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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腦勺。鐘理瞬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種情勢,被親一下也不奇怪了,親個一、兩分鐘他都不會驚訝。然而杜悠予只是狠狠揉了他的頭發(fā),把手放在他后頸上,其它的什么也沒做。鐘理又是意外又是迷惑,確定杜悠予沒有「非禮」的打算了,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繼續(xù)自己沒說完的話:「我是真不行,如果我能是同性戀,我早就追小聞去了……」杜悠予一下子啼笑皆非地收緊掐在他后頸上的手。「你在我眼前還說這種話?!?/br>鐘理被他掐著,那手指雖然有力,卻沒有惡意,反而帶著壓抑的激情似的,弄得鐘理有些慌了:「我只是說實話,所以你看,我這么一個人,真沒什么好的……」杜悠予另一只手也抬起來了,鐘理瞬間以為杜悠予惱了要打他,不想自己卻是被收緊在胳膊里抱住,放開之前,頭頂被用力地親了。只是短短的,在頭發(fā)上的親吻,卻比接吻還要來得讓人心跳。鐘理都僵了,傻站著說不出話。「好了,很晚了,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杜悠予笑著,「你回去吧。別再逼我了?!?/br>「啊?」杜悠予笑道:「不然你會很危險?!?/br>鐘理一下又滿面漲紅,被這話里赤裸裸的意思弄得背上發(fā)麻,一時窘得站定了沒法動。杜悠予微笑著低聲說:「還是說,你敢留下來嗎?」鐘理嚇得忙說:「我回去了!」就趕緊轉身,慌不擇路地跑遠了。跑出不知多遠,確定杜悠予就算有透視眼也不可能看得見他了,鐘理才放慢腳步在路上走。感覺異樣,不知怎么的就變得很敏感,而且容易害羞。跟杜悠予相處,心跳加速都快成了條件反射。雖說兩人連那種事也做過不止一次,但這樣的杜悠予和以前不一樣。趁他喝醉把他弄上床的杜悠予,只是個想滿足下半身的混蛋,那不可能談得上愉快的強迫經(jīng)驗,只讓他覺得被玩弄的憤怒和恥辱。然而現(xiàn)在卻似乎變得深情又克制。他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面,小小的親吻和討好就讓他面紅耳赤,亂了陣腳。也許杜悠予也沒有變太多,只不過是不再戲弄他,而把他當成可尊重的平等對象來追求。可這就是他的軟肋。這段時間以來,要忙的事越來越多,車廠那邊時常做個小半天就得走,鐘理只能先請了假應付著,以往的兄弟們幾乎也沒時間見面了。原本當然是希望能整個樂團一起被簽下最好,但只被挖走一個也很正常,本來就不可能順利。鐘理自己不太好受,樂團是他一手建起來的,從讀技術學校的時候開始,都十幾年了。成員走了又來,來了又走,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是從頭到尾都在,牢牢堅持住,現(xiàn)在卻是終于輪到他自己離開了。其實個性高傲的阿場和總嬉皮笑臉吊兒郎當?shù)睦衔?,技術都是圈子里有名的,比他年輕許多,比他更有天賦,他用了許多時間和心思才找來,磨合了這幾年。他是主唱,負責寫樂團幾乎全部的曲子,主心骨一樣把這些性格迥異的人連在一起,他一走,樂團估計也就散了。雖然知道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他能被簽走就夠幸運了。但想起來心里還是舍不得。他也問過杜悠予,新樂團成員能不能盡量從他以前的隊員里找人,但各方面的種種考慮不是他能勉強的。鐘理之前已經(jīng)見過了新的鼓手,很年輕、長得很乖的一個小男生,叫商棋,打起鼓來就跟切換成第二人格一樣。吉他手和貝司手則還沒出現(xiàn)。這天鐘理在排練室里和商棋練習,門打開,進來兩個人,都帶了樂器,鐘理一見他們的臉就愣了,而后「霍」地跳起來,憋紅了脖子大聲喊:「你們!」老伍又嬉皮笑臉起來:「又見面了。一陣子沒見你我們真是想得慌啊。」雖然不是全部隊員都能重聚,但這樣已經(jīng)夠好了。鐘理沒想到杜悠予愿意體貼他到這種地步,完全亂了陣腳。大家熱鬧了一陣,眼見杜悠予從門外走過,鐘理忙追出去,喊了一聲:「杜悠予?!?/br>男人停下來,回頭看他,沒有絲毫做了好事的自覺似的,「嗯?」鐘理激動得臉上漲紅,「老伍他們,真謝謝你了?!?/br>杜悠予望著他,微笑道:「沒什么。你想要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鐘理「呃」了一聲,紅著臉趕緊又回排練室里去了。晚上大家都分頭回去,鐘理去找杜悠予,推開他工作室的門,卻見他在沙發(fā)上蜷著。鐘理不敢驚動他,躡手躡腳走到沙發(fā)前,看他真是睡得很沉,竟是累壞了的樣子。這男人嗜睡如命,想躺就躺,想臥就臥,絕不虧待自己,怎么會搞得這么疲乏?鐘理覺得他睡得挺冷,就想脫了外套給他披。衣服一蓋到身上,杜悠予就被弄醒了,惺忪地睜開眼。那眼神迷蒙蒙的,一下把鐘理給看緊張了,杜悠予瞇著眼又抓住眼前的手掌,湊在嘴唇邊上親了一下。鐘理嚇得「哇」了一聲一把將他甩飛,杜悠予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像是也有些窘迫了:「啊,抱歉……」「沒,沒關系?!圭娎硇呐K還在怦怦亂跳,忙轉開話題,「怎么在這兒睡了?昨晚熬夜了?」「是啊,琢磨著寫詞,都不是很滿意?!?/br>「你以前不都是很容易就寫好了嗎?」睡一覺起來就能刷刷刷把歌寫出來,這招早就美名遠播了。杜悠予笑笑:「給你的和給其它人的怎么能一樣?」鐘理又弄了個大紅臉。「別、別太累了。我先走了。」杜悠予坐起來,在沙發(fā)上靠著:「不陪我坐會兒嗎?」鐘理努力堅定著自己的立場:「不了。再晚就沒地鐵了?!?/br>杜悠予瞧了他一會兒,用力揉揉他的頭,拉了他耳朵一下:「那去吧?!?/br>鐘理頭都不敢回,一溜煙就跑了。他的慌張不是沒道理的。小時候他就很喜歡杜悠予。當然那是小孩子對美好強大者的向往羨慕,再純粹不過,小孩子懂什么呢?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