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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夜夜糾纏。似乎只要他盲目的相信他,就能后得到救贖似的。 父親一輩子守了個忠字,遺囑上卻沒有讓他守這個忠,讓他守的,從來都是自己的心,但是當(dāng)痛苦到麻木了,他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meimei對他說“大英雄,我死了你要好好活著替我報仇!”,大概是jiejie對他說“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給了他”,大概是當(dāng)最小的弟弟哭著叫哥哥朝他跑來的時候被當(dāng)胸一箭穿心,大概是,娘親自殺時那高高掛起的白綾。 從此他的世界只有黑白兩色,黑了白天,冷了夜晚。他用笑來掩飾麻木,一遍一遍聽著“你也什么不報仇!”“忘父母恩的狗奴才”……一遍遍做著最低賤的太監(jiān)該做的事,直到夜涼如水,他才靜下來無聲地笑,他沒有忘,他的血涼了心冷了,卻沒有忘。這個軀體里面活著的不是季璨之,是季氏一百二十口人的血海深仇。 至于季璨之,大概已經(jīng)死在了十年前。 這條宮道仿佛沒有盡頭。 季星河突然想起了,樗蒲閣里頭,花開了。 國公爺帶著大軍大敗晉王軍隊。在那顆晉王的頭顱被掛上去的一瞬間,晉王軍一片嘩然,來不及辨認(rèn)真?zhèn)?,便軍心大亂,國公爺抓住機會一鼓作氣打得晉王軍落花流水,再無抵抗之力。 城內(nèi)接應(yīng)的軍隊從里面打開城門,國公爺就帶領(lǐng)大軍進了臨安城。 這恐怕是這么多年唯一一次攻打臨安而不傷及百姓的宮變了。 兒郎們興奮極了,這可是一場名留青史的戰(zhàn)役,而他們是參與者,怎么叫人不興奮?就算是一向機靈嫌棄臉的程核也露出了他活碰亂跳激動得想要上天的內(nèi)心,更別提其他人,各個都在炫耀自己剛剛的神武,攀比殺了多少敵軍。 國公爺大手一揮,十分豪氣地決定今天晚上宴賞全軍。 然而,在這些興奮的人群里面,林殊卻有些格格不入。她有些坐立不安,終于找到了國公爺, “爹……爹爹,我想去找督主……” 國公爺被她這一聲叫得紅了眼眶,終于肯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這么多年了,心心念念的閨女終于被找到了,還能原諒他們當(dāng)年的失誤,重新叫他一聲他本來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爹爹”,他抹了把眼睛,還有什么不能答應(yīng)她? 反正宮里面?zhèn)鱽砹讼?,一切都已?jīng)塵埃落定了沒有什么危險了。 林殊在趕去皇宮的路上,腦袋里閃過了很多東西。但是這么多東西,大概都是關(guān)于一個人的。 他笑的時候,他逗弄她的時候,他親她的時候……一幕幕都在她心里頭走馬般過去,細(xì)細(xì)數(shù)來,她已經(jīng)兩個月沒有簡單他了。 就在這兩個月,她從一個只能被他保護的笨家伙,變成了一個能獨當(dāng)一面的人,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沖淡她的思念,像酒,時間一久就會發(fā)酵,讓人思之如狂。 她知道他是一個有太多過往的男人,而且是那樣觸目驚心的過去,注定他活得沉重,她不夠聰明,不夠厲害,也不夠能干,能做的,大概就是笨一點,再笨一點,讓他揉揉搓搓,好歹看著她的時候,能有松一口氣的時候。 但是他那樣好,那樣溫柔,讓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回報萬分之一了。 然而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他的前半生的執(zhí)著,終于……放下了么? 林殊騎著馬,在皇宮門口停了下來,她卻突然轉(zhuǎn)了個方向,朝樗蒲閣駛?cè)ァ?/br> 馬蹄聲聲,踩碎了一地的花瓣,濺得馬蹄生香。 她的額間溢出了汗珠,急急地往那個方向駕馬。 終于到了樗蒲閣,她翻身下馬。 大門半掩著,林殊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悄悄打開一道門縫,就看到在那巨大的梧桐樹下,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抬著頭看著上面縱橫交錯的枝椏,他的身影單薄,煢煢孑立,有一種讓人鼻酸的孤寂。 枝椏之上,桐花開放。 季星河望著桐花,目光淡漠得有些空洞。 日中了,他該走了。 他還沒有轉(zhuǎn)身,就被人猛地從后面沖過來一把抱住了,這一撞,就仿佛撞進了心里頭那個空空蕩蕩的地方。 小姑娘死死地?fù)ё×怂难?,將帶著汗珠的小臉貼在了他的背上,興奮的聲音帶著歡快的尾調(diào)—— “季叔叔,我回來啦!”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我把結(jié)局一章寫完了orz 比較水到渠成吧??(???????)?? 再拖就不恰當(dāng)了。 謝謝大家這些日子的陪伴,之后會陸續(xù)出一些番外交代其他瑣碎的事情噠,但是目前還是打算在v之前對前面進行修改一下 之后呢,新文求一波預(yù)收啦啦啦,點開專欄就可以看到啦,大概就是一個輕松的小甜文啦,四月中旬開坑,攢一點存稿_(:з」∠)_ 文案還沒有寫完大家將就著看啦 文案: 智障少女遭全網(wǎng)diss,某s女孩、鬼畜區(qū)大佬,回眸一笑都成表情包 當(dāng)青丘白狐一族唯一的一只黑狐貍穿越成為智障少女 頌枝露出了王者之笑—— 我不是針對某個人,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微笑) ☆、番外一 糖心軍師(金兒尉遲瑯) 他第一次來到臨安的時候,八歲,剛剛從漠北的寒風(fēng)中來到這個總是下雨的地方。 他最后一次來臨安的時候,他將一個心心念念的姑娘帶回了漠北。 尉遲瑯還是一個小少年的時候,他很討厭苦味,但是母親去得早,尉遲家早就沒有一個會噓寒問暖的人了。唯有的一個管家嬤嬤,在來臨安的路上就隨母親去了。尉遲家姻親少,能幫忙的人就更少了,至于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天天吃苦藥,就更不會有人記得送糖過來了。 父親是個莽夫,弟弟也和父親一脈相承,沒辦法,于是尉遲瑯小小年紀(jì)就開始管家了,這個那個都要照顧周全,于一個半大的孩子來說的確困難,他卻做得非常好。 時間一久,喝苦藥的時候他也會皺皺眉頭就抬碗就喝??辔恫贿^一飲而盡,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自己都忘記了糖的滋味。 直到有一天,他放下藥的時候,看見了塊包裹得精致剔透的糖果。 他一怔,問了旁邊的人,就聽人稟報說是從蜀地新來的廚子放的。 可是這個新來的廚子是他見父親和弟弟最近口味有些寡淡,才特意找來的,沒聽說會做糖飴啊? 他剝了糖放進嘴里,卻覺得這糖有些甜得過分,但是中和了藥的苦味,莫名地還有些奇異的美味。 自此以后,他每日喝的藥邊上,都會擺上那一方小小的精致的糖飴。 后來他才知道,做糖飴的不是那個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