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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他告辭離去,卻是并沒有提出什么請求來。待他走后,蔣振云也來了——蔣振云見了陸雪征,哭笑不得的,幾乎要坐不?。骸斑@叫什么事情,我剛知道我竟是讓陸先生為我守了那么久的漁市場!”陸雪征對他是非常的客氣,因為不能用金錢向對方表示謝意,所以只好在禮節(jié)態(tài)度上補足。他是發(fā)自內心的感謝蔣振云,沒有蔣振云的雇傭與幫助,他當時真就沒有活路了。蔣振云走后,易橫濤又來了。易橫濤站在他面前,言簡意賅的只問出一個字:“走?”陸雪征一點頭:“走?!?/br>“什么時候?”“最早下個月。”易橫濤留下一句話:“我回家弄些錢去!”隨即轉身就走。陸雪征起身快步趕上,一把揪住了他:“來了還想走?給我回來!”易橫濤回頭看他:“干什么?”陸雪征把他扳過來面對了自己:“打劫!”易橫濤立著眉毛:“我沒錢哪!”陸雪征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老子劫的是色,誰要你那兩個造孽錢?!”“嗨呀!我的錢都是我用雙手掙回來的,哪里造孽了?”陸雪征伸手一指他的鼻尖:“獸醫(yī)!”易橫濤聽聞此言,當即張口結舌起來:“我、我、我是獸醫(yī),那你是什么?”陸雪征笑了,用輕快的語氣說道:“我是吃兔子的狼呀?!?/br>易橫濤閉了嘴,猶猶豫豫的不知自己是怒好,還是笑好。金小豐不在家,陸雪征讓易橫濤開車載自己出去兜風。易橫濤答應了,站在一邊旁觀陸雪征更衣打扮。及至陸雪征戴上了那頂麂皮獵帽,拄著手杖要往外走了,他福至心靈,忽然想到了回擊詞語:“瘸子!”陸雪征走到門口,聽聞此言回頭對他一笑:“我瘸,那讓我來騎你,好不好?”易橫濤沒聽明白,以為陸雪征在罵自己是動物。后來發(fā)動汽車開出老遠了,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你要騎我?”陸雪征坐在副駕駛座上,斜過目光向他微笑:“同意嗎?”易橫濤單手扶著方向盤,轉頭向他豎起一根手指,用警告的語氣嚴肅說道:“你太下流了!”陸雪征笑出聲音,覺得易橫濤真可愛;如果他老子不是易崇德,那就更可愛了。111回家...陸雪征早就吵著要回天津,金小豐聽在耳中,雖然是一百二十個不愿意,但是嘴上一直沒有明確的表示過反對。及至到了三月天,他發(fā)現(xiàn)陸雪征這回是當真要籌備著動身了,這才心中悚然,忍無可忍的柔和了語氣,走到陸雪征身邊彎下腰說道:“干爹,現(xiàn)在回天津,會不會在安全上……有問題呢?”陸雪征坐在沙發(fā)上,正在低頭用手指給小貓順毛:“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都走了兩年多了,那邊的形勢也有了大變化,未必還會有人對我關注?!?/br>金小豐垂下眼簾,盯住了他眼角處的淚痣:“畢竟是上海更安全,干爹不如把腿養(yǎng)好后再走,那時也不遲?!?/br>陸雪征扭過臉來望向了他:“我可以一個人走。你想留下,就留下?!?/br>金小豐連忙搖了頭:“干爹,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就給我滾!”金小豐沒有滾,他一言不發(fā)的直起腰來,默默站在了陸雪征身后。陸雪征抱著小貓,良久之后才背對著金小豐說道:“我是在這里住不慣。這里再好,不是我的地方!我十三歲那年到了天津衛(wèi)——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故土難離?”金小豐不懂,他七歲就到了天津,但也沒覺出天津有什么特別的好處來;也許是因為初來乍到時經(jīng)受了太多的苦楚,所以感情上有些麻木。但是他裝成懂的樣子,把雙手放在了陸雪征的肩膀上,又深深的俯□去,低低的答道:“是,干爹,我不攔您了,我們一起回去?!?/br>陸雪征抬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送到嘴邊親了一下:“干爹知道讓你這樣單身離開上海,是受大損失了。你是好孩子,干爹會補償你?!?/br>金小豐輕聲說道:“我心甘情愿,不要您的補償。我愛您。”陸雪征已經(jīng)接受、并且習慣了金小豐那句“我愛您”?!拔覑勰笨偙取拔液弈币靡蝗f倍,況且聽得多了,也覺得理所當然,不再心驚。易橫濤聽說陸雪征當真是要出發(fā)了,興奮異常,當即就開著汽車跑過來,隨車帶了一皮箱的行李。然而陸雪征拒絕帶他同行。“你不要跟著我一起走,否則你家老爺子會以為是我拐帶了你?!彼嬖V易橫濤:“你自己走,到了天津再去找我。”易橫濤失望的冷笑:“懦夫!”陸雪征不是懦夫,他喜歡易橫濤,可是覺得那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單憑兩人之間那點打情罵俏的小感情,易橫濤還不值得讓他去冒險得罪易崇德。于是他毫無誠意的狡辯道:“我這是謹慎?!?/br>易橫濤生氣了,他生氣也不大發(fā)雷霆,單是沉著一張臉不言不語;及至氣到了一定程度,便會毫無預兆的拔腿跑開,一鼓作氣不知道會跑到什么地方去。陸雪征拄著手杖站起身來,快步趕上去揪住了他。金小豐站在樓梯上冷眼旁觀,知道易橫濤逃不出干爹的手掌心;還知道干爹現(xiàn)在能對易橫濤甜言蜜語、千依百順,等到將來得了手,就不一定又是怎樣的態(tài)度了。金小豐向來不在感情上用心,故而現(xiàn)在雖然看出了陸雪征的幾分特質,卻又不知應該采取何種手段來制服他——當然,也是不忍心下手。金小豐時而甜蜜時而痛苦,但是世上能有一個讓他“不忍心下手”的人,他自己想著,也是好的。一個人太忍心了,對別人冷酷的同時,對自己就也殘忍了。金小豐不愛說話,只愛思考。他知道陸雪征是很會自我排遣、自我安慰的,所以很少氣急敗壞;他向干爹學習,也快要變成一位草根思想家了。四月初,金小豐向南京那位老板兼老友做了一番交待,又安撫了手下眾人,然后就帶著幾名心腹,護送陸雪征北上回津。火車開的不順利,時常是每隔幾站停下來,就有憲兵上來搜查。陸雪征這邊證件齊全,身份合法,沒有破綻,倒是不怕。如此走走停停的過了兩日,他終于是在一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