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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華軒你帶來做什么?” “上溯回去的話,這孩子終究姓秦。”緊接著響起的是陳華軒的聲音,他的語速不急不緩,似是早有準備,“更何況寧無缺一瘋,寧家早亂成一鍋粥了,執(zhí)法堂的修士找到這孩子時,這孩子父母雙親乃至祖輩早不在了,被人丟在后院不聞不問,也無人教他引氣入體。這是單一的雷靈根,你瞧這孩子不過六歲,素日里無人教導,但行事得當,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這是極不容易的。我也粗通觀面之術,我觀他面相甚好,未來難保不成我昆侖棟梁?!?/br> “一個六歲尚未修煉的孩子,你便能看出他成我昆侖棟梁了?”伏青牛有些不屑,“單一雷靈根又如何,哪個成為我昆侖棟梁的修士是靠靈根的?別的不說,外頭那個姓連的丫頭只是個三靈根,哦,不對,加上空間是四靈根修士,不也照樣成如今這樣子了么?這孩子跟寧家不清不楚的,本座看來收不得,莫要養(yǎng)虎為患,引狼入室!” “你不是一貫不喜歡連丫頭么?”陳華軒聲音里頭多了些挪諭,“怎想起來拿她做比較?” “呵,兩碼事?!狈嗯@湫Φ穆曇繇懫穑瓣惾A軒,你自己也說了,這孩子這般機靈,萬一要是修羅派的那些人使得詐,將來我昆侖秘典外泄,他就是第二個梵天?!?/br> “梵天是梵天,他是他?!标惾A軒仍在辯解,“我觀此子不是梵天那等人?!?/br> “梵天未揪出來之前,哪個不說這女修英姿颯爽,叫人好感頓生?”伏青牛的態(tài)度代表了昆侖高層激進一派的觀念,“資質那么好,也決計不能讓他回修羅派……” 陳華軒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那你該當如何?放又不肯放,收又不肯收!” 屋里似是一陣沉默,半晌之后,伏青牛的聲音響起,帶了幾分難言的肅殺:“寧肯錯殺,絕不放過!” 葭葭的腳步有些邁不動了,“他”冷笑了兩聲,聲音里不無嘲諷:“這個伏青牛也有意思,寧肯錯殺,絕不放過這樣的話,當著那孩子的面就說了出來,全然不顧一個早慧的孩子會怎么想。” “若是沒有什么魔道的背景,這孩子恐怕在昆侖搶手的很,小小年紀便如此早慧,而且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總讓我覺得這孩子不是常人,若當真要殺了他,我卻是看不下去的?!陛巛绨櫫税櫭?,也不知方才盡心作保的陳華軒準備怎么辦。 “絕對不成!”陳華軒的聲音里難得的有了些惱意,“我見這孩子天賦甚好才帶來與你等看的,結果你等不問緣由,便要誅殺一個六歲的孩子,恕陳某不敢茍同?!?/br> “華軒,你這是意氣用事,你忘了因梵天一人,我昆侖損失了多少?若不是梵天,蕭白夜沒有那一茬,我昆侖用的著賣蜀山的面子?今日我昆侖至少會有兩位出塵期的大能坐鎮(zhèn),試問天下修士,誰敢不服?”伏青牛聲音有些激動,“老夫還是那句話,寧肯錯殺,絕不放過?!?/br> 吵吵嚷嚷的還在繼續(xù),吵了幾番,伏青牛忽的抬高聲音:“秦雅,你怎么看?” 停了好一會兒,葭葭才聽到師尊的聲音響起:“很純粹的雷靈根,面相清華,機靈早慧,是個好苗子。” 伏青牛氣急敗壞:“老夫沒讓你在這里相看這孩子,老夫是問你這孩子留不留?!?/br> 師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越,不聞絲毫激惱:“我昆侖一千零六十三條中有言收弟子不問出處,只要心正便好。” “你能保證這孩子沒有問題么?”伏青牛似是極為生氣,“梵天的教訓吃的還不夠么?梵天一人便也罷了,結果還賠上了一個蕭白夜,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你等不愿做這個惡人,我伏青牛不怕,大不了天劫之下見真章!” 此言一出,四周驀地一靜,半晌之后,秦雅的聲音幽幽響起:“這孩子身上沒有血煞氣,至今未害過一人?!?/br> 吵鬧還在繼續(xù),有師尊作保,以葭葭對秦雅的了解,至少短時間內,這孩子不會有什么危險,心思一動,人已出現在混沌遺世之中。 “這是什么?”葭葭對著突然出現的一樹紅果驚訝,一個個斗大如燈籠掛在樹杈間煞是好看,紅果中腰處一圈暗紫色的花紋。 “香菱果變異了,這也是奇了,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品種?!毙`繞著那一樹香菱果嘖嘖稱奇。 “不會有什么問題吧!”葭葭也上前圍觀。 “應當沒什么問題?!毙`說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躺在偌大的一片星星草地上瞇眼,似是打盹的如花,“她吃了,還活的好好地,甜香可口,似是有滋養(yǎng)筋脈之效。” 如花很適時的打了個飽嗝。 葭葭看了會兒,上前伸手摘了一個,閃身出了混沌遺世,在曲轉的回廊中尋了個地方,蹲在回廊的橫桿之上,咬了一口,嘶,當真清甜可口,葭葭不由瞇了瞇眼。 “嘎吱”一聲清響,自那半掩的屋門中走出一個孩子,身后屋中的修士還在繼續(xù)為他的去留而爭吵,許是終究考慮到他在場,不大方便,陳華軒很是善意的讓他出去玩會兒。 葭葭啃了兩口變異的香菱果,察覺有人在看她,一抬頭,正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她看向那個孩子,他正盯著她手里的香菱果出神,眼睛里還有未來的及斂去的好奇,只是卻不似普通孩子眼巴巴的樣子,他的目光十分清澈,動作毫無不妥,洗的有些發(fā)白的衣衫套在他的身上有些短了,到底還是個長身體的孩子,袖口短了一截,只是整個人卻毫無局促感,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葭葭目光閃了閃,取出一只斗大的香菱果遞了過去:“吃吧,不用客氣!” “多謝真人?!蹦呛⒆有辛艘欢Y,接了過去,走至葭葭身邊,學著她的樣子,跳上橫桿,蹲在橫桿上,低頭咬了一口。 半晌之后,陳華軒帶著幾分怒氣走出屋門見到的便是這一幕。一大一小兩個人蹲在橫桿上,一人抱著一只碩大的紅果在啃,那孩子畢竟是個孩子,葭葭雖說已兩百多歲高齡,但筑基結丹早,看外表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眼下兩人手里抱著的紅果甚至要大過啃果人的臉,那埋在紅果中吃的模樣,莫名的叫人覺得有幾分嬌憨好笑。 陳華軒微微偏頭,對著自身后走來的秦雅:“看他們二人,倒是有幾分自在?!?/br> 秦雅順著陳華軒的目光望去,落在那孩子身上頓了片刻,又轉到了葭葭身上,不由搖頭失笑。 看了片刻,陳華軒心思一動:“秦雅,你說……” 他話還未說完,秦雅便猜到了他的意圖,清眉不覺微微皺起:“葭葭情況特殊,此子骨骼清奇,是難得一見習劍修的好苗子,而葭葭是個真修?!毖酝庵?,并不適合。 陳華軒聞言嘆了口氣:“我將那孩子帶來,本以為眾人會如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