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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只姓白的蝙蝠,沒有迎風的翅膀,卻妄想飛于九天。九天蝙蝠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本就不該有愛的火光。也不應有銀河、彩蝶,和那溫暖的——碧綠劍。“我恨你?!卑咨偾槔淅涞馈?/br>“我知。”“我要學橫天逆日功?!?/br>“我知?!?/br>“我學橫天逆日功,是為了殺你。”封龍苦笑?!拔抑!?/br>“那你為何不快點殺了我,免留后患?”“告訴你原因也沒用。”封龍笑得苦澀,卻又不失瀟灑風流?!拔艺f什么,你今生都不會信?!?/br>對愛恨入骨髓的蝙蝠兒,恕我用“恨”這顆毒藥,把你永遠留在身邊。第九章雕梁畫棟,紗窗輕籠。邪教的總壇,原來并不永遠陰氣沉沉。白少情在柳樹下,負手站了兩個時辰。他安靜的時候,眉目間總帶點若隱若現(xiàn)的憂慮,又似思緒飄浮在九霄之外。風掠過他的袖擺,給人一種隨時會乘風而去的感覺。眉如遠山,眸似點漆。不間斷的蟬鳴,驀然聲息全無。烏黑亮澤的發(fā),忽然被人握在手中。不回頭,也知道那是誰。自從封龍連連斬殺教中得力下屬后,正義教總壇里,還有誰敢這樣無聲無息地碰他?“大哥。”也許是開口已成習慣,如今用這個稱呼,再沒有初時的尷尬和無奈。默默把玩手中觸感比絲綢更好的黑發(fā),封龍沉聲問:“昨日的書已經背好了?”“都背好了。”白少情轉身,“大哥要考察功課?”“你是不是又要開始追問,我何時教你橫天逆日功的真正心法?”深不可測的瞳中泛出一點不在乎,白少情又轉過身,把目光定在柳絲上,悠然道:“你遲早要教的,我何必焦急?”“你怎知道?”封龍含笑,與他并肩而立?!安慌挛夜室庥脵M天逆日功逼你留在這里,拖延時間?”白少情不答反問:“這些柳樹的根基有點不對勁,像新移過來似的?!?/br>“不錯?!狈恺埖坏溃骸澳阆矚g柳樹,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白少情轉頭,對上封龍深邃目光,“你想要我?!?/br>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笑意,從封龍唇邊逸出。“你想要我,便要讓我心服口服。既然肯花心思將江南老柳移到這里,又怎會食言不教我橫天逆日功?要得到東西,少不了先給人一點好處?!卑咨偾檩p道:“我要從別人手里學點東西,也總要付出代價?!?/br>“少情,我說過,不許你再提前事?!?/br>“你又要對我用花容月貌露?”白少情皺眉,“我才好一天,你當真對我這般忍心?”前日碰到的那位洛陽分壇壇主真是無用,一招就被封龍震碎心脈。而在封龍?zhí)N怒的目光下,之后他免不了又受一次皮rou之痛。“你忍心把自己隨意交給那些人,我當然忍心幫你洗干凈。”白少情咬牙,“只要有機會,我自然會按自己的心意辦事。”臉上的神情,卻像與情人嬉戲般調皮。誰見到這么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睛,都不忍心傷害。封龍悠然一笑,指鳳疾起,以點中他身前六處大xue,微微一拉,白少情無力地靠進他胸膛。“大哥,你真要再來一次?”白少情看著封龍的眼神,就如看著自己的情人。水波粼粼,情意綿綿。封龍卻不心動。他橫抱起白少情,朝屋里走去,邊走邊問:“把自己交給那些人,真是你的心意?”白少情別過頭。他側臉的輪廓,總讓人想起青銅的雕像,那無法言傳的堅毅和隱藏在背后的故事,觸動人心。被封龍輕輕放在床上,白少情驀然睜開眼睛,“我知道,你存心要折磨我。因為,你已經喜歡我了。哈哈,堂堂封大教主,居然會喜歡一個人盡可夫的男人!”他拼命笑了兩聲,狠狠盯著封龍。封龍淺笑,搖頭嘆氣,“你既然對花容月貌露怕得要死,為何又偏偏要不斷誘惑對你無用的男人?難道他們身上,有比橫天逆日功更好的秘籍?”他一邊嘆氣,手一翻,熟悉的瑪瑙瓶赫然出現(xiàn)在掌心。瓶子血紅的顏色仿佛刺到眼睛,白少情猛然轉頭。“我說過,你若敢勾引人,這剩下的懲罰,一次也不會少?!狈恺堓p輕道:“不過你正在練功,傷重了也不好。我不會連續(xù)施藥,每次都等你好了一天再繼續(xù)。”“大哥……”白少情仰躺在床上,靜靜看封龍持瓶走近,“你是否怕我逃跑,故意讓我?guī)谏???/br>“少情,你到底在想什么?”封龍皺眉,動作一點也沒有停下,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幫白少情褪下衣物,“你是否怕我不知道你的本事,定要將我的下屬全書蠱惑?”冰涼的瓶頸,消失在rou色的入口??v然早有準備咬住牙關,白少情還是忍不住哼了出來。別說數(shù)十次。就算從出生起,每天受一次這般折磨,也是不可能適應的。白少情身軀猛烈震動,額頭的汗水,染濕烏黑的發(fā)。“大哥……”他忽然輕聲哀求,“我好疼?!狈路鹑裟軇訌棧缫焉焓掷》恺埖囊滦?。封龍默默看他,眼中閃爍未明,不只在想些什么。“大哥,你抱抱我?!卑咨偾轭澲呀洓]有血色的薄唇,凄聲道:“難道你真的這樣狠心?”封龍眼波震蕩,緩緩靠過去,一抬手,解了白少情身上xue道,將他輕輕擁入懷中。“少情,少情,”他貼著白少情冰冷的臉,“你這任性妄為的蝙蝠兒,可會對一人有終生不變的真心?”白少情不答,只是閉上眼睛,忍受著花容月貌露的折磨。他不答,封龍也知道答案。九天蝙蝠,飛不上九天;心,卻在九天之外。他喜歡江南柳慕蓮,欣賞峨嵋張青衣,愛過河北榮家榮未達。當他喜歡他們的時候,會為他們彈琴、吟詩、畫畫……當一宵過后,這絲單薄的愛就如不能看見朝霞的露珠,化得無影無蹤。他總走得無拘無束,了無牽掛。白少情,多情其實最無情。封龍抓住懷里的人,問:“假如我一直是你那傻傻笨笨的封大哥,你可會永遠陪著我?”懷里人無言,但那傲然的本性,卻已經無聲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果然如此?!狈恺堈Z氣轉冷,“即使武林盟主盛意拳拳,你也不過是一夜施舍后,淡然離開。”“哼,為什么人人都以為可以留住我?我才不要什么照顧保護,獨自一人有什么不好?”白少情疼得發(fā)顫,嘴角的曲線卻倔強非常。“欺負我的人就殺,想要的東西就騙就搶,誰能奈我何?”說到這,他似乎有點忍受不住,停下說話深深喘氣,緩和片刻,又睜眼道:“大哥,你和他們不同,你……”封龍心里微跳?!拔沂裁??”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