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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萌萌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直至日上三竿,終于有要離開的意思。

    陳勉啜了最后一盞茶,正色看向李鈞彥:“李將軍,大好前程唾手可得,為國效力乃匹夫之志。當年我景仰你,而今亦如此,為何不拋卻過往,一心重歸廟堂?”

    郭簡聞言,拍著羽扇笑道:“你有所不知,他那顆心早有所歸,已不再留戀朝堂之上,沙場之中了?!?/br>
    陳勉不以為然:“當真是為了許婉?”

    他本想不屑的侃幾句“兒女情長”不是有志男兒所牽絆的,但李鈞彥在此,他卻不敢多加造次,畢竟人家李將軍早年疆場馳騁時,他還在背酸腐儒書,實在沒資格議論人。

    郭簡聽出陳世子語音里對許婉的輕蔑,別有用意道:“許小姐乃要員之女,早年與世子您有過姻緣之約,想必是因她溫柔淑慧,驚艷四方吧?”

    陳勉哪里聽不出郭簡話里的意思,只笑道:“溫柔淑慧么,我是不知,這個你當問問李將軍?!?/br>
    郭簡噤言,心道那個許晚晚,不要說溫柔淑慧,沒有讓李鈞彥雞飛狗跳已經(jīng)算大大的善心了,但她確實有那么點兒小聰明,那點聰明全用在折騰李鈞彥身上了。

    李鈞彥理了理袖口,慢條斯理:“而今我早已不是什么將軍,一介白衣,當不起這聲尊稱,世子還是喚我名字吧?!?/br>
    陳勉微愣,不甘心道:“李將......李兄,絕非我有意誆你,那許小姐雖然是一介大家閨秀,可你們才相處不久,并不知道她的真實秉性?!?/br>
    李鈞彥狹長的眸光幽幽掃向他:“世子所言,她是什么樣的秉性?”

    陳勉一時語塞。

    他想到的是當年許婉大鬧府邸,惹得全京議論紛紛,不僅徹底敗壞了他小侯爺?shù)拿?,還不得不娶她,這樣魯莽又不知輕重的德性,怎么就和李鈞彥相處得好?

    可他轉(zhuǎn)念思索,當初若不是他先招惹許婉,許小姐也不會要死要活的。

    然而不管怎樣,這許婉的性格著實不討喜。他橫了橫心,有意借此報復(fù)一下,便收了笑一本正經(jīng)道:“李兄,你是當真不知許小姐的手段,何不回去問問她,當年是如何被圣上賜下陳許兩家婚親的?”

    頓聲須臾,陳勉又道:“先不說別的,只我與許小姐被賜婚一事,恐怕就是一筆糊涂賬。早前大家都以為她不在人世,如今尋到了她,我總是要帶她回京,重新張羅婚事的。”

    其實,陳勉壓根沒有娶許小姐的心思,但事態(tài)至此,他也不得不先考慮這種糟糕的后果。

    李鈞彥聞言,不疾不徐道:“內(nèi)人何時回京,當由她說了算,就不勞世子cao心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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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治眾如治寡,分數(shù)是也;斗眾如斗寡,形名是也;三軍之眾,可使......”

    謝遠的臥房內(nèi),一副刻意壓低了的公鴨嗓正在誦讀早課,端的是一絲不茍,專心致志。

    在許晚晚聽來,不禁又欣慰又好笑。

    謝遠正當變聲期,聲音怎樣刻意,都有一種尖沉不定的噪感,他有些暗惱的放下書冊,坐直了身體,清咳幾聲再念,然而還是難聽得緊,他又使勁兒咳了幾聲,再誦讀,嗓子卻嘶啞了起來。

    房門敲了三下,許晚晚端著一碗豆?jié){笑吟吟的進門來。

    “謝小朋友,來潤潤喉嚨?!?/br>
    謝遠微紅了臉,低著頭捧起豆?jié){。

    “你嗓子不舒服,為什么不告訴娘親呀?”

    一碗豆?jié){見底,許晚晚冷不丁發(fā)問。

    謝遠悶聲悶氣道:“不是什么要緊事,所以不麻煩......”

    許晚晚搶白:“麻煩,怎么不麻煩,早上給你烙餅子麻煩,白日給你洗衣服麻煩,幫你整理書桌也麻煩?!?/br>
    謝遠抬臉,目光怔怔。

    許晚晚軟下聲調(diào),拉過少年的手:“世上哪有不麻煩的事?但大家組建一個家庭,相互扶持,不就是親人嗎?親人之間沒有麻煩一說,只有生疏而已,你如今連這種小事也不愿主動告訴我,是想與我劃清界限,生分起來嗎?”

    謝遠心有所感,很想開口解釋,許晚晚卻低落的皺眉,不等他辯解。

    “其實我知道,雖然,我名義上是你的娘親,但我并沒有育兒教養(yǎng)的經(jīng)驗,做你的娘親,算是白撿了大便宜?!?/br>
    謝遠隱隱笑開:“娘親,您真是多想了,既然我喊您一聲娘親,就是真把您當一家人,沒有別的生疏,我不告訴您,是因為......?!?/br>
    是因為他從小就沒有養(yǎng)成有苦就說的習(xí)慣,這種小事,連困難和挫折都不是,更無須對人傾訴。

    “行了,你別說了,越說越氣?!痹S晚晚虎著臉,大氣凜然的一擺手:“你看看你爹把你教育成什么樣兒了,好好的一個娃,都快成小老頭了!”

    謝遠忍俊不禁,但他一笑,那副惱人的嗓音又顯出來了,他自覺尷尬,許晚晚卻振振有詞道:“你現(xiàn)在這是變聲期,要注意保養(yǎng),誦讀時間不要過久,不要過度喊叫,少吃辛辣的刺激性食物,知道嗎?”

    “......知道了?!?/br>
    “誒嘿,咱們家兒子最聽話了?!?/br>
    “......不過,娘親,您這話都是誰教給您的?”

    “......自學(xué)成才。”許晚晚硬著頭皮開了個玩笑,心里卻“咯噔”一下。

    不知道身世前,她平時的插科打諢可以用“家鄉(xiāng)話”來搪塞,現(xiàn)在明明白白的昭示著她是京都名門之后,那要怎樣解釋她一連串的怪異言行?

    想到李鈞彥之前還猜測她是哪里的部族兒女,現(xiàn)在他又會怎么想?

    想曹cao,曹cao到。李鈞彥跨進門的瞬間,正好看見房內(nèi)母子兩個,握著手一副母慈子孝的場面。

    謝遠只在瞬間,就敏銳的感覺到,對門的父親正用一道充滿敵意的眼神盯著他,他莫名的巡視了一下自己,即刻明了,隨即,迅速抽回了那只被許晚晚拉在掌心里的手。

    與此同時,他更加下定決心,什么時候找個理由搬出去,不然日復(fù)一日,不是他被父母的恩愛閃瞎,就是他被爹爹醋到飛起。

    謝遠還是很有些吃驚的,他沒想到,曾經(jīng)待人不冷不熱的爹爹,有朝一日如今天這般,對一個女子上心至此。

    “誒,今天回來的好早。”許晚晚驚喜的站起身,剛迎上前,后面拐出一道青蔥色的人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陳勉。

    陳勉這身雖然少了幾分貴氣,卻仍舊掩飾不了他的風(fēng)姿博雅,他見許晚晚只看著他,既不行禮也不寒暄,只好主動微微一笑:“許小姐?!?/br>
    御賜的親事,即使沒有完婚,從古到今,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可她卻成了親,如此一來,倒是一筆算不明的帳,左右,還是龍椅上那個人一句話的事,所以,他暫且不會喊她“李夫人”。

    “呃,你好?!痹S晚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