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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極,是自己害他至此,他若得知真相,不知又會受到什么刺激?恐怕更難收拾?;蚴且儽炯永刈晕易髹`來報復(fù)?昭文帝思來想去,嘆息良久,也只好先送他回去。昭文帝日日在怡紅院里陪著飛云,心中無數(shù)矛盾掙扎。此時恨意漸消,懼意又起,卻不知該如何回頭,只暗暗地盼望某日事情能有所轉(zhuǎn)機(jī)。但飛云每天皆是冷言冷語,句句如針。他既不與飛云交合,也不離開,喂他喝粥喝湯,給他清洗上藥,而要說得一兩句話時,總被飛云生生抵了回去。每日到得晚間,他也總是運(yùn)功為飛云療傷,等到他睡熟,方席地而坐,靜坐一夜,卻不去挨床。這樣過得大半個月,飛云的傷勢漸有起色,偶爾也能下地走走。江南春早,昭文帝看那花園中,已有了幾分綠意,忽然想起朝中一件大事來。原來,數(shù)年前蒙國提出和親,被昭文帝婉拒,后來成靖兩國大戰(zhàn),這事也就擱了下來。如今成國已滅,天下已定,盛世太平,蒙國就再提和親之事。昭文帝此時尚未冊后,當(dāng)時進(jìn)攻西京時又曾向蒙國借道,這事就無法再拒。因此去歲就應(yīng)了使節(jié),大婚定在三月。昭文帝心想那蒙國國王就要親送公主前來成婚,這里怕是不能再耽擱了。耐下心來,又委婉和飛云提過兩次,飛云卻無任何反應(yīng)。昭文帝又怎能告訴他大婚之事?他傷勢不輕,當(dāng)前如何妥善安置調(diào)養(yǎng),也成為一道難題。昭文帝暗想:只好讓他在這里暫時住著養(yǎng)傷,等自己那邊大事一了,便來接他。這日他便對飛云說有事要走,飛云也不留他,也不答應(yīng)一起走。昭文帝無法,只得給了那鴇兒許多銀兩,說道:“我要離開一些日子,云兒我包下來了,決不準(zhǔn)別人來動,你好好為他養(yǎng)傷,若有什么需要,你只管用銀子去買,都算在我的頭上。”那鴇兒見識過昭文帝的功夫,又得了銀兩,自然滿口答應(yīng)。昭文帝又千叮萬囑一遍,方才依依不舍地去了。那昭文帝自離了飛云,就魂不守舍,雖然回到宮中,但眉間心上,或笑或顰,無處不是飛云的影子,又擔(dān)心他傷勢,又擔(dān)心他有什么變故,每日晚間,夜夜難眠。不久以后,蒙國國王果然親送公主前來。那公主是蒙國第一美人,除了天生麗姿,更兼草原女兒的颯爽風(fēng)姿。四十二 更聞桑田變成海蒙國國王視她為掌上明珠,從小也如男兒般學(xué)習(xí)讀書騎射。公主自長成后,蒙國男子無不向往,她卻只想嫁得天下英雄。聽得昭文帝的人才事跡,那公主早就醉心不已,便求父王遣使提親。當(dāng)年雖被拒絕,后卻見昭文帝能屈能伸,初呈降表,后滅敵國,更是非他不嫁。到而今終于鴛夢能諧,自是歡欣無限。昭文帝生平唯愛一人,其余紅粉佳人,他眼中只是白骨骷髏。近年來采選嬪妃入宮,只是應(yīng)景。雖然心中苦悶,偶爾擁美入懷,放浪形骸,不過逢場作戲?,F(xiàn)下大婚在即,他卻當(dāng)作一件公事來完成,毫無喜慶之意。大婚禮節(jié)本就極為煩瑣,這兩國聯(lián)姻,更是格外隆重。昭文帝不得不一一循例行來。雖然恨不能即時回到飛云身邊,卻也無法可想。到得完婚之日,從早間直到夜間,穿著吉服的昭文帝如木偶般任隨禮官擺布。總算進(jìn)得洞房,眾人退下,揭開喜帕,燭光下那公主鳳冠霞帔,嬌羞無限,雙目含情,正看著自己。昭文帝愣了一愣,眼前似又見飛云含笑問道“難道是那蒙國公主奇丑無比?”。心里竟無端涌起一陣寒意,不由機(jī)伶伶地打了個寒戰(zhàn)。昭文帝苦笑一下,用力搖搖頭,想甩掉這莫名的恐懼之感,寒意卻越來越盛。沉默了好一陣,知是為了兩國盟交,這周公之禮不得不行,咬一咬牙,便伸手去解那公主的衣衫。公主見昭文帝解開自己的衣衫,又羞又喜。昭文帝把她放在床上,也脫了衣服,眼神迷蒙,一言不發(fā)。隨便弄得幾下,也不溫存,即要進(jìn)入。忽聽得公主慘叫一聲,他心頭一凜,忙問:“云兒,你怎么了?弄痛你了嗎?”那公主臉色頓時變了。皇上大婚之喜,普天同慶,當(dāng)然也傳到江南。飛云不知前日身邊之人就是昭文帝,多時未得皇帝消息,聽得他大婚,果然是娶了蒙國公主。仍是回憶起當(dāng)年蒙國初提和親之議,昭文帝卻說因自己不曾婚娶,他也不愿婚娶。如今世事滄桑,前盟雖在,終于是錦書難托。飛云又聽得那蒙國公主有傾國之容,想道:皇帝文治武功,人中龍鳳,那公主相貌性情,必定是上上之選,他總算能得此佳偶,自己九泉之下,亦當(dāng)含笑。當(dāng)年他那一片癡情,卻換來自己對他的傷害,他有了皇后,定可把往事徹底忘了,這樣也好。自那昭文帝走后,鴇兒依約沒安排飛云接客,每日好湯好水侍候著,飛云的傷勢也一天天好起來。但那些嫖客日日來擾,鴇兒只推說云兒病了,飛云也每日在房中并不理睬。這日又聽得樓下喧嘩,然后有人和鴇兒爭吵,越吵越兇,便聽有人說:“我千里迢迢來看美人,你卻說他病了,就算是病了,也要拉出來給我看看。若和我睡得一晚,我給你一百兩黃金?!苯又牭脴翘蓓?,有人硬闖了上來,砰砰地打門。飛云一年來,這些事情早見得多了,便去開了門。那人忽見一仙子出塵,不由呆住。飛云淡淡地道:“你要做便做,無須吵鬧?!?/br>四十三 春蠶到死絲方盡飛云轉(zhuǎn)過頭去,窗外樹影婆娑,一輪明月正緩緩升起。輕輕一笑:皇上,今夜你在宮中,必定是芙蓉春宵吧。那昭文帝大婚前后,在宮中待了三個月不能脫身。這三個月比起當(dāng)年飛云回到成國,昭文帝音信全無那三個月又是不同。當(dāng)年不知飛云的去處,四處尋找,雖然焦急,但卻不比今日知其下落,亦知道他深受苦楚,而不能及時趕回的心中煎熬。無奈公主新嫁,蒙國國王亦不思?xì)w,昭文帝還得日日去陪著說話,晚上還得強(qiáng)顏歡笑,去陪那新皇后,相思情苦,無計可施。好容易送那蒙國國王走了,昭文帝再也等不得,也不去和那皇后告辭,便又一人急急趕回淮州,心想,云兒莫以為自己是背信之人,又不理他了。匆匆趕到怡紅院,那鴇兒出來一見是昭文帝,立即嚇得面色發(fā)白,哆哆嗦嗦地說:“公子,公子莫要怪我,是那云兒自己……”昭文帝聽得她語氣不對,心下大亂,奔上摟去,一腳把門踹開。只見飛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枕頭、被單上到處都是鮮血,觸目驚心。原來飛云那日一旦答應(yīng)接客,多日不得見的客人蜂擁而至,幾乎把怡紅院門檻踩爛。飛云亦不拒絕,只教他們排好隊,每日自早至晚,自晚及早,除了喝一碗粥外,更不休息,任憑嫖客百般蹂躪。就這樣過得一個多月,怡紅院客人越來越多。這日,飛云突然口吐鮮血,昏迷過去,醒來后,又咬牙堅持了兩天,再也支持不住。日日昏迷,每到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