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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王女韶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三百名左右進士的座師,所以這名頭聽著唬人,并且確實存在莊嚴的師生關系,但實際上座師與進士之間未必就聯(lián)系得多么緊密,有的進士中榜不多久就授官外任了,那可能和座師話都沒說過幾句。

    張楨在這上面也沒有詳說,只是帶了一句而已,聽上去他和楊閣老之間只是泛泛,但前后聯(lián)系起來就不一定這么簡單了。

    其一,他是跟在楊閣老后面上諫的,那他這出頭有沒有楊閣老一份就不一定了,甚至想象力豐富點,他被貶到云南這么遠來有沒有替楊閣老一并擋槍的意義都未可知;其二,他說的二皇子欺負大皇子的細節(jié)絕非一般外臣能探知,以張楨的出身來歷,很難想象他自身有什么渠道可以把觸角伸到宮里去,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來自于楊閣老,內(nèi)閣是個介于內(nèi)朝與外廷之間的機構,為方便皇帝隨時垂詢,在皇城內(nèi)設有值房,離著禁宮咫尺之遙,楊閣老要是聽到風聲進而打聽,那是不出奇的——而楊閣老能把這類深宮禁事拿出來與張楨討論,對他的倚重不言而喻。

    這兩件事單獨發(fā)生時也許都算不了什么,可能只是沐元瑜陰謀論想多了,但同時交集在了一起,再要說是巧合,一般來說,真沒有這么巧的事。

    滇寧王目光贊許,又問:“你聽四位皇子事,有何心得?”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沐元瑜的表情跟著莊重起來,回道:“孩兒覺得——好愛我母妃啊。”

    極大多數(shù)情況下,她都是個挺矜持的人,不這樣奔放地直抒感情,滇寧王冷不防聽到這么一句,登時把牙都酸倒了,嘴角直抽:“你——”

    沐元瑜仰頭沖他眨巴眼:“父王睿智勝我十倍,應當不用我多嘴解釋吧?”

    這四個皇子的現(xiàn)狀,沐元瑜再一細想,就覺得挺唏噓的:怎么說呢,有娘的孩子就是好,四皇子最年幼,還不滿十歲,然而孝順的名頭已經(jīng)先刷起來了;三皇子差一點,但起碼沒人說他壞話;頂上兩個都沒見過生母的兄長卻是一般的倒霉蛋,一個腦子不好,一個品行不端,還都自帶了天賦屬性——體弱,就這樣還不團結,還要揮霍著本就不豐裕的血條互掐,哪天掐見了底,底下的弟弟們就該撿個現(xiàn)成便宜了。

    滇寧王當然懂這層意思,女兒這般機靈,他原該夸兩句,偏偏她用這種方式說出來,滇寧王先倒了牙,跟著那股酸勁又酸到了心里去,結果只剩了一股沒好氣:“都是叫你母妃教壞了!”

    滇寧王妃性情外放,是能摟著沐元瑜講出“娘的心肝兒”這種體己話的,滇寧王作為一個在這時代比較典型的嚴父,就絕不是這個路數(shù)。

    他以前要表現(xiàn)對沐元瑜的寵愛,都是直接賞這賞那,所以沐元瑜的小金庫正經(jīng)挺豐裕的,沖這一點,她覺得包容一下滇寧王的更年期不算虧本,笑嘻嘻地回道:“父王也要兒子表達一下?”

    滇寧王揮手不迭:“去去去,誰稀罕你!”

    沐元瑜從善如流地去了。

    留下滇寧王對著她的背影運氣:——居然真去了!

    所以他不樂意見這倒霉孩子呢,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不該聽的時候又聽了,越大越不好管教,但偏偏正經(jīng)事上又十分清明,聞一知三,一些兒多余的神不要他煩憂。

    滇寧王第無數(shù)次心情復雜地想:這要真是個兒子,他還愁什么——

    可惜,她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把鍋蓋頂好先。

    我。。好像感覺到了有些大大們隱藏CP的樂趣。??龋贿^表擔心,這么高端的技能我暫時還沒有掌握到,所以男主仍然是出場就明確~

    我數(shù)了數(shù),站大皇子的多,比較強勁的理由是他描寫多,其實只是上章沒寫完,現(xiàn)在泥萌有動搖嗎→_→(*  ̄3)(ε ̄ *)

    ☆、第 19 章

    張楨這一來如過客匆匆,在滇寧王府的層面上說,什么影響也沒有,倏忽便過去了。

    隔得一日,滇寧王妃看完了小外孫,車駕于傍晚時分順利返回。

    這兩日府中事物一切如常,滇寧王妃走前已做好了周全的安排,一應年節(jié)籌備有條不紊地進行,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掩藏在這其下的不妥,是又過了三五日之后才被有心人察覺了出來。

    挺簡單,但又挺不簡單:前后加起來,滇寧王已有足足五日沒有踏入清婉院的院門。

    冷冬時節(jié),后院里的人心卻為此悄悄燥熱浮動了起來。

    侍妾們互相串門的頻率漸高,孟夫人的居處門檻一天之內(nèi)被三撥人先后造訪。

    來意都差不多,無論開場白是什么,最終落點都殊途同歸——柳夫人是不是失寵了?

    這一天來得有點突然,沒有預兆,讓人難以相信,但細一想,又好像很順理成章。

    柳夫人受寵已經(jīng)超過十年,這個時間非常漫長,漫長到了眾人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她將受寵一輩子的無望感覺——這無望是針對滇寧王原有侍妾的心情來說。

    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柳夫人過了好幾個“千日”的好日子,她的面龐依然清婉動人,因為保養(yǎng)得宜,嘴角眼尾沒有絲毫痕跡,可不能否認,她的年紀確實已經(jīng)不再鮮嫩了。

    滇寧王如果對她產(chǎn)生厭倦,是一件太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孟夫人心里本已如貓抓一般,再被侍妾們一攪和,更加難以按捺,但可惜的是她也沒什么門路去打聽其中的切實問題。

    她與柳夫人勢同水火,不可能愿意紆尊降貴主動踏進清婉院的大門問柳夫人本人,要是平常吧,還好乘著早上去榮正堂請安時打探一下,但現(xiàn)在時近年底,滇寧王妃平時就不樂意多見底下的妾室們,借著年節(jié)忙碌的由頭,索性把她們這陣的請安都免了,她也沒法上門。

    至于孟夫人自己本身得力的人手,柳夫人受寵若斯都栽培不出什么勢力了,何況是她?

    一群女人只好坐在后院里胡猜,同時瞪大了眼望著等著,此時時日尚短,還不那么好說,因為滇寧王沒進清婉院的門不錯,但同時也沒召其余侍妾,只是歇在前院書房。

    這個霧里看花似的狀況使得侍妾們暫時還不敢做多余的事,也不敢冒犯清婉院,只是清婉院外,一直在路過的丫頭們多了些。

    院內(nèi)。

    結香臉色蒼白,神情又慚愧又后悔又憤怒:“夫人,都是婢子的錯,婢子愚蠢,害苦了夫人?!?/br>
    柳夫人的臉色也不甚好看,但沒有發(fā)怒,只是道:“罷了,事已至此,不要多想了,順其自然罷?!?/br>
    結香的淚珠迸出來,膝蓋一軟跪下去:“夫人,您去跟王妃娘娘稟報,就說我不安分,把我攆出去罷!”

    柳夫人輕蹙了下遠山般的黛眉:“不要胡說。”

    結香眼眶通紅,哽咽道:“夫人,我沒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