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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得血液逆流。沈俊彬茫然無言地看著副駕座上的人,可那人的臉上只寫了顛倒眾生,沒有寫標準答案。“嘿!”盛驍在他眼前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那兒,看到了嗎?快去,等會兒來車了?!?/br>沈俊彬推了檔把,朝那個車位開去。停好車后,他提著剛買的一套和風直筒杯關了車門。盛經理最好不是又想索賠,不然他立馬點煤氣把樓炸了。“剛才那老頭,我看了就煩,笑得比他媽……那個誰,還丑?!笔Ⅱ敳恢氲搅耸裁矗瑳]頭沒尾地來了一句。沈俊彬想了一圈,沒想明白:“誰?”“也沒誰,就是太丑了,丑得我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參照物。”盛經理信口開河也能開得理直氣壯,“你別去他那兒了,回頭我?guī)闳ス?,咱們沈總要去也得去個有點檔次的地方,是不是?”沈俊彬眼前一亮:“哪兒?”盛驍清清嗓子,顧左右言它:“哎……我現(xiàn)在真是走不動了,等我睡醒,我?guī)闳ゾ褪橇??!?/br>這個曾信誓旦旦地說“我們都應該珍惜信任”的男人顯然在開空頭支票,看他眼神放電就知道他是想通過非常規(guī)手段來獲取支持。沈俊彬雖然天真欠奉,但導電性能卓越,沒什么損耗地就把那些眼神統(tǒng)統(tǒng)接收了下來。冬日的天幕甚高,太陽也掛得極遠,遠到似乎根本不想管北半球的死活,隨便這里的人類怎么出格地蹦跶,它都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沈俊彬望著浮云輕輕地問:“等你睡醒?是什么時候?”盛驍:“下午吧?我睡得早醒得就早,我們就可以早點去逛啊?!?/br>這話意味著盛驍回到住處就要休息了。沈俊彬實在無法繼續(xù)掩耳盜鈴,他不得不開始自問:自己上這一趟樓是去做什么的?他心里一邊生出一種如愿以償、求仁得仁之感,另一邊卻又空落落的。自從青春期的無人深夜里他產生第一次性沖動時起至今已經十幾年了,難道一個男人歷經了十幾載的所謂成長,到頭來還是個最原始的下半身動物嗎?有個溫柔鄉(xiāng)招手就脫褲子,有個美人垂青示好他就屁顛屁顛地臣服于美色?能不能有點兒基于身體,但高于其上、名正言順的追求?“等我休息好了,我陪你逛到晚上關門,行吧?”盛驍并不知道太多行情,腦海中一下能想起來的僅僅是幾家商場里的瓷器餐具柜臺而已,他給自己找了一點兒余地,口氣從“帶”變成了“陪”,“只要有一家店不關門我就不下班,陪你逛夠。”“……”他一改口,沈俊彬就聽出了這底氣不足的細微變化。在一團亂糟的千頭萬緒之中,好歹工作計劃有了貌似可行的著落,他被事業(yè)和私心扯成兩瓣的心臟重新抱合在了一起。他呼了一口氣,道:“嗯,這可是你說的?!?/br>盛驍嫌他走得慢,推搡著他進了電梯,而貼在他背后的手掌卻一直沒拿開。那只手漸漸不太規(guī)矩,游走到他腰側的敏感地帶。盛驍極其沒有新意地說道:“你這香水,真的好聞?!?/br>換做別人隨口夸贊香水,沈俊彬可以心無雜念地說聲“謝謝”,也可能大方得體地致以微笑,但是遇上盛驍,且這人一再提及此事,他莫名從這話里聽出了赤丨裸裸的暗示意味,仿佛他只要順水推舟地仰起頭一閉眼,那人下一秒就會扯開他的領子,咬住他的脖頸,在香味的發(fā)源地深吸一口。看慣了五星級酒店精雕細琢的硬件,再來看普通的住宅小區(qū)就覺得處處乏善可陳,從電梯間便可見一斑。頭頂燈光的色溫似乎太高了,幾經鏡面反射,照得沈俊彬頭暈耳鳴,眼冒金星,恍惚之中甚至生出了幻覺。電梯里只有他們二人,沈俊彬看著電梯門上模糊映出的兩個人影,在幻覺之中,和他天上地下相隔了九萬里的盛驍仿佛近在眼前,觸手可及。想到這些,沈俊彬反而笑不出來了,手心沁出了汗。這個距離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定可以趁盛驍?shù)难劾镏挥兴麜r讓盛驍看出他的一點兒好來。是他挑香水的品味也好,是他穿衣的品味也罷,他活了近三十載,總歸得有點兒什么讓他在身體之上有些許的附加值吧?否則像一道菜,口味、裝飾越是單一且一成不變,就越容易讓人吃膩,隨后棄若敝履。他回眸瞥見盛驍?shù)拇浇?,心中想撲上去含住它,嚴厲警告“你是我的”,可還未動手就先xiele氣——他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來和這個男人談條件。歷城雖然是座相對保守的城市,但也不乏小眾愛好者的歡樂去處,甚至明泉園林后面的會所里可能就有。盛驍若是想外出獵食,只怕男女通吃,簡單得比食堂打飯還容易,而他,他有一個臭脾氣:如果不是清醒時看得上的人,他哪怕醉成狗了、興致來了,也不想碰一根手指頭。在完全不對等的歡愉機會面前,面對著盛驍,他說什么都像是得隴望蜀的癡心妄想。最終,他一個字也沒說出口。他不難想到,一個被慣壞了的人勢必會更喜歡簡單的、省心的伴侶。盛驍進門就不勝煩躁地嚷嚷:“我睡覺了啊,我不管你了,你隨意?!?/br>“哦。”沈俊彬默默把杯子提到水池邊,拆開逐個清洗。洗了還沒一半,聽見盛驍喊他:“沈總,你不過來睡會兒嗎?你早晨備餐起那么早,等會兒出門沒精神了??!”他應邀前往,脫了鞋襪剛掀開一個被角,蒙在被子里修煉透視眼的那位又發(fā)話了:“你不脫衣服怎么睡覺啊?!?/br>聽上去不太耐煩。沈俊彬投降了,把手伸向自己腰間的金屬扣。如果他身上有什么盛驍想索取的,他給,什么也不問……至少,暫時什么也不問。他脫得上身只剩一件襯衣,下丨身更是少得不能再少,平躺在陌生的床上,雙手交疊感覺自己像簡版的睡美人,任人采擷的意思太重,手放兩側又像永垂不朽。沈俊彬過去從沒注意過自己是以什么姿勢睡覺的,眼下怎么躺都不對勁,只得朝外翻了個身。盛驍緊跟著也翻了身,一只手大大喇喇地伸進沈俊彬的衣擺里。沈俊彬:“……盛驍。”他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兩人之間的距離為零時他還是不禁渾身一震,脖子僵硬得無法轉頭。身后的人沒說話,挪了挪身子,貼得離他更近,灼熱的硬物凸起和他只隔了薄薄一層布料。那只手也從他腰間滑到腹部,一路延伸向下,直到將唯一的阻礙往下拉了拉,試圖徹底除去。沈俊彬渾身發(fā)燙,心卻不免悲涼:這個王八蛋來得也太快了,一點兒循序漸進的禮尚往來都沒有,他已經蒙住本心甘愿不明不白地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