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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是與不是。如果不想回答,那就點頭或者搖頭?!?/br> 程尋:“……” 點頭或者搖頭,還不算回答嗎? 蘇凌正同霍冉等人說話,眼角余光一直留意著呦呦,見她正與云蔚拉扯,干脆直接看了過來微微一笑:“怎么了?云蔚和程尋說什么悄悄話?說出來也讓大伙聽一聽?” 云蔚匆忙擺手:“沒什么啊,能有什么話?就是敘舊而已,敘舊敘舊?!?/br> 方才的話,他能對程尋說,卻不能對蘇凌講。 在書院的時候,雖然他和蘇凌說的話,還要比和程尋說的多一些。可他依然認為,程尋比蘇凌好說話。 好說話的程尋仍有些氣鼓鼓的,說蘇凌和程尋是斷袖?她在書院的時候,明明偽裝隱藏很成功的啊,而且那時和蘇凌是正常交往吧?哪里就算得上斷袖了? 她倒也不打緊,反正程尋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倒是換個身份就是了??商K凌不一樣……誒,不對,蘇凌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啊。 可她就是心里不大舒服,覺得這分明就是對蘇凌的污蔑嘛!回想著云蔚說的話,她想得把這件事說個明白,不能教人誤會了。 然而現(xiàn)下眾人看過來,她不好把實話戳出口,只點點頭,笑道:“是啊,我跟云蔚敘舊呢?!币娗懊鎺讉€人似是移開了視線,她才又和云蔚繼續(xù)先前的話題:“你聽誰說的?” 到底是誰亂嚼舌根,胡亂揣測人? “我也沒笑話你們的意思,我就問問是不是真的?!痹莆敌÷暤?。 “我就問你誰說的。”程尋耐著性子。 “你先說是不是真的?!?/br> 程尋深吸了一口氣:“當然不是。我們走得近些,就是斷袖了嗎?你方才拉著我的袖子,難道你也是斷袖?” 云蔚后退了一步,一臉警惕:“我當然不是?!彼麎旱土寺曇簦骸拔矣邢矚g的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哦,對,你是不知道?!?/br> 他兩人在后邊絮絮低語,前方的蘇凌、霍冉等人都停下了腳步。蘇凌皺眉,隱隱有些無奈。 程尋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有點不自在。她沖他笑了一笑,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自己則又問云蔚:“你到底是聽誰說的?或者你說為什么這么想?”看云蔚眼中閃過遲疑之色,她繼續(xù)道:“我都回答你的問題了,你要是不回答我的,就太不公平了?!?/br> 云蔚略一遲疑,支吾道:“我是無意間聽人說的,不過你放心,那人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她就是猜測而已,也不會告訴別人,” “不會告訴別人,怎么會告訴你?”程尋脫口而出。 “你別管,反正不會亂說就是了。”云蔚胡亂擺了擺手,“快一點吧,他們等著咱們呢。”他竟是不想再理會程尋的模樣,大步往前走。 ——云蔚有點心虛,他不是不能告訴程尋,實在是不好說出口,而且人家的確也沒告訴他。 他自那年中秋見到楊姣姑娘,就為其心動,時常找了借口去杏園,想見佳人一面??上赡觊g見到佳人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也想著讓祖母出面提親,可祖母笑瞇瞇的,只說等他有出息了再說。 這兩年云蔚發(fā)奮苦讀,然而大概是他在學業(yè)上天賦有限,在書院里也只能保持中上游水平。等明年科考,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取功名。他更加擔心,在這期間楊夫子把楊姑娘許給別人。 他出自將門,自小喜好武藝,然而家中不允許他學武從軍,只讓他在書院讀書。這段時日,他甚至想著學文不成,不如專心習武,近半年來,他逐漸減少在學業(yè)上花費的精力,改而和霍冉一起跟著高夫子多練習騎射。 中秋節(jié),云蔚帶了些燕云齋的月餅,想給楊夫子和楊姑娘嘗嘗。 站在楊夫子門外,他正要敲門,忽然聽到房里楊夫子的聲音:“你先時不是覺得程尋挺好嗎?沒什么配上配不上的……” 云蔚的心當時就是一咯噔。什么配上配不上?難道楊夫子有心把女兒許給程尋? 楊姑娘說了什么,他并未聽清,只聽到楊夫子繼續(xù)道:“那你倒說說看,是哪里不合適?是因為他現(xiàn)下做了伴讀,你覺得高攀不上?那也沒有……” 楊姑娘說話輕聲細語,云蔚聽不清楚,心里癢癢的,甚是著急,他想立時沖進去表明心意,卻聽楊夫子陡然拔高了聲音:“你說什么?斷袖?”緊接著,聲音又低了下去:“他和蘇凌……怎么會這樣?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之后模模糊糊,以云蔚的耳力也聽不清了。但這些信息,已足夠他心頭巨震。楊姑娘覺得程尋挺好?程尋和蘇凌是斷袖? 云蔚身體僵硬,耳中嗡嗡嗡,似在耳鳴。他慢悠悠離開了楊家父女的住所,將月餅先分給了沈夫子、高夫子等人。等他轉(zhuǎn)了一圈,再去看望楊家父女時,他們早結(jié)束了對話。他裝作什么都不曾聽到,送上了月餅等物。 可他心里卻一直記下了這件事。回想著蘇凌和程尋的相處,好像是有那么一點點像,但是又不像那么回事兒。興許是他聽錯了呢?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也是有的。 這才過去不足一個月,他居然又見了程尋,偏巧程尋是和蘇凌在一起。云蔚心中一動,難免想起那日隱約聽到的話。 他這人心里藏不住事情,干脆就拉了程尋,向其求證。程尋認真否認之后,他反倒覺得慚愧起來。避過人,他又拉著程尋道歉:“對不住啊,我聽錯了,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才不會什么斷袖……” “得得得,別跟我提這兩個字。”程尋有點不耐擺了擺手。 “哪兩個字啊?”蘇凌笑吟吟問道。 “沒事沒事?!痹莆祿屧诔虒ぶ盎卮?,“我跟程尋敘舊呢,是不是啊?!?/br> 程尋斜了他一眼,沒有否認,隨口應(yīng)道:“是,敘舊。” 他們算是暫且放下了這個話題。 舊日同窗相遇,似是有不少的話要說。他們一行結(jié)伴,追上了前方的高夫子等人。 高夫子掃了一眼程尋:“咦,長高了一些,可惜還是身無二兩rou?!?/br> 程尋微微一笑:“多日不見,高夫子風采如昔?!?/br> “別糊弄我,程尋,你這一年,是不是又把騎射給落下了?”高夫子聲若洪鐘,“你今日能一口氣到山頂嗎?” “當然可以?!背虒みB忙點頭保證,“夫子放心,學生一定可以?!?/br> 眾人興致高昂,一時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疲憊。 程尋走在前頭,偶爾回身,瞥見正和高夫子說話的蘇凌,心說果然是高夫子的得意門生,走了一年多了,高夫子還是最待見他。 “你近來怎么樣?” 一道還算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程尋偏頭看向與自己平行的張煜,有絲絲意外。她心生警惕,低聲道:“還好啊,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