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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梁修府上嗎? 沈羲心頭嗖地一陣風(fēng)掠過,梁家為什么要盯韓府? 沐浴完出來的蕭淮神色也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只是看到滿桌清淡的菜時,眉頭又?jǐn)Q成了碗里的苦瓜結(jié)。 “緩緩,我想吃rou。”他放了碗筷望過來。 沈羲塞了口腌苦瓜喂給他:“賠了三千兩家當(dāng)出去的人是沒有權(quán)利要rou吃的。先吃兩天素?!?/br> 明知道韓頓就是挑撥他們父子,偏還要跟燕王干起來,哪里有資格吃rou。 蕭淮卻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攥住她的手,斂色道:“緩緩,不是你想的這樣。 “你不知道這次韓頓把親軍衛(wèi)也算計進去了,他這次要借力打力,我就算不那么做,他也還是會想別的辦法挑撥,那么我倒還不如順?biāo)囊狻?/br> “反正,就算我不當(dāng)著韓凝的面發(fā)火,王爺也不會順著我的心意行事?!?/br> “親軍衛(wèi)?”沈羲抬起頭來。 “沒錯?!笔捇磸埧诮幼∷昙馍系目喙?,吃下去道:“蘇言給你查成親王府的事的同時,并沒有落下韓頓這邊。 “就在史棣跟王爺提出議婚的事之前幾日,韓頓曾讓譚緝?nèi)チ杭腋盒逓轫n敏和梁家次子提過親,但是梁修沒答應(yīng)?!?/br> 沈羲倒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但是他一提到這里,她就瞬即明白了,梁修掌管的親軍衛(wèi)幾萬兵衛(wèi)是效忠小皇帝的親兵,也是除去燕王府之外唯一有兵權(quán)的人。 之于他的立場,他在整個局勢中的作用被人忽略,但是韓頓把他扯了進來,這就不同了。 梁修必須考慮這場爭斗對于小皇帝皇權(quán)的影響。 這就怪不得梁家會派人盯著韓府了…… “這幾日梁家對于這件婚事消息關(guān)注挺多,梁夫人似乎也在官眷中間有意無意地提及此事,雖然沒有明確表示立場,但看起來卻有偏向于促成此事的傾向?!?/br> 蕭淮喝了口湯,又說道:“你放心,我跟王爺雖然是仇人,但是好歹我也是他教出來的,韓頓擺明是要逼得我發(fā)怒,我和他這點默契還是有的?!?/br> 沈羲凝眉:“那你們是要將計就計?” “韓頓把韓凝都推了出來,必然不只是為了挑撥而已,如今又加上了梁家,既然如此,何妨先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舉著杯子抿茶。 自打他得知韓凝去了王府,又怎么可能不盤算他們的用意? 韓頓既然盯住了他,那么他們父子失和的事情遲早被他窺出端倪。 與其讓他察覺出他們之間有更深的仇恨,倒還不如先順勢而為,讓韓頓相信他們之間就是為了韓凝的有意接近而不和。 “那這么說來,王爺是不會娶韓凝的了?”沈羲心頭略松了松。 “沒準(zhǔn)兒。”提到這里蕭淮臉又臭下來,“緩緩,他為難我,想逼我放棄你。這次我必須做贏。 “韓家現(xiàn)在必然會想辦法進一步挑撥我和王爺,你多留心些,省得失了防范。” “知道了?!?/br> 沈羲看他說得鄭重,當(dāng)然也不能忽視。 只不過她又總覺得自己對燕王來說不值得這樣上心。 那日在乾清宮,也沒瞧出來他對她多少敵意,是他太過高深莫測,還是他只不過是在透過她而沖著蕭淮來呢? 既然事情與她息息相關(guān),那么朝局她也不能不關(guān)注了。 親軍衛(wèi)雖然不見得會待見燕王府,但站在小皇帝立場,他們也不見得會待見韓頓與鄭太后。 梁家難道認(rèn)定韓頓一定能斗得倒他們父子?還是說為了攪局? 但不管怎么說,這種時候,唯一會借這件事作文章的,要么就是希望蕭淮壓制住韓頓,要么就是希望韓頓壓制住燕王府,再要么就是希望蕭淮與韓頓兩敗俱傷。 所以反正,梁修的意思就是要促使蕭淮跟韓頓斗起來就對了,越是斗得雞分勝負(fù),越是對小皇帝有利。 沈羲擰緊了眉頭。 也不知道韓凝又是圖的什么?她想嫁的會不會是燕王這樣的? “緩緩,我現(xiàn)在能吃rou了嗎?”蕭淮忽然又湊了臉過來。 她清了下嗓子,說道:“吃完飯好好睡一覺,觀前直街那里新開了家飯館,睡醒了我們?nèi)コ凿萄騬ou?!?/br> “好。”他舉了牙箸。 韓凝出了韓頓書房之后,在廊下站了站,才又默默往自己房里走去。 雖然說韓頓對她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但是她心里卻高興不起來。 蕭淮的輕蔑與嘲諷就像刀刻一樣留在她心里。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羞辱,哪怕她不至于像韓述華母女那樣有著過激的反應(yīng),但總歸令她心情沉重。 她不想去做這樣的事情,她從小受著嚴(yán)格的淑女教育,哪怕她再不想承認(rèn)先前她是在勾引燕王,也仍然瞞不過自己的心。 韓頓讓她接近燕王,一步步導(dǎo)致他們父子反目,然后無形牽動朝局。 她若是不去做些侍人之事,又如何能得逞? 第339章 誰的過錯? 她寧愿純粹地做樁政治交易,讓她以端正的姿態(tài)嫁入王府,那樣她至少覺得自己并不下作。 她的高傲與宋姣是不同的,宋姣流于表面,而她則深入骨髓。 “……如果能做王妃,那就太風(fēng)光了!” “誰說不是?就是可惜燕王年紀(jì)太大了些……” “年紀(jì)大怕什么?!王爺身邊連個側(cè)妃侍妾都沒有,光這點就強過許多年輕公子百倍了!再說了,王爺那個年紀(jì)并不算大!” 墻角幾個丫鬟許是趁著晌午人少,正湊在一處消遣。 韓凝皺緊了眉頭,旁邊丫鬟便就抬步要上前喝斥。 她攔住了,無聲地改了條道。 現(xiàn)如今連府里丫鬟們都知道這件事了,恐怕她去過王府的事家里已經(jīng)不少人知道了吧? 她若露面呵斥,倒成了心虛了。 回到房里,摒退下人,沒有了外人,她總算能夠吐口氣。 下人們的閑言碎語不必她出面,自然會有穆氏去制止的。 她雖然也相信穆氏同樣知道韓頓與鄭太后之間那檔子事,但是作為穆氏,除了幫著韓頓遮掩,她能有什么別的選擇? 慈寧宮那個女人是她們都招惹不起的。 韓頓為了前途,連溫嬋也可以舍棄,倘若穆氏不替他們掩護,她不照著他的指引去燕王府,宮里來道什么旨下來,她們誰都不知道會有什么未來! 她好歹比穆氏強點兒,起碼不至于讓鄭太后惦記著。 而穆氏既嫁作韓家婦,并且還有兒女,她不盼著韓頓好,不幫他們倆遮掩,又哪里還有什么出路? 她唇角勾起一絲苦笑,依著桌子坐了下來。 但她剛坐下,關(guān)著的房門便咚地讓人推開了! 韓敏怒氣沖沖地走進來:“jiejie!你去燕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