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接著,帳內(nèi)的江臨淵就聽見帳后兩聲罐缸掉落在地的脆響,聽得他一邊喝茶,一邊笑得直抖肩。不大一會兒,帳門外就探了兩個腦袋進來,上面那個額角紅紅的是張翎,下面的那個則是小沙。江臨淵放下茶盞,對著兩人道:“我怎么覺得,還沒到正午呢?”小沙扁扁嘴,帶著哭腔喚了一聲“江哥哥”,聽得江臨淵勾了下唇角,上面的張翎見這一招管用,也學(xué)著小沙喚了一句“江哥哥”,結(jié)果這句話別說江臨淵受不了了,就連貓在帳內(nèi)翻書的夏和瑜都差點兒把口中的茶噴出來。江臨淵皺著眉頭壓著心里的不適之感,揮了揮手對兩人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快走?!?/br>話音剛落,兩個腦袋倏地就從帳門口消失了,隨后傳來了兩人的吵鬧聲,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兩人的喧鬧聲退了后,夏和瑜“啪”地合上書,若有所思地彎起唇角看著江臨淵。江臨淵則迎著他的目光飲茶,神情悠閑。“江公子,你可真會管教人。”夏和瑜靠著椅背,左手拄著下巴說道。“夏將軍過譽了?!苯R淵輕笑道。夏和瑜把右手中握的書扔在了書案上,接著道:“那江公子有什么管教人的好方法也要教教我,讓我不至于對某些不聽話的人束手無策?!?/br>“祖?zhèn)髅胤剑豢赏庑??!苯R淵笑著搖首道。夏和瑜也笑笑,起身走到江臨淵的身前,“而且你還沒告訴我,我中這毒后,是如何緩過來的?”江臨淵眨了眨眼,道:“怕是閻王爺煩你煩得要死,不肯收了你,所以放了你的魂回來,繼續(xù)煩我了?!?/br>“哦?!毕暮丸び朴泣c了點頭,隨后挽起袖子,露出臂上的傷疤,道:“那你來解釋解釋,我胳膊上這傷疤是怎么回事?”江臨淵歪頭,“你昏迷了也不老實,滾來滾去就滾下了榻,摔著了?!?/br>“那么?!毕暮丸ち噙^江臨淵的一條胳膊,替他挽上了袖子,道:“你的胳膊上為什么也有一塊兒傷疤,你可別跟我說你也是從榻上摔下來的。”江臨淵沒了話,目光有些躲閃,來回來去地在帳內(nèi)掃著,就是不看夏和瑜。“張翎都跟我說了?!毕暮丸と崛岬氐?,“閻王本來大概是想讓我去的,只是某些人不肯放手,閻王這心一軟,就放我回來了?!?/br>江臨淵斜眼看著角落里棄置的一個熏香盤子,幽幽說道:“閻王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明知你是個禍害,還要放回來......”話未說完,江臨淵就覺得額頭上一熱,抬頭便是夏和瑜湊得極盡的臉,雙唇落在他的額上,輕淺地吻,再一路下滑,掠過眉峰、鼻尖,最后含住江臨淵的唇。“其實這個禍害也舍不得走,他可是在閻羅殿求了閻王好久的?!毕暮丸さ拇捷p貼著江臨淵的唇,有些含糊地說道。江臨淵勾著唇角笑,連眼睛都笑彎了。兩人廝纏了一陣兒后,夏和瑜這才起身,指肚幾番有意幾番無意地劃過江臨淵的面龐,道:“我不想再等了,以石金羽的性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棄掉皇城而來攻打我們?!鳖D了頓又道:“我們?nèi)ゾ┏?。?/br>江臨淵沉默了一會兒,只是點了點頭,他支持夏和瑜的決定,只是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再說著小沙和張翎二人從江臨淵處出來后,小沙就一直嫌棄著張翎。“怎么了?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張翎向一路斜眼看著他的小沙問道。小沙撇撇嘴轉(zhuǎn)頭,憤憤地看向前方。張翎看著小沙的側(cè)臉樂了,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怎么,‘江哥哥’這名號只容許你叫,不容許我叫嗎?”小沙聳了聳搭著張翎手臂的肩,道:“這三個字從你嘴里叫出來,當真是惡心。”張翎緊了緊手臂,將小沙向他的身邊扯了扯,咬牙恨恨問道:“你說什么?”小沙被張翎勒得脖子痛,怒氣沖沖地瞪了張翎一眼后,抓過張翎的手臂咬上了一口。張翎卻沒躲,甚至是笑意吟吟地看著小沙呲牙咧嘴的樣子,小沙也盯著他,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緩緩松了口,抬頭問道:“你傻了?怎么不躲?”張翎挑了挑眉,指著手上一排泛著紫色的牙印,皺著鼻子道:“你看看你看看,下嘴真夠狠的?!?/br>“那又怎樣?”小沙挑了挑下巴問道:“你還要咬回來?”張翎笑著搖搖頭,“我可不咬你,我還嫌棄你不好下嘴呢,只是你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了,罰你今日跟我喝一杯去?!睆堲嵴f著,就勾著小沙向城里的一家酒館走去。“我不去,你放開我。”小沙掙扎著,四肢亂甩。“我請。”“那......說好了?!毙∩持钢鴱堲岬谋亲拥馈?/br>“放心吧。”張翎點頭。結(jié)果這日,張翎喝得酩酊大醉,小沙怎么勸都勸不住,而且跟著折進了半個月的俸祿。第55章第五十五章落枕當天晚上,張翎是被小沙拖著回去的。小沙兩手抻著張翎的后領(lǐng)用力拽,張翎則懶懶地仰在路上任他拽,懷里還摟著一個酒壺,說什么也不松開,嘴里爹啊娘啊星啊月啊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夜半三更,街上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小沙就這樣帶著一副天地可鑒的苦大仇深的表情將張翎拖回了他的住處,初秋的夜都能累得他汗水順著下頜往下淌。張翎被小沙扔在榻上,外衣也沒脫,鞋子也沒去,翻了個身子就睡過去了。小沙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拎過榻上的薄被,抖落開,把張翎的身子連帶著頭都蒙進了被子里,轉(zhuǎn)身便要走,卻在邁步的那一瞬間轉(zhuǎn)了眼珠想到:這若是把張翎悶出個好歹的,那不就虧大了嗎?自己的酒錢還沒要回來呢。這么想著便縮回了步子,轉(zhuǎn)身把扯了扯張翎身上的被子,將他的頭露了出來??尚∩吃娇催@張臉越生氣,索性一把將他的枕頭撤了,壓在他的胸口上,再向張翎的肚子上搗了一拳,這才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走了。后來張翎在這天晚上夢見有頭熊坐在自己的胸口上,呆呆地看著他,動也不動,把他壓得酸水都要吐出來了。而和兩人這吵吵鬧鬧的夜晚不同的是,夏和瑜兩人今兒晚上安靜得很。江臨淵今兒伏在書案上寫了一天的信,夏和瑜鼓搗著筆架,問他在寫什么,江臨淵說道:“你不是決定要去京城了么,是時候給你造一些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