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由你簽名，你要弄清楚每筆錢用處，既不能隨便簽，又不能該簽不簽，否則很糟糕，只會讓你更加難堪。”謝天地似笑非笑。

    “你是說牛仁那張□□？”

    “那是小事?！?/br>
    “不然是什么事？”鄭順順不解，心里在想：那么多錢還是小事，不要十次就會把老李子賣命錢消費一干二凈，這是資本家價值觀從中作梗吧！

    “我指整個公司問題，特別營銷部！”

    “營銷部？不是客戶喝人奶費用問題吧？”

    “給客戶喝人奶？你怎么知道？”謝天地很驚訝，但迅速鎮(zhèn)定下來。

    “酒經理說過，兩個客戶特別喜歡喝人奶，每月開支將近十萬元，哪能這樣花錢呢？”

    “我們要做生意，沒辦法呀！”謝天地佯裝無奈。

    “沒必要那樣做，難道客戶不需要我們這樣實力雄厚生產商嗎？”

    “即使平等合作，也不要計較那種錢??！”

    “業(yè)務員亂來，每月開支那么多，難道沒有‘水份’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睜只眼閉只眼，跟業(yè)務員精打細算沒有好處！”謝天地又嚴肅又冷漠。

    “這樣會花很多冤枉錢，不要太縱容業(yè)務員！”

    “不，不……辦事給錢，天經地義！”謝天地針鋒相對。

    “特殊對待業(yè)務員，分明挑釁公司制度。國家正在實行一國兩制，你要生搬硬套嗎？”

    “反正這兩個客戶開銷全部報銷，不用再說！”

    “哎……隨你便呀！”鄭順順很無奈，滿臉不悅。

    “另外有一個重要問題：我們有一批貨送到上海，才發(fā)現質量問題，看來只能用錢解決，你到時候不要為難業(yè)務員吧！”謝天地趁熱打鐵。

    “這些亂七八糟費用都要報銷，多設一道檻有意義嗎？”

    “制度死板，人腦靈活，你要動動腦筋呀！”謝天地很不耐煩。

    “我想節(jié)省開支，并非沒動腦筋?！?/br>
    “這個開支不能省，不要為難業(yè)務員，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吧！”謝天地略帶怒色，拂袖而去。

    鄭順順百般無奈，一動不動盯著謝天地背影，心里好想提出辭職，又強迫自己忍氣吞聲。解決這批退貨費用報銷問題即將出現，勢必成為鄭順順和業(yè)務員相互爭持焦點。謝天地腦袋十分昏亂，毫無疑問站在業(yè)務員那邊。鄭順順迫于謝天地壓力，意志越來越不堅定，準備嚴格執(zhí)行到底，又曾想辭職一走了之。爭欲爭利無休止，出爾反爾不高明，進退兩難煩透心，攻守雙險苦愁命。

    五天后下午，鄭順順坐在辦公桌前埋頭工作。牛仁不聲不響走進辦公室，手持兩張□□，滿臉冷漠來到鄭順順側面。鄭順順看到如此情形，當即猜出牛仁來意。該來的終究要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鄭順順早已做好準備，連看都不看牛仁一眼，很不屑的問：“你要報銷嗎？”

    “這兩張是昨晚招待陳小姐和林律師所開銷的□□，趙經理和酒經理都已簽名，請你給我簽一下吧！”牛仁冷漠回答，把□□放在鄭順順眼前桌面上。

    鄭順順似乎感覺牛仁有點放肆，卻沒有放在心上，隨手抓起□□，認真查看。兩張□□皆由杭州市某某酒店所開，時間和消費項目卻不同。其中一張□□為八人在某某酒店桑拿費用總共五千六百元，還有注明外加晚餐費用七百二十元。另外一張□□是在某某酒店登記兩個標間費用總共一千零七十六元，還有注明分別給陳小姐和林律師一份見面禮——五千元紅包。鄭順順心算一下，得出這兩張□□總金額一萬七千多元，不由暗自驚嘆，稍加思索之后，語重心長的問：“陳小姐和林律師是什么來頭？你們有必要招待嗎？”

    “上海邱先生全權委托這兩個美女處理次品問題，哪能怠慢呢？”

    “你們花這么多錢，能解決問題嗎？”

    “白癡，不解決問題會給她們好處？”牛仁有點激動，似乎很不耐煩。

    “只有兩個客戶，卻有八人消費，怎么會這樣？”

    “趙經理和酒經理都帶老婆去，加上另一個業(yè)務員小夏，就沒有其他閑雜人員，這樣很正常呀！”牛仁理直氣壯。

    “‘水份’這么重，能算正常嗎？”

    “這單貨兩萬多套桌椅，花這點錢很值！”

    “本來一分冤枉錢都不用花，怎么說很值呢？”

    “哎呀……我們扯不清，反正錢已經預付給我，你不簽拉倒吧！”牛仁很生硬，擺出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況且這種辦法是下策，應該杜絕呀！”

    “你說這些沒用，到底簽不簽呢？”牛仁很不耐煩，目光緊盯鄭順順。

    鄭順順輕輕搖頭嘆氣，以此表示拒絕。牛仁盯著鄭順順手上□□，不由怒上心來，伸手搶過□□，轉身憤憤離去。鄭順順鎮(zhèn)定自若，默默目送牛仁走出辦公室。牛仁十分生氣，走出門口時，故意很用力關門。鄭順順感覺到牛仁情緒異常，忍氣吞聲不言語。

    第五十章　私企制度很難堪（下）

    牛仁三步并作兩步，慌慌張張走進董事長辦公室，來到謝天地側面。謝天地斷定牛仁無事不登三寶殿，默默打量牛仁，卻一聲不吭。牛仁表情冷漠，對謝天地簡直視而不見，暗自思索好久，假裝遺憾的說：“清華大學生只是徒有虛名，能耐不見得多大呀！”

    “你說總經理？”

    “不然哪個是清華大學生？”

    “他得罪你嗎？”

    “沒有，絕對沒有！”

    “那為什么對他如此不滿？”

    “不是不滿，只是據實而言！”

    “為什么說他沒有能耐？”

    “很多事情，你先看看這兩張□□吧！”牛仁有點冷漠，隨手把□□遞給謝天地。

    “這兩張□□有問題嗎？”謝天地滿臉疑惑，隨之認真看起□□。

    “花這些錢解決上海那批貨，沒有半點問題?！?/br>
    “這錢應花呀！”

    “他居然拒絕簽名，是哪門子道理？”

    “錢應該花，可是貨物問題解決沒有呢？”

    “只要花錢，任何問題迎刃而解！”牛仁怡然自得，沾沾自喜。

    “怎么處理呢？”

    “我們減少損失總貨款百分之九，營銷部已經盡力！”

    “這樣就是這批貨降價百分之五給客戶，對嗎？”

    “對?！?/br>
    “這樣很好，總經理怎么說？”

    “他根本不管這些，只會對我們花錢斤斤計較，真是悲哀呀！”牛仁佯裝委曲。

    “還有什么事說明總經理能耐不大？”

    “老李子在家睡死，花經理和老李子老婆私下談好賠償金額。他負責處理此事，結果把問題越搞越大，鬧到不可收拾地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牛仁十分鎮(zhèn)定，口氣略帶試探。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