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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澄澈如昔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6

分卷閱讀66

    澄。

    景孝珍在七年前便是鯨市赫赫有名的胸外一把刀,聽說倪家的一個小姑娘救了自己的兒子,便義不容辭地趕過來同人民醫(yī)院的專家連夜會診,最終還親自上陣將那顆子彈取了出來。

    其實她當年上這臺手術也是頂著很大壓力的,如果倪澈死了,可想而知背后會有人編排出什么惡毒的揣測來。

    倪澈睜大眼睛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縷無能為力的淡笑,一直以來大家都只記得是她當年救了景澄,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救回她的人是景澄的mama。

    其實在倪澈心里,她并不認為自己配得上“景澄的救命恩人”這個頭銜,畢竟那一槍是她大哥打出來的,她擋住那顆子彈充其量也只能算作幫倪澤減少一點罪惡。

    只是倪澤是個不在乎罪惡更多的人,他寧愿血濺當場也不會伏地認錯接受懲罰,可能唯一對他的懲罰便是在他死前的一剎那看到自己射殺的人是他那個傻meimei。

    “那你有兄弟姐妹嗎?”

    景澄搖搖頭,“我只有一個表弟,景良辰,還有一個表妹,瞿美景,我想我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也同親兄弟姐妹差不多了……我的外公和舅舅都是軍人,我的兩位曾外祖父也是,我mama是軍醫(yī)。最疼我的人是我外婆,上次她聽說人民醫(yī)院有個小大夫救了我,還想親自帶禮物過去謝謝你……”

    “景澄,你和我,就好像名門正派和歪門邪教,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要勢不兩立的嗎?”

    黑暗中,景澄看不清她微微垂下的眼瞼,但他聽出來她哭了,他抬手托住她的臉頰,掌心滿是她的眼淚,“那也不重要,不是還有張無忌和趙敏,令狐沖和任盈盈,張翠山和殷素素,紀曉芙和楊瀟……”

    倪澈無聲地苦笑了下,“景澄,我在美國的戒/毒中心做過義工……我知道……我看見過很多……我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但我沒有辦法恨他們……如果沒有他們,我也活不到現(xiàn)在……我知道很多錯犯下了,流再多的血也洗不清……”

    景澄單手把她攬在懷里,像摟著一只受了重傷瑟瑟發(fā)抖的小獸,“那些都和你沒有關系,小澈,我不想你強迫自己去恨或者去原諒,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你不要再為難自己,我這輩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傷害了你……但是我知道,你沒有真的恨我,不然我可能死很多回了……”

    除了說話的時候聲音里裹著難以掩飾的淚意,倪澈沒有發(fā)出半點啜泣來,她埋首在景澄的胸口,染得他那件月白襯衫前襟一片濡濕。

    “景澄,你真心愛過我嗎?”她極細小的顫音問出了這個埋在她心里七年,卻無數(shù)次警告自己不許問出口的問題。沒等景澄回答,她便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你不用回答,我不想問這個!”

    她是怕自己回答“沒有”令她絕望,還是怕自己回答“有”又一次騙她?

    景澄的心被她這句自問自答絞得一陣酸痛,“如果當年不是有很多人在背后幫我,你可能不會喜歡上我,我不是一個有趣的人,我今年三十歲,除了你再也交不到別的女朋友,因為身邊再也遇不到你這么傻的姑娘了?!?/br>
    電影播放至片尾,半點情節(jié)也沒進到這兩位心不在焉的觀眾眼里。景澄將倪澈從沙發(fā)上拉起來,“我陪你去洗一洗你的花貓臉吧,還有我的襯衫,如果明天一早找不到鑰匙,換不了衣服,被你哭成這樣還怎么繼續(xù)穿?”

    倪澈抖了抖手銬,“這個沒有備用鑰匙的嗎?你不許撒謊——”

    “沒有?!本俺蔚脑捯粑绰?,一道閃電將室內(nèi)晃得通亮,隨即一陣悶雷從頭頂滾過。他沒空聯(lián)想說謊遭雷劈的因果報應問題,下意識就將倪澈拉進懷里,“就算你不害怕小爬蟲了,不能連打雷也不害怕……”

    “嗯,害怕打雷,不敢自己睡?!边@樣算是很給面子很配合了嗎?想自己睡有辦法嗎?

    兩個人合衣筆挺地仰躺在大床上,因為兩手被銬在一起不便隨意翻身。

    景澄見倪澈沒了動靜,輕輕側(cè)過身去,看著她乖巧的睡顏,就是現(xiàn)在這樣,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他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算是一種變態(tài)的占有欲吧,但他就是無法克制住時刻都看著她的念頭。

    “真希望永遠都找不到那個鑰匙?!?/br>
    倪澈的嘴角微微彎起,仍然閉著眼睛,“景sir,別亂說話,我還沒睡著呢……如果找不到鑰匙,我就把你的手剁下來!”

    “怎么這么暴力?!”景澄撐起上半身,俯視倪澈。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尾的小痣赤紅奪目,唇色卻仍然淡白,“我能吻你嗎?”

    倪澈倏然睜眼,那張已經(jīng)近到來不及調(diào)焦細看的臉孔已經(jīng)迫近而來,沒有等待答案的收勢,仿佛她一開口就能咬到對方。這叫征求意見?

    溫熱的呼吸吹在臉上,每顆細小毛孔都情不自禁地舒展迎合,柔潤的唇試探性地輕輕蹭在她唇角,隨即一個綿長而溫柔的吻仿佛等待了千年般熾烈而來。

    倪澈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應他,她抬手想擁抱他,卻被右腕的桎梏牽絆,只余一只靈活的左手在他胸前不知是推是拉地亂撞。

    景澄氣息粗沉,抬手將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抓起,左手伸向她頭頂,將倪澈的左手拉起按住。她的右手也同時被拉緊的手銬扯到頭頂,緊張地抓住了景澄的左腕。

    倪澈像個十分認命的嫌疑人,被他這樣捉住,怠于反抗。

    兩個人戴著桎梏笨拙地糾纏在一起,倪澈從未想過原來愛情最本質(zhì)的滋味就是疼痛,她從始至終緊緊咬著下唇不出聲,特殊的親密感讓她既興奮又驚恐,通體過電流般地微微顫栗著。

    景澄輕輕撥開她遮住臉頰的頭發(fā),俯身溫柔地吻她。他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擁有了她的全部,以后關于她的一切似乎都名正言順地跟自己有關了。

    “干嘛又咬自己?很疼嗎?”

    白床單上落了幾點暗紅,景澄小心地盯著她看,這是她的第一次嗎,美國不是很open的嗎,她還有個帥到可以上大屏幕的混血男友?原本他的占有雖是臨時起意,卻也藏著對那個男人的嫉妒,現(xiàn)在看來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想錯了……

    錯得好!再沒有這么讓人心悅誠服的正確答案了!我的,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倪澈拉起被子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不再說話。

    景澄的左手被她牽制著,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姿勢躺下來。他想了想,將左臂經(jīng)她頭頂繞了一圈墊在倪澈的頸窩下,自己也側(cè)身躺下,從她背后輕輕摟住她。

    就算她玩命飆車,捏死蟲子,不怕打雷,她也還是當初那個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小姑娘。

    兩個高齡脫處的一根筋就這樣各懷心事地相擁著沉沉睡去,身邊人伴著雨后新月入夢來,卻再不是從前的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