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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苦也受不了?他會良心不安的。于是葉離便一路受凍,渾身哆嗦的往里走去。越是接近祁無桑的所在地,這寒意越是刺骨,葉離臉色都凍得發(fā)白了,嘴唇烏青。兩腿都凍得發(fā)麻了,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腿都像是自己的腿了,跟灌了鉛一樣,像兩只木頭一樣,沒有一絲知覺。這紫霞峰的寒氣因祁無桑而起,祁無桑修行千載,修為渾厚,這紫霞峰的寒氣,即便是同為元嬰修士也不敢深入其中。故而掌門才會將本門至寶天火珠交給曲瑞,讓他拿去給葉離,便是為了抵御這寒氣侵體。但是……因為曲瑞這貨的一時疏忽,忘記把天火珠交給葉離了,貿(mào)貿(mào)然的葉離就跑進(jìn)去了紫霞峰。天注定,他要遭這番罪??!也算是上天開眼,替祁無桑鳴不平吧!曲瑞見葉離跑進(jìn)去了紫霞峰,心中嘀咕,忘了把天火珠交給他,該不會出事吧?這些天,紫霞峰被凍成冰棍的弟子可是不少,便是他自己都被凍的渾身直打哆嗦。隨后一想,管他呢!他們都被凍了這么多天了,偏葉離更嬌貴?不能凍的?由此可見,曲瑞這小子心中有氣呢!這顯然是替祁無桑鳴不平,替紫霞峰遭受了這番罪的上千弟子不平呢!也是為自己發(fā)泄內(nèi)心的情緒,葉離魂燈滅之際,傷心難過的可不止祁無桑一人,他們這些平日里與葉離交情不錯的師兄師弟們,哪個不是心中不好受?畢竟是同門的師兄弟,感情不比外人。自小一塊處著的,看著他長大的,那么一個人就這么突然沒了,誰心里能好受?“這臭小子,說死就死,說活就活,也不打聲招呼!”曲瑞罵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多日來陰霾著的臉卻是放松了下來。曲瑞朝主殿走去,掌門看見他,問道:“事情如何了?”“離火師弟已經(jīng)進(jìn)去紫霞峰見首座了。”曲瑞說道。掌門聞言眉頭松展開來,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說道:“這下,天要轉(zhuǎn)暖放晴了!”曲瑞聞言心有戚戚,暗自點頭,可不是,終于不用被凍成冰棍了!“掌門,這個還你。”曲瑞拿出天火珠遞給掌門道。掌門目光看向他手中的赤紅珠子,輕撫美須的動作一頓,說道:“你剛才說甚么?離火進(jìn)去紫霞峰了?”“是??!”曲瑞聞言神色有些迷惑道,“我不是早說了嗎?掌門,莫不是老糊涂了?”“你!你……”掌門立馬跳腳道,“我是怎么給你說的?讓你一定要把這天火珠交給你師弟!你是要我們一起被凍成冰棍嗎!”“……沒那么嚴(yán)重吧?”曲瑞說道。掌門指著他的頭,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等著吧!等你師弟被凍成冰棍了,就該輪到我們了!混帳家伙!一點事情都做不好,以后我能指望你什么?”曲瑞聞言訥訥道:“掌門你本來就不該指望我,你這樣將掌教師兄置于何地?”“你!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不可!”掌門氣的臉都紅了,這群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曲瑞默默抬頭,我什么都沒聽見,離火師弟才沒那么容易被凍成冰棍呢!首座肯定舍不得,愚蠢的掌門!******紫霞峰臉色被凍得青白,嘴唇烏青的葉離站在門口,目光看著屋內(nèi),那個一身白衣無塵的男子正闔眼打坐于涼席團(tuán)蒲上,如霜雪一般的無瑕俊美容顏,沒有一絲的表情,無悲無喜,亦無人氣。葉離站在門口,看著屋內(nèi)的那個沒有一絲生氣的男子,嘴唇動了動,半響,才啞著聲音喊道,“首座道君。”屋內(nèi)的人沒有一絲反應(yīng),如冰雪一般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好像聽不見,亦看不見。“首座道君?!比~離又顫著聲音喊了一句。依然是沒有回應(yīng)。“首座道君?!?/br>“首座道君。”“首座道君!”“……”一聲一聲的喊著,葉離朝前跑了進(jìn)去,步履有些不穩(wěn),他一頭扎進(jìn)了祁無桑懷里,整個人跪趴在祁無桑的身上。他仰頭,目光看著祁無桑,這個男人宛若一座冰雕,沒有一絲感情,沒有生氣,無視著外界,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世界只有自身一人。葉離突然有些懂了,一直以來在祁無桑身上若隱若現(xiàn),卻是始終存在的那絲有旁人所不同的東西,無情。祁無桑淡情淡欲,出塵不染,漠視眾生。雖然還未來得及踏上那條道,但是若沒有葉離的出現(xiàn),祁無桑最終會走上那條道,無情道。太上忘情,無情方可得道。但是葉離出現(xiàn),祁無桑動了情,有了牽掛,不再無情。葉離顫抖的伸出手,撫摸上祁無桑的臉頰,冰冰冷冷的,肌膚沒有一絲的溫度。“我壞了你的道,可是我并不后悔?!比~離仰著頭看著他說道,“無情非正道,萬物皆有情。人若無情,心如死寂?!?/br>自上古以來,縱觀那些修無情道的修士,結(jié)局無一例外,看不過情關(guān),渡不過情劫,下場灰飛煙滅,以身殉情。不論草木,不論飛禽,不論走獸,三界眾生,皆是有情。天道無情,萬物有情。葉離想,我雖讓你動情,卻也是救了你。若沒有我,他日你踏上無情道,情劫至,只怕你的下場好不到哪去。“你非我?guī)?,非我父,卻待我如師,親如父。”葉離低聲說道,“我視你,亦如師,如父。”葉離說完,哆哆嗦嗦的收回手,伸手抱住祁無桑,直往他身上蹭,媽呀!凍死我了!也不知該說葉離是傻,是傻,還是傻呢?明明祁無桑才是那寒氣的源頭,他卻凍的腦子不清醒了,一個勁的直往祁無桑懷里鉆,身上蹭,雙手死死的摟著他不放,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依偎在祁無桑的身上……睡著了。被凍成冰棍,活該!不知過去了多久,反正葉離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即便是睡夢中,依然是凍的渾身發(fā)抖,雙手卻是緊緊地抓著祁無桑的衣服不放,好似生怕他跑了一樣。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遠(yuǎn)在主殿內(nèi)的掌門,神色焦急的在大殿內(nèi)踱來踱去,生怕一個不小心清微的小弟子真被凍成了冰棍,到時候,他是躲呢?躲呢?還是躲呢?清微的劍從來就沒失過手,要砍他是毫不費(fèi)力的事情。而在紫霞峰,抱著祁無桑不撒手的葉離,也真的快被凍成冰棍了。就在他差一點就能成冰棍的時候,祁無桑睜開了眼。他低頭,看著懷里那雙緊緊地攥著他衣服不放的手,然后目光順著那雙手上移,看見的是一張凍得青白的小臉,連嘴唇都凍得發(fā)紫了,渾身蜷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樣子。祁無桑目光怔怔的看著他許久,面色無情冰冷。許久之后……閉著眼睛睡得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