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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王女韶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5

分卷閱讀265

    :“他能告什么狀?兒臣也愿意去云南的,我都去得,他的兒子去不得?恐怕他說不出口?!?/br>
    這就是明著懟了,他壓上了自己,尹尚書可舍不得壓兒子,只好被懟住了。

    皇帝瞇了眼,這個兒子要說傻吧,他差事辦得一點不錯,□□精明,跟老臣磨起來也不落下風(fēng);可要說他不傻吧,他迷心瘋一樣就惦記著云南,根本不怕得罪尹尚書,尹尚書真來告他的狀,只怕他是巴不得,正好把自己發(fā)配過去了。

    皇帝乃至于都懷疑起來,聽說云南有些土著部族邪門得很,他總不成是叫人下了蠱吧?

    “你就這樣沒見過世面?”皇帝招手把他叫到近前來,探究地打量著他,“這后宮里的宮人,或是公侯家的千金,你看中誰都可以跟朕說,朕總有法子成全了你?!?/br>
    朱謹(jǐn)深一臉地了無興致:“并沒有,不敢叫皇爺費心。”

    他算著時間,心下著實焦急,幾回都欲跟皇帝直接招了,但如今皇帝是礙于南疆戰(zhàn)事才暫不追究過往,他不知皇帝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迂回行事,卻次次叫皇帝打了回來。

    再拖下去可就——

    他想到自己錯過的,心下就遺憾到不行。絲絲痛楚牽在他的心間,致使他正事上毫不馬虎,在個人情感上卻總?cè)滩蛔∮行┟斑M。

    他著急,皇帝可不著急,皇帝捏著沐氏的偌大一個把柄,進退有無數(shù)條路可選,這當(dāng)口不是處置的時機,倒是正可以以此威嚇滇寧王努力對付暹羅,以贖欺君之罪,所以他冷靜下來以后,常以此試探兒子玩,卻是只字不提要怎么著沐氏。

    但皇帝現(xiàn)在也覺得有點不對了。滇寧王“失散”的女兒回歸,還有孕了,照理他是可以得到消息的,但他放在滇寧王府的密探前陣子就失聯(lián)了,什么信也沒傳回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滇寧王發(fā)現(xiàn)后暗中處理了。

    而沐元瑜剛回去時,滇寧王在病中,以此為由什么儀式都沒辦,隨后戰(zhàn)事一起,她低調(diào)地窩在后院里,門都不出,借了戰(zhàn)事作為最大的掩蓋,知道她有孕的人極少,便有人從別的渠道知道了一點風(fēng)聲去,送往京中的戰(zhàn)報中說的都是正事,也不會有誰想起把滇寧王后院的事夾進去說,那不是閑得找抽嘛。

    所以皇帝只能從另一個方面想,沐元瑜實則是個姑娘,這個時候,她處在戰(zhàn)區(qū),隨時可能被卷進去,朱謹(jǐn)深為此才有的擔(dān)心。

    但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就把自己兒子賠過去。

    皇帝就擺擺手,不容商量地道:“朕現(xiàn)在忙著,沒空管你,給你賜人你不要,那就不必多說了,好好辦你的差事去?!?/br>
    朱謹(jǐn)深平白被叫回來一趟,什么收獲沒有,面無表情地去了。

    他這一去,尹尚書遭了殃,又叫挖出去一批糧草,預(yù)備要貼到云南去。

    尹尚書這回受不了了,來找皇帝婉轉(zhuǎn)地抱怨了一下——不敢抱怨狠了,怕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抱怨到云南去。

    皇帝也覺得有點過分,且不滿意——糟心兒子就算有用,減輕了他不少負(fù)擔(dān),可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顯了。

    又叫了朱謹(jǐn)深來教訓(xùn)。

    朱謹(jǐn)深一板一眼地道:“兒臣有數(shù),下令分了兩批,如今送出的只是第一批,后續(xù)的只是備好了,若南疆戰(zhàn)事就此平定,這第二批不送就是了?!?/br>
    皇帝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他用朱謹(jǐn)深用得挺順手,一些事下意識會跟他商量了。

    “余孽謀劃久長,若就這么一擊即潰,兒臣以為似乎不合常理,多預(yù)備一些,總是不壞?!?/br>
    正事上,皇帝點頭認(rèn)同了他的判斷:“那就再等一等?!?/br>
    朱謹(jǐn)深所料不錯。

    云南。

    大軍出南疆后,在喀兒湖畔遭遇了暹羅和東蠻牛國的共同伏擊。

    ☆、第156章

    截至目前為止, 南疆投入的兵力主要是以云貴兩省都司下轄衛(wèi)所、營兵及少量土兵為主——最起初將暹羅打出境內(nèi)的只是云南都司,隔壁貴州省的兵力在制定了追擊計劃之后, 奉旨加入了進來, 總的來說仍算是南疆的原駐地軍隊,七七八八加在一起, 號稱個十萬大軍, 實際上的實數(shù)大約在七萬人左右。

    會齊的大軍在喀兒湖畔一起遭遇了伏擊。

    帶領(lǐng)出征的將軍是沐家嫡系,他指揮得宜, 雖是事出突然,仍然控制住了瞬間混亂起來的大軍,只有被偷襲的側(cè)翼出現(xiàn)了一些傷亡,損失不算很大。

    但這是一個極不妙的信號。

    東蠻牛國正面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上, 意味著它與如今的暹羅同流合污, 朝廷軍隊要面對的威脅擴大了一倍不止。

    面對這個新形勢, 將軍不敢自專冒進,收攏了大軍在喀兒湖畔停下來, 警惕地與敵軍隔湖相對,一面緊急命人送信回去向滇寧王請示。

    滇寧王如今的身體, 再上戰(zhàn)場是很勉強了, 所以他一直只是留在云南府城里坐鎮(zhèn)指揮,這封加急戰(zhàn)報送到他手里后, 他驚怒之余,不由沉默住了。

    沐氏世鎮(zhèn)云南,取得莫大權(quán)勢榮光的同時, 也需承擔(dān)等分量的責(zé)任。

    這個關(guān)口,不管他的身體怎樣,他都退不得,因為他不上,沒有人能替他。

    一位世襲郡王的威信,是任何別的虎將都不能比肩的,他往軍中一坐,哪怕什么都不做,軍心都會安定不少。

    若他有個真世子,子替父出征,那是可以起到一般效果,但偏偏……

    榮正堂里,滇寧王妃母女三人正在閑話。

    沐芷媛的夫婿展維棟遠(yuǎn)赴境外撈戰(zhàn)功去了,她在府里沒什么事,加上極是稀罕從男變女的新妹子,就攜帶著兩女一兒回娘家探親來了。

    沐芷媛正埋怨著滇寧王妃:“連我也不叫知道,母妃是把我當(dāng)做潑出去的水了不成?”

    她說的是沐元瑜的秘密一事,從滇寧王的角度來說,他怕沐芷媛到夫家去不留神說溜了嘴,所以這么多年來,硬是連這個嫡親長女都瞞住了。

    事發(fā)當(dāng)年,沐芷媛事太多,沐元瑜出生的年份與她的嫁期間隔只有大半年,滇寧王遇刺受傷,滇寧王妃才將產(chǎn)育,沐芷媛一面要幫忙瑣碎家務(wù),一面要整理自己的嫁妝,忙得腳不沾地,無暇放多少精力在才出生的小meimei身上,只有偶爾抽空看一下,所以真叫瞞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直到沐元瑜這次回來,她方知道了真相。

    滇寧王妃配合著同樣瞞住她,不過自然不是因為不信任她,嘆了口氣解釋道:“媛娘,這件事你不知道,又嫁了出去,這欺君的罪過就追究不到你一個出嫁女身上,要是知道,那就不一樣了,倘若哪天事發(fā),不連你也牽連了進去?”

    “總是父王的過錯。”沐芷媛性格像滇寧王妃,十分爽利,聽了張嘴就轉(zhuǎn)而埋怨上了滇寧王,道,“這王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