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是很忙碌的一個(gè)月。

    九月初三，堂妹端娘舉行及笄禮。程尋作為她唯一的堂姐，必須出席。她在宮中告了假，去程家二房觀禮。

    這日端娘神采奕奕，容光煥發(fā)，跟程尋打了招呼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也無心理會(huì)她。

    程尋知道今日特殊，兼之她自己頗能自得其樂，對(duì)此不以為意，就在一旁靜靜觀禮。

    端娘隨了母親趙氏，身體不大好，她常常來往的，除了堂姐程尋，只有表姐妹和父親同僚家年紀(jì)相仿的姑娘。

    中有認(rèn)識(shí)程尋的，就和她一道玩耍。

    端娘的及笄禮很順利，禮成后，她被一些年長的女性長輩拉著說話，更無暇顧忌程尋等人了。

    程尋待眾人散去后，才和端娘道別。

    端娘面色潮紅，眼睛發(fā)亮：“啊呀，今日忙得很，都沒來得及跟jiejie好好說話呢?！?/br>
    “不礙事，不礙事?！背虒みB連擺手。

    端娘羞澀一笑，拉著程尋，狀似親昵：“jiejie玩得可還好？”

    “好啊?！背虒せ刂恍Γ澳憬裉炖哿艘惶?，早些歇著，我也得回去了，娘還在等我呢?！?/br>
    端娘十分不舍的模樣：“嗯，jiejie以后得了空，可要常來看我啊?！?/br>
    程尋不大喜歡和端娘一塊兒玩，但還是點(diǎn)一點(diǎn)頭：“嗯，有空就來。”

    從程家二房出來，她悄然松一口氣。

    雷氏瞧了她一眼：“不回家去？”

    “不了，明兒還要讀書呢?！?/br>
    雷氏心知確實(shí)如此，就沒再勉強(qiáng)：“時(shí)候還早，我去你那兒坐會(huì)兒，行嗎？”

    程尋嘻嘻一笑：“當(dāng)然行啊，別說坐會(huì)兒，娘住在那兒都行啊?！?/br>
    雷氏輕戳女兒額頭：“油嘴滑舌。”

    然而雷氏并未在京城的住宅里多待，她不過是想多看看女兒現(xiàn)下居住的地方罷了。呦呦如今住在京中，雖有江嬸等人照顧，可做娘的，總歸是不大放心。

    —

    程尋的生活規(guī)律而忙碌。當(dāng)然，九月有兩個(gè)“不規(guī)律”，一是端娘的及笄禮，二是重陽節(jié)。她早早和蘇凌約好了重陽登高。

    登高就選在了京郊的老君山。這可是程尋很熟悉的地方。崇德書院就在老君山腳下，不算高。程尋小時(shí)候聽過不少老君山的傳說。

    真定下老君山以后，程尋又有些不安：“你說咱們書院會(huì)不會(huì)有其他學(xué)子也去登老君山??？或者，哪個(gè)夫子帶著大家一起登山，回來作詩，這也不是沒有過……”

    蘇凌擱下手里的書：“你怕見到他們？大家都認(rèn)識(shí)，你怕什么？”

    “也不是害怕，就是怪怪的?！背虒ば÷暤馈?/br>
    要不，就穿男裝好了。她有絲絲遺憾，本來還想穿的美美的呢。

    “那就不去老君山？”

    “不了，還是老君山吧，咱們都說好了。”程尋定了定神，“就老君山?！彼肓讼耄值溃骸拔覇柲阋患?，你老實(shí)跟我說啊?！?/br>
    “什么事？”

    程尋壓低了聲音，格外認(rèn)真：“我穿男裝的時(shí)候，是不是特別丑？”

    ——她以前從不在乎這些的，可是近來時(shí)常會(huì)考慮美丑。

    蘇凌怔了一瞬，繼而有笑意流淌在眼角：“不丑，不丑?！?/br>
    “真的？”

    蘇凌一本正經(jīng)：“我騙你做什么？你穿什么都好看?！?/br>
    程尋聞言一笑，在他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別老哄我?！?/br>
    “沒有哄你啊?！碧K凌聲音極輕，甚至還有些無辜的模樣。

    程尋臉上熱意翻滾，干脆別過了臉。

    —

    九月初九，天朗氣清，適宜登高。

    蘇凌和程尋在老君山山腳下匯合，一起上山。

    老君山不高，程尋興致勃勃。盡管她體能并不算多好，但依然精神滿滿，體力充沛。

    蘇凌始終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后兩步遠(yuǎn)左右。

    程尋眺望山林，笑道：“我還記得咱們前年進(jìn)山打獵的事情，你記得嗎？”

    “嗯?！碧K凌心說，怎么可能忘？

    “誒，對(duì)了，我記得當(dāng)時(shí)咱們有只兔子，沈夫子養(yǎng)著，也不知現(xiàn)下長大了沒有?！背虒に季w轉(zhuǎn)的極快。

    蘇凌心里一咯噔，那只灰不溜秋的野兔？不是沒多久就死了嗎？

    他輕咳了一聲：“這就要問沈夫子了?！?/br>
    他話音剛落，程尋就“咦”了一聲。他下意識(shí)問：“怎么了？”

    “你看前面?！背虒ど焓忠恢?。

    蘇凌定睛望去，在他們前方，有一行數(shù)人，俱是熟悉的雨過天青色衣衫，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看見熟人了。”

    程尋臉上笑容燦爛：“是啊是啊。”

    她在書院時(shí)，和書院同窗走得并不近。而且之前她還擔(dān)心撞見他們。但是此刻看見熟悉的學(xué)子服飾，她竟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她拉了拉蘇凌的胳膊：“走啊，咱們快一點(diǎn)。”

    蘇凌微微一笑，任她拉著，快走了幾步。

    不多時(shí)，他們追上了前面的書院學(xué)子。

    這幾個(gè)竟都是他們?cè)跁簳r(shí)的熟人，霍冉、溫建勛、柳明豐、云蔚、紀(jì)方等。

    熟人見面，分外激動(dòng)。

    “咦，程尋，你不是進(jìn)宮做伴讀了嗎？怎么又跟蘇凌一起登高?。窟€有蘇凌你，你不是回家了嗎？”

    程尋看看蘇凌，笑道：“你們呢？怎么也出來登高？今天書院不上課嗎？”

    “高夫子前面帶著呢?！奔o(jì)方指了指前方。

    程尋點(diǎn)頭，原來是占用了高夫子的騎射課。

    云蔚忽然露出一個(gè)古怪的笑容，湊到程尋身邊，小聲道：“程尋，我問你一件事?！?/br>
    “什么事？”程尋也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

    “蘇凌他……”

    程尋心念一動(dòng)，難道云蔚猜到了蘇凌的身份，卻聽云蔚繼續(xù)道：“蘇凌他和你，是不是？嗯？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竟然都喜歡原來的。

    明天要走新劇情了，再見見老同學(xué)吧。

    ☆、你是斷袖

    “什么？”程尋不解。

    此時(shí)霍冉等人在前面，云蔚拉著程尋落后于其他人。他抬頭看看前方的同窗，見大家都在同蘇凌說話，沒注意這邊，干脆又后退了兩步。他猛地拽上了程尋的袖子。

    “你干嗎？”程尋微微一驚，下意識(shí)就要抽出來。

    云蔚嘿嘿一笑，以手為刀，做了個(gè)斬?cái)嘈渥拥氖謩荩骸拔揖透惚葎澮幌?。你明白？”怕程尋不能理解，他特意又重?fù)了一遍動(dòng)作。

    程尋怔了一瞬，忽然福至心靈：斬?cái)嘈渥?？是說她和蘇凌斷袖？

    震驚、羞惱、無語……她一時(shí)之間竟不知哪種情緒占了上風(fēng)。她大力抽出袖子，急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你聽誰說的？！”

    怎么就斷袖了？

    云蔚做了一個(gè)噤聲的手勢：“你別問我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