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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這里?!?/br>臨子初應了一聲,一步一步,仿佛極為疲憊地走了上去。待一靠近,便見瑤臺之上,白藏仙尊的臉忽而變得極為蒼老,皺紋橫生,眼皮垂耷,須發(fā)盡白。很快的,他的臉又重新鼓起,變得十分飽滿年輕,露出嬰兒般紅潤的光澤。臨子初心中一驚。——出竅修士,天人早衰!在演武會時,臨子初率先突破了元嬰修為,比千晴修為要高上一些。是以他能看出,此刻坐在自己面前,貴為仙宗三尊之一的修士,性命已如風中殘燭,枯竭干涸了。“白藏仙尊,阿晴不知道你……,出言頂撞,還望莫要介懷?!?/br>“呵呵,那個臭小子,將他母親的壞脾氣學了個十足十,半點沒有他父親的君子風度。”白藏仙尊又嘆了口氣,他的神情凝重,愛憐地看著臨子初,忽而伸出手,摸了摸臨子初的手背。“當初東昆仙主執(zhí)意要娶我女,多年未有所出,最后只好施展奪命禁術,弄得他們夫妻二人只能安置衣冠冢的下場……我實在是對不住望我尊族,小女虧欠東昆仙主太多,這一生一世都無法彌補……孩子,幸而你想得明白。只是,這可苦了你啦?!?/br>臨子初呼吸急促,似乎在忍受極大地痛苦。他猛地甩開白藏仙尊的手,轉過身去,脊背起伏。“我……”臨子初聲音苦澀,一時間不知說些什么。第209章便在這時,門外忽而傳來一股極為強悍的磅礴神識。有一凌厲的女聲從天而降,夾雜著狂風,將白藏仙殿的朱紅木門猛烈推開。“轟!”幾扇朱門無法抵擋狂風力道,應聲裂成幾半。“老頭子半截身子埋進土里,還管那么多。自己虧欠望我一族,便自己去還債吧,怎么好來管小主公要娶幾個道侶,他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嗎?憑什么?!”狂風中,但見一紅衣女子,烏發(fā)飛舞,相貌乖戾陰森,瞳孔豎若針尖,盡顯獸類姿態(tài)。正是東昆仙主遺留的獸寵,婉仙。此女修為強悍,此刻牽著千晴的手,神情悍勇,來找白藏仙尊對峙。千晴雙眼通紅,拽著婉仙的手,道:“婉娘,不要鬧啦!你怎么把外公的門砸碎了?”當年孽龍一役后,婉仙身受重傷,鉆到擎天之柱山腳一道河流的縫隙中,逃脫一死。后尋到千晴,寄存在他胸口要xue處,護佑小主公的安全。她對千晴百般疼愛,千依百順。正陽仙宗,鳳昭明對待千晴認真嚴肅,剛硬如兄如父。婉娘則是春風化雨,舐犢情深。方才千晴情緒激動,奪門而出,驚動了寄住在胸口的婉娘。婉娘化形而出,千晴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撲到婉娘的懷里,哭了起來。婉娘怒不可遏,牽著千晴的手,便有了方才那一幕。她一手摟過千晴的脊背,厲聲道:“白藏老兒,你有沒有想過?這孩子的父親為孽龍大戰(zhàn)道消身隕,只給他留下了一根脊骨!母親身死神滅,只給他留下了一脈血rou。是這天地虧欠千晴諸多,而千晴——不虧欠這天地任何東西!”白藏仙尊赫然睜大雙眼。“小主公,不要聽他的?!蓖衲锓鲋绲募绨?,瞪了白藏仙尊一眼,道:“你外公手伸得太長,實則根本管不著望我族人的事?!?/br>千晴張了張口,道:“婉娘,住口?!?/br>婉娘又瞪了白藏一眼,才道:“是,小主公?!?/br>千晴好生踟躕,站在原地思索,猶豫著問:“外公,你還有什么要說的?”白藏搖了搖頭,道:“千晴帶婉仙來與我對峙,小老兒豈敢多言?”千晴臉色登時紅了。他知方才婉娘的言語很讓外公下不來臺,大為失禮。若千晴態(tài)度強硬一些,是能早些阻止婉娘的。他心中愧疚,口中卻硬道:“哼……誰叫你這樣氣我?”白藏仙尊微微一笑,顯然并沒有真的生氣。他又嘆了口氣,而后仰起頭,思索一陣,道:“我是老糊涂啦。不錯,當真論輩而講,小老兒的確沒有資格對望我族尊主評頭論足的。說起來,恐怕只有‘野嶺峰’上的那位有資格了……婉仙,我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br>千晴與臨子初聽到“野嶺峰”三個字,微微一愣。便見白藏仙尊與婉仙對視一眼,緩緩點頭。白藏仙尊道:“千晴,今日你與子初一同前往野嶺峰,找野嶺仙人。且聽聽他對你二人的大事如何看待……”千晴聞言,又有些憤怒,心道這野嶺仙人又是什么人物?正要開口,卻被婉仙攬住。婉仙攏著千晴的肩膀,哼了一聲,冷硬道:“野嶺仙人神通廣大。若此行一并解決了子初寒龍臥雪體的弊端問題,想必你再沒有話說,一切皆聽從小主公的意愿了罷?”白藏仙尊點了點頭,道:“不錯!子初,若你能得到野嶺仙人首肯,并解決體質的問題,小老兒日后再無半句阻撓言語,親自見證你二人婚事?!?/br>千晴與臨子初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拱手應是,兩人齊齊退出白藏仙殿。正梧洲正道巨擘,正陽仙宗,將宗門定居在擎天之柱最高的山峰之上。而后每一仙宗能占一座山峰,每一貴族亦能占據(jù)一座山峰。野嶺峰則略有不同。這峰上既無仙宗修士,亦無貴族子弟。此峰峰主野嶺仙人,乃是當年東昆仙主的授業(yè)恩師。他性格古怪,多次勸告東昆仙主不要入世,希望徒兒能陪著師父在荒郊野嶺中度過漫長的歲月。不曾想,野嶺仙人的這位弟子性格雖然溫潤,卻有一顆兼濟天下之心。他憂國憂民,不聽師尊勸阻,插手仙宗事務,位列正陽仙宗夏尊之位。野嶺仙人勃然大怒,一氣之下,與東昆斷絕關系。直到東昆道消身死,這位教導了東昆多年、如父如兄的恩師,也不曾自野嶺峰踏出一步。自然也沒有見到曾經(jīng)愛徒的最后一面。千晴與臨子初前往野嶺峰時,親友均是憂心忡忡:“野嶺仙人當年乃是東昆仙主的恩師,實力強悍。”“他脾氣古怪,愛遷怒旁人,動輒大發(fā)雷霆。”“千晴師兄,若他與你為難,你當如何是好?”便見千晴雙手交叉,枕在后頸上,打了個哈欠。他盡力伸長脊背,做出放松的姿勢,漫不經(jīng)心道:“走得一步是一步。這野嶺峰,我是非去不可的。”自此從正陽仙宗下山,朝野嶺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