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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個飛行員。夢想,當時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彼f著,輕輕笑了下, “我真的一心想著成為這個家里的第二個飛行員,直到大哥出了事。” “大哥出事的時候,我就快畢業(yè),還面臨著考核和分配。和所有人 一樣,我一開始不能相信這個消息,匆忙趕到部隊,看到紅腫著雙眼的大哥的領(lǐng)導和戰(zhàn)友,還有蒼老憔悴的爸媽,我就知道,大哥真的不在了。那幾天真是過得渾渾 噩噩,也難過的后知后覺,抱著大哥的骨灰回到了家里,看到他留給我的那些東西,才放開痛哭了一場?!?/br> 這話,聽得褚恬心里也有些難過了。她也經(jīng)歷過親人的離世,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她懂。 “大 哥犧牲之后,我的生活就徹底亂了。爸媽不想讓我再回學校,想讓我盡快離開部隊。而且同時,孟凡姐也病了。她生病的消息,我是過了一個月后才知道的,考核結(jié) 束之后我偷偷回去看過她一次,見到她時,我是真的被嚇到了。形銷骨立,你沒法想象她當時的樣子。那是我第一次去看她,去時她還在睡覺,第二次去的時候,她 清醒著,看到我就尖叫著撲了上來,抱著不肯再撒手,一聲聲喊著大哥的名字?!彼D了下,“當時我慌了,撥開她的手,告訴她我是徐沂,我不是大哥。可她像是 聽不見,不管我怎么說,都不松手。我沒有辦法,只好任由她這樣抱著,等護士給她打了鎮(zhèn)定劑,她慢慢睡著之后,才得以離開?!?/br> “經(jīng) 過這一次之后,我再也不能去看她了??蓻]過兩天,就接到了章曉群伯母的電話,說從我走后,孟凡姐的狀況就一直不好,之前是一直呆滯著一直不說話,現(xiàn)在則是 每天都大喊大叫。她把情況說的很嚴重,我在電話里怎么跟她說都沒用,只好就又回去看了她一次。這一次的情況,跟上一次一樣糟。等到孟凡姐睡了之后,章伯母 把我叫出去說了很多的話,她說她寧愿孟凡姐整天像個死人一樣不吭聲也不愿意她天天這樣情緒激烈地傷身體。她說希望我多來看孟凡姐,在她叫我大哥名字的時 候,也不要反駁?!?/br> “恬恬,這道理很荒謬,可我答應(yīng)了。我并不是被章曉群伯母的話給唬弄住了,我只是在想,也許孟凡姐慢慢就好 了,那時的她,一定能認出我。那時的我想的很天真也很樂觀,可后來孟凡姐的情況卻越來越糟,我也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我不是帶她走出痛苦,而是 讓她在痛苦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我明白了這個道理,卻已經(jīng)晚了?!?/br> “我不僅害了孟凡姐,而且親手給自己挖了個陷阱。我不知所措,但 也不知道該找誰。因為分配的事,我已經(jīng)很久沒跟爸媽說過話了。我如愿留在了部隊,不是空軍部隊,也不是特種大隊,而是去了一個總部機關(guān),清閑的不知道每天 過的什么日子。我每天醒來,都要問自己好幾遍,我為什么會在這兒。那大概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日子,頻繁地出入醫(yī)院,幾個月下來連我?guī)У谋紱]有認全。列隊集 合時,我看他們的眼神,就跟他們看我一樣陌生。那個時候,所謂的理想早就拋之腦后了,因為我不配?!?/br>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半年 多。直到有天小姑來看我,那天她哭了,哭得我覺得自己特別丟人。她跟我談了一下午的話,后來告訴我說我有輕度抑郁。我不信她,可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正好連里來了新人,要給他們騰位置,我就打報告要求調(diào)走。在那之前,我實際去看了孟凡姐一次。恬恬,我不想再瞞你,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有種想法,留在這 里,留在孟凡姐身邊,替大哥照顧她一輩子??晌因_不了我自己,我試著吻她,只親了下她的額頭,我都覺得自己惡心?!?/br> “后來,我去了T師的基層部隊,雖然條件比總部機關(guān)差很多,但像個真正的兵。那種感覺,說夸張點,好的簡直像再世為人。那時,我還會接到章伯母的電話,也偶爾會去軍區(qū)總院,可再也不會去見孟凡姐了,因為——我不想再褻瀆她對大哥的感情?!?/br> “恬 恬,這些事,我從未對其他任何人講過。我曾想,無論如何我是個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應(yīng)要承受。其實,我心里清楚,我是在逃避。害怕想起過去,因為那個曾經(jīng) 滿腔理想年輕的我,會讓我自卑,那個曾經(jīng)自甘墮落的我,又會讓我自厭。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一句話嗎?我說我不值得你喜歡?!彼A讼?,雖然只是很小一 下,但她仿佛聽見他喉嚨哽咽的聲音,“恬恬,那并不是敷衍,我一直都覺得,我配不上你?!?/br> “我知道,我不好。我也曾跟自己說過徐沂算了吧??珊髞?,我還是自私了。因為我是個俗人,我也想幸福。恬恬——”他再一次輕喚她的名字,聲線一如既往地溫和,聽得她有些想哭,“我就是這樣了,你還愿意要嗎?” 微信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車子也緩緩停在了終點站。 褚恬看著窗外的大雪,彎下腰哭得無聲無息,卻又肝腸寸斷。 ☆、第62章 這場雪連續(xù)下了兩天兩夜,路面著實積了厚厚的一層。 第三天雪停了,空氣十分清新,天邊厚重的云散了些許,隱隱有光綻破而出,天氣終于有了轉(zhuǎn)晴的跡象。 一 大早,A師就忙活起來了。各單位在自己負責的區(qū)域內(nèi)掃雪掃的熱火朝天,利用出早cao的時候,將營區(qū)的積雪都清理完畢,不僅騰出了道路來,cao場中央還堆起了形 狀各異的雪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又有哪位領(lǐng)導來檢查了。其實,這些都是為即將到來的軍營文化節(jié)做準備的。 軍營文化節(jié)A師是第一次辦,所以全體士兵們都很積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等著早飯結(jié)束在cao場擺擂臺了。那些家屬隨了軍的,更是興奮了,因為師領(lǐng)導批準,為了活躍氣氛,文化節(jié)當天可以邀請家屬走進軍營。 徐沂走進作訓處的時候,整個辦公室里正聊得十分熱鬧。 一位張參謀說:“咱師長怎么想的,搞什么文化節(jié),還不如放我一天假呢?!?/br> 王參謀笑他:“首長的深謀遠慮,是你一文化水平層次低的能參悟的?” 張參謀搖頭晃腦:“面上功夫,窮講究?!?/br> 王參謀:“窮講究?有本事,別讓你老婆孩子來啊?!?/br> 張參謀笑了:“那哪兒行,組織發(fā)福利,該苦中作樂還是要作的!” 王參謀還想說什么,瞧見徐沂進來了,忙抬手給他打了個招呼:“什么時候回來的?” 徐沂微微一笑:“昨天晚上?!?/br> “戰(zhàn)果怎么樣?”張參謀關(guān)切地問道,眼尖地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