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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征一聽這話,就知道葉崇義已經(jīng)發(fā)泄的差不多,瘋勁兒快要過去了。這兩人在地上分爭不出一個結(jié)果,于是轉(zhuǎn)移到床上進(jìn)行了一場十分激烈的rou搏戰(zhàn)。大戰(zhàn)過后,和平降臨。陸雪征披著浴袍坐在床上,葉崇義枕著他的大腿,赤條條的橫躺在一旁。陸雪征其實已經(jīng)做出了和葉崇義一刀兩斷的打算,可一旦親眼看到對方了,又會情不自禁的憐香惜玉起來。葉崇義年輕俊美,在旁人面前大概會更風(fēng)度翩翩——在陸雪征這里,他時不時的就要歇斯底里一場。人在氣急敗壞的時候,自然是好看的有限。陸雪征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后,把余下半根煙卷送到了葉崇義唇邊。葉崇義就著他的手深吸一口,而后噴云吐霧的舊事重提:“你為什么要躲著我?”陸雪征笑了:“怎么又問起來了?別像個娘們兒似的沒完沒了!”“我是娘們兒怎么樣?我是個爺們兒又怎么樣?”陸雪征深深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你要是個娘們兒,我就娶了你;你要是個爺們兒,我就干了你!”葉崇義聽到這里,要笑不笑的一撇嘴,又從鼻子里呼出兩道涼氣:“哼!還全是你的了!”陸雪征一下一下?lián)崦~崇義的頭發(fā),頗為玩味的笑問道:“崇義,你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點?”葉崇義愜意的閉了眼睛,輕聲答道:“別臭美,沒人看得上你!”隨后他卻又忽然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了陸雪征:“你呢?你看上我了嗎?”陸雪征點點頭:“看上了!”葉崇義當(dāng)即把臉扭開:“你又看上了我什么?”陸雪征歪著腦袋吸了一口煙:“看上你長得漂亮,比大姑娘還好看。沒了?!?/br>葉崇義聽聞此言,又氣又笑的橫了他一眼:“滾!”陸雪征探身把煙頭掐滅扔到了地上,然后把葉崇義拖到胸前,溫溫暖暖的抱了個滿懷:“不滾?!?/br>“為什么?”陸雪征拍了拍他的屁股:“好不容易才抓到這么一只大兔子,我還沒有玩夠!”葉崇義氣的笑了,用力在他身上亂掐亂擰:“放你的狗屁!”午夜時分,陸雪征要走。葉崇義不讓他走,于是他留了下來。及至凌晨時分,他又要走。葉崇義這回再留,就留不住了。兩人一起洗漱穿戴了。葉崇義上下打量了陸雪征,忽然問道:“都到這個節(jié)氣了,你怎么還穿單衣?”陸雪征低頭看了看自己,笑著答道:“我身體好,不冷?!?/br>葉崇義自從和陸雪征相好以來,一直都是一對野合的鴛鴦,就從來沒有纏纏綿綿的愛“夠”過,永遠(yuǎn)是匆匆忙忙的搶時間相會,既像趕集,也像做賊。眼看著陸雪征毫無留戀的拔腿就要離去,葉崇義忽然感到悲從中來,而心里的火苗也跳跳躍躍的又竄上來了。他強壓下滿腔怨氣,轉(zhuǎn)身走到衣帽架前拿下自己的外套,回來遞給陸雪征:“你穿我的,我的衣服厚?!?/br>陸雪征低頭看去,見那是一件黑色短風(fēng)衣,帶著一層薄絨里子,果然是能夠擋風(fēng)御寒。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他脫下西裝上衣,接過風(fēng)衣利落的穿了上。“多謝你?!彼麑θ~崇義說。葉崇義抱著他的上衣,忽然咬牙切齒起來:“滾!”陸雪征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即扭頭推門,邁步走了出去。葉崇義愣了一兩秒鐘,然后如夢初醒一般的快步走到門口向外望去,就見陸雪征穿著自己的衣裳,在前方樓梯處一閃就沒了影蹤。陸雪征低頭快步走出飯店大門。而還未等他在路邊站穩(wěn),已有一輛黑色汽車緩緩駛來,無聲的停在了他的面前。隨即車門一開,李純的聲音傳了出來:“干爹,上車吧。”陸雪征彎腰鉆入車內(nèi):“怎么是你們兩個?”駕駛座位上的金小豐回過頭來,剛要回答,不想后方的李純已經(jīng)接上了話:“金哥對別人不放心,怕他們偷懶,所以就自己開車過來啦。我們兩個換班打盹兒,不會耽誤事情。”陸雪征聽了這話,心知從自己下午來到利順德赴宴開始,金小豐就一直開車暗暗跟隨,熬到如今,也算辛苦,便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一把:“乖?!?/br>金小豐在黑暗中笑了一下,然后發(fā)動了汽車。20家事陸雪征直接回到了金公館。李純和金小豐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而他雖然經(jīng)過一夜銷魂,卻是并未感到如何疲憊。無所事事的走進(jìn)書房內(nèi),他決定在書本上消磨掉這黎明光陰。金公館中安裝了暖氣,如今值此初冬時節(jié),房內(nèi)正是又潔凈又溫暖。陸雪征站在窗前脫了外衣,剛要將其掛到門后的衣帽架上,忽然不知怎的,心有所感,情不自禁的將那風(fēng)衣送到鼻端,深深的嗅了一下。衣服很香,就像葉崇義那樣香,一百二十法郎一瓶的香水味。陸雪征在他身上聞慣了,也就不再覺得刺鼻。想到葉崇義當(dāng)真是對自己動了感情,他在莫名其妙之余,心里倒也癢癢的生出了幾分暖意。只是感情歸感情,葉崇義可以任性撒瘋,他卻是要保持理智的。陸雪征掛好衣服,心中并沒有想起韓棠。他愛韓棠,可同時又認(rèn)為大丈夫坐擁三妻四妾,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只要自己把握得住,能夠分清親疏遠(yuǎn)近,也就算是仁義了。從寫字臺下的抽屜中拿出一把銀色剪刀,他單手插|進(jìn)褲兜里,慢條斯理的修剪那蘭花的長葉。金小豐是不愛花草的,這幾盆蘭花放在書房窗臺上,這些天來自由生長,已經(jīng)完全失了形狀。陸雪征嫌蘭花“發(fā)型”不美,左一剪右一剪的修理,越修越短,后來眼看這蘭花快要變成金小豐,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了手。找出手帕擦拭了剪刀鋒刃上的綠色汁水,他興致高昂,推門走出書房,將樓內(nèi)所有花草全部屠戮了一遍,感覺十分痛快。天亮之后,戴國章來了。金小豐說他腿上挨了一槍,其實并沒有這樣嚴(yán)重,不過是腿肚那里讓子彈擦去了一條rou。垂頭喪氣的站在陸雪征面前,他知道自己這回是丟了人,并且還惹出了麻煩,實在是對不住那“大哥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