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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秀才府邸的惡嬌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卻是一只五歲小孩兒般大的軟`嫩小手。

    一道驚雷在杜恒言腦子里炸響。

    與此同時,外頭妖風忽地大作,窗戶上糊著的一層有些破損的油紙,呼啦啦地作響,眼看就要被吹開。眼前的小婦人卻只顧著看杜恒言,泛紅的眼圈終于落了淚,哽咽道:“言兒,是娘沒有照顧好你!是娘對不起你!”

    杜恒言被這婦人擁在懷里,眼角一跳。

    雨前泥土的濕氣與皂角的清香混雜在一起,窗外,雨已經(jīng)開始落了,水珠從油紙縫里掉落進來,打濕了那一塊窗臺。

    耳邊是小婦人極盡悲苦的唔咽,杜恒言一想起這女子自稱為她的娘親,心里便有一股強烈的不適感。

    不知道小婦人哭了多久,杜恒言有些于心不忍,用手輕輕拍了拍小婦人的背,艱難地喚了一聲:“娘!餓!”

    小婦人聞聽這一聲“娘”,驀地破涕為笑,一邊抽噎地道:“好,娘給你弄吃的!”一邊將杜恒言按到床上,蓋了薄被,柔聲道:“言兒乖,再躺會,娘一會來喂你!”

    杜恒言看著這位小小娘走遠了,自個掀了被子,站在腳踏上,套了一雙小鳳蝶鞋,對著自己軟糯糯的小小胖蹄子,一陣無力,這小藕節(jié)胳膊,小短腿,腦子里的那一道驚雷一直“轟轟隆隆”地在炸裂。

    衣架上掛著一套衣裳,杜恒言拿起來展開,粉色的對襟半臂短衫,還有一條粉色的小褲子,外搭一條淡藍色的腹圍,上頭繡著兩條鯉魚??词綐?,確實很像宋朝時期的衣裳。

    杜恒言朝門外張望了幾眼,她們母女二人的住所,倒是十分開闊,是一間朝南坐北的院子,有四間大瓦房,院墻頗高,杜恒言目測約有兩米半,中間有明顯的加固痕跡。茅房、廚房都十分牢固整潔,上頭一律蓋著青灰色的大瓦。

    杜恒言住的這一間東廂房,除開剛躺著的那張雕花大床,另有一個梳妝臺,旁邊是放著皂角、牙刷子、布巾等浣洗物什的架子,另一扇油紙完整的窗戶下頭擺著一張桌子,上頭擱著一個針線籃子,一些碎布頭放在上頭,還有一個未完工的小荷包,繡著一只嫩黃色的小鴨子,栩栩如生。

    外頭的雨勢十分迅猛,杜恒言站在回廊下,伸出雙手接著屋檐上的雨珠,她就這般穿越了,那些留在現(xiàn)代的人,怕是記恨的依舊會記恨,憎惡的依舊會憎惡。

    從二十六歲變成了五歲女娃娃,人生在另一個時空里重新開始。

    第2第

    杜恒言第一夜昏昏沉沉地睡去,人事不知。第二日,一早大門上的環(huán)扣不知被誰拉了起來,“叮嘩嘩”地響,“秋容,我給言丫頭送藥來了!”

    杜恒言套著小鞋,睡眼惺忪地走到房門口,便見廚房里的小小娘撐著一把破油紙傘小跑著出來開門。

    剛一拉開,身子一讓,順帶著一陣大風,幾滴雨水吹到杜恒言的臉上,杜恒言用肥嘟嘟的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頭感慨,看她這一身小嘟rou,想來家里日子尚寬裕。

    門口進來一位身形瘦削的婦人,手頭的那頂油紙傘比自家的要新上幾分,水珠十分歡快地從上頭滑落,她從懷里拿出一個藥包遞給秋容:“陳大夫說,再喝上兩日就好了!”

    秋容忙接了過來,塞進懷里,一邊要拉著這嬸子進來坐,嬸子回道:“不了,這般大的雨,我家花花一人在屋里頭呢!”

    秋容十分歉意地道:“也是我這回佘的太多,陳大夫不肯再佘了,勞煩阿莫了,這藥錢怕是得等我這一批繡活做完才能還上?!?/br>
    秋容的窘迫聲被屋檐上的雨珠打的零零碎碎,杜恒言恍惚聽那嬸子推道:“你先照顧好言兒,藥錢回頭再說。”

    那嬸子頓了頓,又道:“這兩日錢夫人可曾來找過你麻煩?”

    秋容搖頭,“倒是不曾,自從言兒落水后,錢夫人再不曾來鬧過!”說到這里,秋容咬了咬唇。

    嬸子點了點頭,默想了一會,還是湊到秋容的耳邊道:“我家花花說,那日言兒是被一個路過的娘子推下去的!”

    見秋容瞬間臉色煞白,嬸子嘆了口氣道:“阿容,錢家你可千萬別進去,那大婦兇悍,抬出來的娘子有多少個了,你先進去吧!別淋了雨染了風寒。”

    大門又關(guān)了起來,杜恒言望著回廊上的雨幕,微冷的風,讓她渾身一抖,打了一個噴嚏。

    秋容這才看到女兒起來了,皺著眉喊道:“廊上風大,言兒進屋去!”

    一邊喊著,一邊又不放心地按了按懷里的藥,撐著油紙傘跑了過來,泥水濺在她的裙擺上,“哎呀,言兒,你是不是被風吹著了?”

    秋容著急地一把將女兒抱進屋,進了屋里頭才將人放了下來,又是探頭,又是摸臉,杜恒言一轉(zhuǎn)身,抱著她的腿,將臉埋在了她的裙擺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

    她真的穿越了,遇到了一個很善良的小小娘。

    ***

    等杜恒言的藥吃完,她也已經(jīng)大致弄清,她好像穿越到了一個和宋朝特別相似的地方,現(xiàn)在是咸寧六年。

    她姓杜,名字和現(xiàn)代一樣,叫恒言,今年才五歲,她是幾日前與小伙伴偷溜到鎮(zhèn)上西邊玩,一不小心被推進了河里。幸好被路人及時救起來。

    杜恒言住了幾日,發(fā)現(xiàn)家里只有她和小小娘,有一次她含糊地問了一句:“娘,我爹呢?”

    小小娘半天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許久才淡道:“言兒沒有爹!”

    小小娘當時的語氣十分淡漠,完全不像往日里那個柔婉可親的娘親,杜恒言自此閉嘴不敢問了。她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個的身世似乎有些怪異。

    這一日晴天,東邊的晨光爬上山頭那邊的云層的時候,杜恒言便醒了。

    看著床邊這一世的娘親,不過二十有四,比她上一世的年紀還小,想到她這些日子衣不解帶地照顧生病的自己,也實是辛苦,便躡手躡腳地自己穿好了衣裳,套上小鳳蝶鞋,邁著小短腿,去廚房里舀水洗臉。

    灶臺收拾的十分整齊,碗柜里有三排,幾只碟子,三只碗,兩只像是常用的,三雙筷子。柜臺下面是幾個像是裝醬菜的老壇子,蓋得十分嚴實,上頭還壓著磚塊。

    廚房的小方桌上有一只陶罐子,兩只陶瓷水杯,陶罐子一尺不到,外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編織著一層草繩,想來是這個朝代的水瓶。

    杜恒言個子矮,夠不到。

    用半片葫蘆瓢舀了一舀水到臉盆里,水有些涼,小心翼翼地端著往房里走。

    一只腳剛邁出廚房的門檻,便發(fā)現(xiàn)娘慌慌張張地從回廊下走來,只著了里衣,隱約露出里頭藕色的小衣,領(lǐng)口一片雪白。

    杜恒言暗念,小小娘即便在現(xiàn)代,也是大美人一枚,可惜這般早早地便生了孩子,這孩子還不能有爹。

    看見自個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