫時(shí)不能出去?!?/br> 溫景梵關(guān)上車門,拿出手機(jī)看了眼信息,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言簡意賅的回復(fù):“我到了,你的具體位置?!?/br> “吧臺(tái)最右側(cè)那條直走,拐角的小角落?!?/br> 收起手機(jī),他抬眼看了看霓虹閃爍的酒吧招牌,復(fù)又拉開車門,傾身拿了一盒煙出來。 深夜比之白天的溫度要更涼一些,寒風(fēng)像是帶著骨刺,吹拂而過時(shí),冷冽得像是刀,一瞬凌遲。 點(diǎn)燃煙,他垂眸看了眼指尖的星火,湊到唇邊抿了一口,一雙比夜色還黑的雙眼里有沉郁濃得幾乎化不開。 他一口一口,姿態(tài)優(yōu)雅又貴氣,慢條斯理,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正往酒吧里走的女人的視線。 他卻連余光都沒舍去,彈掉那一紙煙灰,捻熄煙頭,利落地扔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里,這才抬步往酒吧里走去。 隨安然也嘗了幾口酒,倒是沒嘗出什么借酒消愁的滋味,只苦得自己舌苔都有些發(fā)澀。胃里被這酒液一浸泡,就酸得有些反胃。 她一向不喜歡喝酒,對這種東西也向來沒有任何的欣賞力。 江莫承咕噥著又醒了過來,手撐著桌子要站起來,不知道是喝暈了還是別的原因,第一次沒能站起來,一下子重重地摔了回去。 隨安然伸手扶了他一把,問他:“你想干嘛?” “上廁所……”江莫承大著舌頭說完,似乎是覺得面前的人有些奇怪,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撐著安然的肩頭低頭仔細(xì)地看了看:“安然……你真的來了啊……我怎么一下子就醉得連你來了都不知道……” 他喃喃自語著,頭垂下來直接撞在了她的肩上,疼得隨安然倒抽一口涼氣,又不敢推開他。 正想站起來扶穩(wěn)他,一轉(zhuǎn)頭,卻看見溫景梵正站在幾步之外,靜靜地看著她。 酒吧里的燈光晦暗不明,他站在暗處,整張臉都看不真切,只身后一束光斜斜地打過來,他背著光,清俊的氣質(zhì)更加凸顯,身上似乎是還帶著夜色的寒意,涼得人發(fā)顫。 見安然看過來,他很快就抬步走了過來。目光雖然落在她的身上,手上卻一用力,很是輕松地把靠在她懷里的江莫承給扶了起來。 扶起江莫承后,溫景梵微微一頓,就這么垂眸看著她。然后微微傾下身子,以一種親吻的姿態(tài)一寸寸逼近。 就在隨安然以為他會(huì)就這樣親下來的時(shí)候,他卻驀然停住,輕聞了一下她唇上的酒味,輕聲問道:“喝酒了?” 隨安然心虛地看了眼桌上的酒瓶,拿手指比了一下,“一點(diǎn)點(diǎn)……” 溫景梵睨了她一眼,干脆就低下那一寸的距離親了親她:“能扶起聞歌嗎?” 隨安然愣了一下,見他面色自若地直起身,下意識(shí)摸了一下嘴唇,見他微挑了眉看過來,耳根子驀然一熱,連忙回答:“可以?!?/br> 聞歌原本已經(jīng)睡著了,被隨安然扶起來后又漸漸醒過來,趴在她的肩頭嚶嚶嚶地哭。 一直到出了酒吧,聞歌幾乎已經(jīng)成樹袋熊的模式,緊緊地抱著安然不放。 等把兩個(gè)酒鬼都安置在了后座上,隨安然這才上了副駕,透過后視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