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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女子的死亡,也側面證明了這孩子跟成親王的不尋常關系。 如果他的身世于王府妻妾沒有阻硬,那么成王妃怎么會借著她畫的一幅畫而大動干戈呢? “看來他的偏激應是在成親王府生活的那段時間形成的。”蕭淮道,“任何人處在他的位置,遭受某些虐待,都會產生些仇恨,這倒正常。 “只是五十一年前的他也不過十六七歲,看他行事那般老練,倒像是早早地就籌謀在胸。 “那么小的年紀,又是怎么會想到滅國呢?還有他那一身所學又是從何而來?” 沈羲也默然。 之前她曾猜想過他是為了報復成親王府所以才下了那么大盤棋,當然這條思路或許仍然是對的,但是又顯得有些過于理想。 正如蕭淮說的,就算畢尚云的身世以及少年時期的遭遇符合他的動機,可讓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下定決心以傾巢的方式才打爛成親王府這顆完卵,還是缺乏依據。 “自從那次之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當然或許也見過,但我并沒有印象。我對他后來的經歷并不清楚?!彼f道。 “那我們再找找,看看是否有別的發(fā)現?!笔捇从终f道。 “別忘了我們此番是來尋找他的老底的。他既然確定就是與成親王有仇恨,那么他處心積慮這么多年,背后一定打造有不小的勢力?!?/br> 沈羲點頭,這里隨即便又四散察看起來。 但其實這就是間書房,除去書本與幾只看起來可藏物的柜子之外,其余并沒有太多東西。 找著找著沈羲就停下來。 “又怎么了?”霍究剛好走到她身邊,拿起一只兩尺高的大琺瑯瓶問道。 沈羲扭頭望著他:“他又沒有子女,按理說大秦覆滅那日起,又或者說他坐上大周太傅高位那日起,他就算是夙愿已了功成名就了。 “為什么他這么多年手下還養(yǎng)著這么多死士?他還在圖謀什么?” 蕭淮與霍究同時看過來。 她與徐靖相繼出現都是最近的事,畢尚云也絕不可能為防著他們而豢養(yǎng)這么多死士。 那他養(yǎng)這些人自然是別有目的,只不過是因為沈羲與徐靖這里突然露面,才令得他不能不派出殺手來殺他們。 而根據這幾次所出現的人來看,他手下這批人數量還絕不小,他養(yǎng)這些人難道只是為了壯膽嗎? “……少爺?”蕭淮忽然想到這里,“他所圖謀的,莫非跟那個少爺有關?” 下弦月幽淡地掛在天際,臨近月末,月光已很黯淡了。 畢府后墻下侍衛(wèi)們如貓兒一樣潛伏在夜色里,晚風輕輕地吹拂,溫柔得像是情人的手。 蘇言今日一改往日白裳,穿著黑衣抱臂匿在樹蔭下。 畢府的后園與外墻之間還有條甬道,而園墻之內古木參天,讓人很容易辯認出這座宅子也是有歷史的了。 “已經進去有半個時辰了。宮里那邊不知如何?”他以氣音悄聲說道。 賀蘭諄手扶在劍柄上,遙望天邊晚星,說道:“再過一刻鐘若沒有消息傳來,便抽兩個人去宮門外盯著。 “然后再叮囑府門下的人,隨時保持警惕,一旦發(fā)現異樣,立馬發(fā)消息?!?/br> 蘇言頜首,悄聲躍去了另一棵樹。 賀蘭諄輕舒一口氣,抻了抻屈久了的身子。 而就在他仰身的當口,一道寒星突然自半空飛向他,那寒意如同冰凌,在這盛夏的夜里顯得格外刺骨…… ———— 其實真相并木有那么狗血…… 第484章 開門見鬼 他本能地往側面一閃,一只匕首隨即噗地一聲沒入他先前身后的樹干! 隨著刺啦的聲音,附近侍衛(wèi)們倏地圍過來,而面前夜空卻又恢復了寂靜,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甚至連蟲鳴聲都已經重新響起來了。 “匕首上有封信!” 忽然有侍衛(wèi)輕聲道。 賀蘭諄扭頭,一看果然那匕首下還扎著張疊起來的暗色紙張,方才匆忙之下他竟沒有發(fā)現! 他拿來一打開,再尋了個暗處掏出夜明珠看完,那眼里的疑惑立時又添了抹驚色! 低頭再迅速看了一遍,他走出暗角躍上墻頭,鷹隼一般凌厲的眼掃望了四處一圈,而頭跳下來,立在墻根下沉吟起來。 “畢尚云已經在回府半路了,余謙你帶頭,嚴密把守此處,照計劃行事,來兩個人跟我去東面看看,去去就來!” 他交代給身邊的侍衛(wèi)副統(tǒng)領,而后便迅速離開了墻下。 畢尚云的書房里,經過一番沉默,沈羲他們思緒已逐漸清晰。 “畢尚云快回來了,趕緊找找看有沒有少爺的線索吧!” 蕭淮琢磨著時間,催促起他們來。 但既是那么要緊的消息,又哪里有那么好找? 幾個人齊齊翻了一輪下來,竟是毫無所獲。 而恰在此時屋外又隱隱傳來侍衛(wèi)們的信號聲! “來不及了。他回來了,我們先撤!” 蕭淮將面罩貼拉回臉上,順手幫沈羲也戴好,而后示意侍衛(wèi)先探路,他們則快速跟上來。 剛走到房門下,那門卻突然自己開了,自外頭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竟正是此間主人畢尚云! “原來寒舍今兒真有客?!碑吷性曝撌侄?,揚唇微笑,臉上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色。 沈羲迅速看向蕭淮,蕭淮定立未動,霍究右手則已經握在劍柄上。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老夫也很久沒有與小輩們說說話了,——容珍,搬幾張凳子進來,再沏上幾杯好茶,招待世子世子妃還有霍大人。”畢尚云面上親厚得如同跟最欣賞的晚輩說話,仿佛他們并不是穿著夜行衣前來進行刺探,而是特意恭謹地前來拜訪。 他身后管家模樣的漢子頜首稱是,退了出去。那密室門也隨之關了起來。 沈羲看看門外侍衛(wèi)們隱匿的位置,緩緩勻了口氣。這密室里包括侍衛(wèi)在內一共有八個,門外也還有等著號令的侍衛(wèi),若要火并,倒也不算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蕭淮這里低笑一聲,將面上的布巾給取了下來:“畢太傅當真是火眼金睛,這都讓您給堵到了,寄寒佩服?!従?,霍究,你們都來見過太傅大人?!?/br> 他這么一說,沈羲與霍究便就同時把臉露了出來。 沈羲也揚唇:“太傅別來無恙?” 畢尚云負手立在簾櫳下,揚眉問:“不知世子妃所說的‘別’,是哪個‘別’?” “自然是指上次在乾清宮一別,要不然太傅以為我還能指什么時候?”沈羲恢復從容,“聽說畢太傅身子不大好,日常還在服藥,所以問候太傅一聲,太傅勿須太大反應?!?/br> 畢尚云笑一下,正好容珍帶著人端茶上來,他伸手示意端上去,然后雍容地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