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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調(diào)整了翻,確保它一絲破綻也不露才心頭惴惴著去睡覺。第3章我和席宗鶴勾搭上這件事,復(fù)雜莫名的程度,每每回想,連我自己都覺得離奇。大概是撞破席宗鶴和江暮jian情半年之后,我的干姐申美芳查出得了不好的病,乳腺癌。我感念干姐對我的恩情,就算知道她不缺人照顧,還是總往醫(yī)院跑,沒別的,就想多陪她說說話。美芳姐住在一家私立醫(yī)院的特需病房,環(huán)境非常好,可能因為服務(wù)的都是富商名流的關(guān)系,醫(yī)院顯得格外寧靜,不似一般醫(yī)院喧雜。她住進去沒多久,席宗鶴就出了車禍,上了娛樂頭條,傷的還挺嚴(yán)重。美芳姐在醫(yī)院沒事做,就喜歡看報紙刷手機,我每次去看她都要訓(xùn)她一頓,罵她不好好休息。她頭上戴著假發(fā)套與我講道理:“你心里清楚,我沒多少好日子了,這最后一點時間還不允許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嗎?再過幾天,我怕是刷手機的力氣也沒了,到時候想睡多久都行?!?/br>我被她這看破紅塵一樣的語氣搞得啞口無言,半天才無力道:“別瞎說,只要聽醫(yī)生的話好好化療,你的身體馬上就能好的?!?/br>美芳姐咬了口我給她削的蘋果,看得很開:“我已經(jīng)活了一大把年紀(jì)了,愛過恨過逍遙過,人生已經(jīng)沒有遺憾,得這樣的病總好過殘廢半死不活?!彼蝗坏拖侣曇?,像有什么秘密要與我分享,“小棠你知道嗎?那個席宗鶴,轉(zhuǎn)到這里來了。我聽小護士八卦,說他傷了腿,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br>我一愣,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傷得這么嚴(yán)重嗎?”怪不得關(guān)于他的傷情捂得一點消息不漏。美芳姐嘆氣,無比唏噓地道:“他還那么年輕,就這么廢了,真的太可惜了?!?/br>我點點頭,附和道:“是啊,他運氣可真差?!?/br>同情歸同情,我倆又不熟,總不能貿(mào)然去探病,況且他封鎖消息封鎖的那樣徹底,我想不愿別人去打擾應(yīng)該也是一個原因。然而電梯每回在他那層樓停下時,我總?cè)滩蛔∫嗫磧裳邸?/br>那陣我雖然心系美芳姐,但自己的工作也沒落下,拍了部小成本的偶像劇,演男三,全程在影視基地取景。也就一個月的戲,其實很快就能拍完,可我萬萬沒想到就這短短一個月,還能見證席宗鶴與江暮感情的分崩離析。江暮那時也在拍戲,和我一個影視基地,只是不同劇組,當(dāng)然,劇的檔次也要甩我十條街。那部戲的女主正是容如玉,有名的梭駿小公主,算起來我還和她同門。不過我倆資源上的待遇那可是天差地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在她面前,只敢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容小姐”,因為她是梭駿老總?cè)莴|的女兒,有著身世加成,生來就是大小姐,我等平民和她完全沒法兒比。容如玉人如其名,猶如美玉,長得好,氣質(zhì)又出眾,純真中帶著點嫵媚性感,先不論她本人真實性格如何,光是外貌一項,就能讓許多男人心動。這里面,也包括了江暮。我和他們在同個影視城拍戲,助理小劉是八卦中轉(zhuǎn)站,每天都跟我轉(zhuǎn)述片場各種八卦。江暮與容如玉拍戲拍到假戲真做,完全不介意組里眾人目光,一到休息就膩在一輛房車?yán)镂π?。說是對戲,但哪有關(guān)起門來對一天的?兩人迅速升溫的感情全劇組都看在眼里,背地里紛紛在說江暮是要搭上梭駿這艘大船了。半年前我還見他與席宗鶴你儂我儂,半年后席宗鶴傷重未愈,他竟然就另結(jié)新歡了。那時候我還猜測他和席宗鶴是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事后想想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小瞧了人性之惡。江暮不是天生基佬,被席宗鶴強行掰彎,新鮮了一年也有些倦怠了,加上席宗鶴車禍,前途未卜,就更給他出軌找了理由。這些都是我后來才知道的,知道了就覺得江暮厲害,禽獸得厲害。后來我再去醫(yī)院,聽美芳姐說席宗鶴不能接受自己殘廢的事實,一直鬧脾氣,不配合治療,搞得伺候他的小護士一個頭兩個大,就有些同情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腦袋一熱就跑去了他那層病房。等站在走廊里,又有些后悔,覺得自己有病,可剛轉(zhuǎn)身想走,就聽到一陣摔東西的聲音。“我要見江暮,你們叫他過來!叫他過來!”“你別發(fā)瘋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江暮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你還見他做什么?宗鶴,聽兄弟的,好好養(yǎng)傷,等你的腿好了,要多好看的男人沒有?”“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不信……”我頓住腳步,總覺得另外那個說話人的聲音在哪兒聽過,有些耳熟。我還打算再聽,警覺的護士就走過來問我找誰。我忙說自己走錯了樓層,在她懷疑的目光中飛速進了電梯。我回了美芳姐的病房,她看我神色古怪,問我去干嘛了。我說去上廁所了,然后問她對“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句話怎么看。“怎么突然問這個?!泵婪冀汶m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認(rèn)真回了我,“這句話有些以偏概全,無情無義從來不是因為他們的職業(yè),只是人渣正好成了這兩種人罷了?!?/br>是啊,江暮不是因為是戲子才無情,他是因為本就是人渣才無情啊。后來江暮終于來看席宗鶴了,卻是來求他成全的,還被我好死不死撞見。那天我看過美芳姐,回去時覺得太陽好,心血來潮就在醫(yī)院花園的綠茵草地上躺了下來。那草也不知道是什么草,跟絨毯一樣,摸起來特別舒服,躺在上面鼻尖都是美妙的青草氣息,身上暖融融的,像在享受最高級的陽光spa。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就被人聲吵醒。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那兩個聲音離我不遠,還越來越吵?!澳銉蓚€月沒見我,見我就為了說這個?江暮,不要再提這件事,今天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你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我不能。小鶴,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開心,現(xiàn)在不開心了,自然要和你分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我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也不想一直拖著你。”“不開心?我出車禍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怎么?覺得我站不起來了,急著擺脫我?”我整個人僵住,再次為自己聽到的八卦感到無語,這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他們的問題,怎么每次都能被我撞見?江暮聲音敷衍,與半年前溫柔體貼的形象形成鮮明對比:“隨便你怎么想吧,要是把我想得這么不堪能讓你高興,我也不介意。”“阿暮,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激靈,總算想起為什么總覺得席宗鶴的聲音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