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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般飛蛾撲火的行為來看,卻并不像是韓頓所為,他不至于這般狗急跳墻?!?/br> 沈若浦是刑部老官,他的意見自然重要。 他凝眉想了下,與燕王道:“先前羲姐兒著人探回來的消息,也未曾發(fā)現韓頓這幾日有何異狀。 “而且此事若真是幾個月前就有了預謀,則更不能說明是他。 “至少他若有這番埋伏,那么翠湖的事他不會再做,而應該在這段時間里保持緘默。” 說到這里他頓一頓,又望著蕭淮道:“還有一點也很奇怪,如果對方要對王府下手,那么很應該是同時向王爺與世子出擊。 “而世子今夜無人針對,這顯然不合情理。 “再據霍大人所說,對方盯了他已有數月之久,那么對方的真正目標是否是賀蘭大人與霍大人?” 他這么一說,屋里就靜了下來。 隔了許久,賀蘭諄才說道:“但我與霍究卻并無結下什么仇人。” 沈若浦也只是推測,并未有實據,遂將目光轉向了燕王。 燕王在上首靜坐半晌,撐膝起身道:“先這么著吧?;艟堪涯侨齻€人帶回去,明日與沈閣老一道好好審審?!?/br> 說完他看向沈若浦,又道:“明日我去刑部坐坐?!?/br> 沈若浦點頭。 這里再問了問兩人傷勢,皆只是皮rou傷,也就散了。 沈羲這里自然也問過了沈嫣在碼頭上的事,心下也自有一番計量。 又聽得沈嫣提到霍究查看尸體時如何仔細利落,在船上如何威武,不由道:“霍究自然是能干的。 “不過你這半晚上的都跟在他身邊,不怕他了么?” 沈嫣呆了呆。 上次他見霍究用刑的時候還是怕的,但今兒夜里她居然從頭到尾除了敬畏,并沒有害怕過…… 如此忙亂一夜便就到了翌日。 雖然王府眾人皆盡量低調地對待此事,但事情還是在早朝上傳開了。 小皇帝當即垂詢燕王父子,又責令嚴沁迅速破案。 韓頓收獲了不少意味不明的目光,他只是皺著眉,不該說的倒也一句沒說。 只有梁修冷笑起來,因為這件事一出,正值水深火熱的他反倒少了些壓力。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起來了,正因為他這里壓力一減,朝中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府眾人遇襲的案子上,受益的人成了他,是以他卻又多了不少嫌疑。 不過一下晌時間接連有人親軍衛(wèi)部將被傳去審訊,雖然沒指明到他頭上,這意味卻很明顯。 于是他又開始在府里破口大罵起韓頓來! 而朝堂及坊間則對此持兩派意見。 一則認為此事是梁修偷雞未成,另一則認為梁修不會這么做出這么明顯的事。 王府對此卻反應平淡。除去當日下了朝,燕王即去刑部坐了坐,其余幾日依然該干嘛干嘛。蕭淮也依舊不怎么呆在衙門里。 如此過了四五日,這日下晌王府掌宮賀蘭諄與定獄司監(jiān)霍究,卻突然率領侍衛(wèi)押了個傷痕累累的黑衣人到菜市口行起刑來。 王府雙雄親自監(jiān)斬,自然又是圍觀者甚多。 人群里有人觀完刑之后回到住處,將犯人面容五官一報,就有人輕輕嘆息:“到底是錯估了他……” 這錯估了的人是誰,到底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日后,第二個黑衣人便就又被押上了刑場。 沈羲不禁問蕭淮:“到底審出來目標了沒有?” 蕭淮目光落在軍報上,頭也未抬說道:“沒有?!?/br> “沒有?”沈羲簡直不能相信。世上還有霍究和沈若浦聯手審不出來的犯人?! “緩緩——”蕭淮無奈地望著她,“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死。更不是所有兇手都知道自己為誰賣命?!?/br> 沈羲隔著條案托腮看他。 他被看得沒有辦法,只好放了折子道:“雖然沒有招出背后兇手,不過,碼頭卻有新的消息傳來。 “那十九個兇手遭滅口的地段鎖定了,果然與霍究所猜不錯,他們是往下游潛逃時遭誅殺。河床有他們遺落的兵器。 “此外,派去岸上搜查的人也有消息回來,附近賣南北雜貨的鋪子里有些關于他們的線索,據說這些人皆是一水的燕京官話。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一直長住京師。 “而據他們如此訓練有素的攻擊手法來看,現估摸著,極有可能是豢養(yǎng)的死士。” 沈羲微驚:“誰會養(yǎng)下這么多死士?!而且還預謀了好幾個月?” 蕭淮斟酌了一會兒之后,望著她道:“緩緩,你查安親王的事,查到些什么了?” 沈羲聽他提到這里,心下微動,說道:“當年除去溫嬋殺我,還有個人也等著殺我,我懷疑這人跟安親王幼子以及他們被辱尸的事情有關! “——怎么,你懷疑是他們?” 可她并沒有跟他具體說過這些,他怎么會知道她的死還有這些隱秘? 蕭淮不便跟她提到賀蘭諄,只說道:“我只是覺得巧合。 “因為十三年前安親王辱尸案發(fā)生的夜里,也是一夜之間的事,甚至旁邊駐守的將士都未有察覺,可見他們行事十分高明。 “而且,殺手們皆是燕京口音,而安親王是秦朝宗室,只管著宗人府,要與人結仇也是在京師?!?/br> 沈羲默然半晌,說道:“可若是這樣,他們?yōu)槭裁匆獩_王府下手?” 第410章 重心是誰 針對安親王府的那伙人明顯與他們之間有些私仇,不然不會獨獨行事如斯。 可安親王府與燕王府卻沒有關系,對方沖燕王府下手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安親王是大秦的人,燕王則是大周的人。 就算他們與燕王府有私仇,為什么之前許多年未曾行動?而且是偏偏在幾個月前才預謀? 蕭淮卻沒有說話,并且神色有些異樣的深凝。 直到過了許久他才道:“回頭我去尋尋賀蘭諄。” 他去尋賀蘭諄做什么,沈羲不知道,但她回府的時候他居然也進了府,去了尋沈若浦。 寶墨齋里只有他們二人,他問沈若浦:“我記得那日祖父推測過,殺手們目的是沖著賀蘭諄與霍究而來?不知道是否還有些什么別的根據?” 沈若浦也沒有料到他還會記得這茬,想了想便就說道:“老夫在刑部呆了多年,見過不少案例。 “我只是覺得,王爺英武不亞當年,如果說對方真是抱著必殺之心而來,應該早對王府做過勘察,不會挑在屯營里這種地方下手。 “他們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得手并且全身而退的機會根本沒有,那么為什么他們要來送死? “王爺這邊根本沒有一點關于有人盯過梢的線索,反倒是霍究這邊被人盯了數月之久。 “而這數月之間,他出入碼頭卻又未曾遭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