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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賈赦、牛繼宗和冉封喝個痛快。當(dāng)然,牛繼宗有孝在身,是做負(fù)責(zé)倒酒、起哄的那一個。見賈斂喝得豪爽,賀家兄弟賀誠、賀信領(lǐng)著其他同輩的將軍后代往賈斂湊去敬酒。賀誠、賀信在軍二代之中不論身份還是年紀(jì)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老大,影響力極大。與他們年紀(jì)相約的同輩個個不是追隨父祖從軍,就是從文去,職位不低。賀誠已經(jīng)跟今日追隨父祖而來的同輩們,說了賈斂在府門前「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的那番話,惹得軍二代們紛紛咋舌,大喊人屠復(fù)生,對賈斂另眼相看又敬佩不已。有人敬酒,賈斂是酒到杯干絕無猶豫的。喝到興起,更是直接拿起酒壇子,拍開壇口泥封就往嘴里灌去。賀家兄弟和其他軍二代有見及此,愈發(fā)的喜不自勝。酒品即人品,這個賈斂喝酒豪爽,果真值得一交。旁邊那個賈赦往日都聽說他是個貪花好色的窩囊廢,單看這他今日居然用特大號的海碗來喝酒這個爽快的樣子和賈斂與他親厚的關(guān)系,就知道傳言不可信!殊不知那特大號的海碗正是牛繼宗這二貨特地帶上門,用來私人贈送賈赦的禮物。賈赦被那些軍二代勸酒的時候,他嫌賈赦用小杯不夠爽利,不分由說把那特大號的海碗裝滿了西鳳酒,直接把酒灌進(jìn)賈赦的嘴里。賈赦左右掙扎,卻不敵牛繼宗的蠻力,盡管碗里的酒灑出不少,然而入口還是足足有二兩多。「兄長果真是個爽快人!這一碗酒連小弟都無法一口飲盡,你居然全都喝光了,是條實打?qū)嵉暮脻h子!」牛繼宗滿意了,重重一拍賈赦的肩。西鳳酒,酒液無色,清澈透明,清芳甘潤、細(xì)致,入口甜潤、醇厚、豐滿,更有水果香,尾凈味長??v然它有上述的種種特點,但它仍然是千真萬確、貨真價實的烈酒。「咳咳咳…呼……」系統(tǒng)出品,必屬精品。西鳳酒的酒勁發(fā)作得很快,賈赦來不及罵街,就頓覺天旋地轉(zhuǎn),順勢倒下,呼呼大睡。不記得喝了多少,反正賈斂一直沒停過。相反,他越喝眼睛就越亮,頭腦也越發(fā)的清晰,他甚至清楚看到賀家兄弟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起紅潮,然后扎扎實實地一頭栽到地。把在場所有將軍家的小輩都放倒后,賈斂讓牛繼宗幫忙拎著酒壇子,逐個將軍挑上門。沒有將軍是不喝酒的,十個將軍里,九個都對酒愛不釋手,更沒有一個將軍被人拿著酒「挑釁」的時候,會退縮半步當(dāng)逃兵的。一時間,氣氛熱鬧得不得了。一群武人不論官職年紀(jì)大小,個個拼酒拼得天昏地暗,丑態(tài)百出。王翊也不管他們這群喝醉就發(fā)酒瘋的武人,徑自招待好自家那群「脆弱」的文官同僚。待得時間不早后,才安排下人把所有賓客一一送回自家。「好!賢侄酒量端是了得!竟能把俺那幾個不成器的下屬放倒而猶自不醉,果真是少年英雄!來!將軍、老樊,俺們可不能輸給后生啊!」高岑見獵心起,忙拉上賀齊和樊布,三英戰(zhàn)賈斂。最后,將軍們里就連最為節(jié)制的賀齊都是被人扶著出門的,更不好說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皆是由自家下人抬著離場,尸橫片野,觸目驚心。「王學(xué)士,我兒就勞你費心了?!官Z代善帶著史氏、賈政向王翊請辭。王翊微不可察的挑眉,這是總算明白過來了嗎?「榮國公慢行。」賈政卻是悶悶不樂,眼睜著連老大賈赦那個沒用的都跟那群軍二代有說有笑的,他卻是呆坐在坐位上無人問津。想跟那些翰林院學(xué)士、六部大人交好,卻見他們自成一圈,話中有話,旁人彷若聽天書似的,無論如何也加插不到一句半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混入那些文二代的圈子,卻被當(dāng)頭對面的一句:「你是哪一年的進(jìn)士?什么?不是進(jìn)士?那你是哪一年的舉子?連舉子也不是?那你可是有秀才功名在身?」一連幾個問句就直把賈政「讀書人」的臉面全都扯在地上踐踏個透了。文人之間最是講求論資排輩,出門與友人相聚任你官當(dāng)?shù)迷俅?,一論起你是熙安十七年的榜眼,但面對熙安十六年的探花也只得坐在下首。連童生也不是的賈政又如何入得到這群眼高過頂?shù)奈亩难蹆?nèi)呢!幸好,跟他榮國府一路子的那些四王八公都有領(lǐng)著家里小輩前來,賈政才免了這一人枯坐的尷尬場面。然而,卻讓自己是讀書人,素來清高得很的賈政很是受挫。「兄長慢行,代小弟向兩位伯母和幾位兄弟問安?!?/br>賈斂拉低牛繼宗的衣領(lǐng),低聲道:「不知兄長身手可有荒廢?小弟可是在新軍中替兄長預(yù)留一個位置了?!?/br>牛繼宗驚訝地睜大眼睛,然后張開血盤大口,哈哈大笑。「不愧是斂…靜涯兄弟!有什么好處都記得哥哥我的!來日只管大戰(zhàn)三百回合就知哥哥我的武藝如何了!說句真話,哥哥我這些日子閉門練功,一身武藝可是比從前還要精進(jìn)不少呢!」他駕輕就熟地把賈赦往自己身上一搭,就在回鎮(zhèn)國公府的時候,順道把賈赦捎到賈斂的昭烈將軍府去。好不容易把所有賓客送離后,王翊站在賈斂身前,俯視著他。「去更衣,待會進(jìn)宮拜謝皇上?!?/br>沉默了一會兒。「…去不了,我醉了,站不起來。」賈斂低著頭,又抿了一口酒。「拖得一時,拖不到一世。」今日不見,總有機(jī)會要見的。「拖得一時,是一時?!宫F(xiàn)在進(jìn)宮,他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些什么。「你這樣做,皇上就更是不喜延年了?!怪粫詾檠幽暝谀愀疤魮?,離間你和皇上的感情。「…我明早再進(jìn)宮。」今天真的是不行。「唉?!雇躐窗l(fā)現(xiàn)自從收了賈斂這個徒弟后,他這不足十年的嘆氣次數(shù)是從前那五十多年的總和。而單方面收了馮子芝這個徒弟后,嘆氣的次數(shù)一時間竟能直追賈斂這十年的成果。兒女都是債。王翊感嘆,轉(zhuǎn)身向門方向招手,「為師累了,延年你就代為師照顧靜涯吧!」馮子芝抿唇,走進(jìn)來向王翊行禮后,就想要托起賈斂的手,攙扶他回房。賈斂手一縮,責(zé)怪的道:「不是叫你在房里休息的嗎?出來干嘛?」外面人多,馮子芝身上傷口還未好,容易被沖撞到。賈斂自覺地站起身,在不弄痛馮子芝傷口的情況下,左手放在他肩胛骨下,右手放他腿彎處,小心翼翼地把馮子芝橫抱起來。馮子芝下意識把雙臂收緊攀在賈斂的脖頸處。王翊對這一幕嘴角微抽,剛剛是誰說自己醉到不能站立的?賈斂自然地抱著馮子芝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笤鹤呷ァ?/br>「別!放我下來?!柜T子芝蒼白的玉臉染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