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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塊糕點,喝了熱茶,擦了擦嘴才往東次間過來回話。 賀云昭知道黃然連著近十天趕路又累又乏,便道:“我只問你幾個要緊的事,答完了黃管事就回去休息,侯爺下午才下衙門,等你歇過后再來回侯爺?shù)脑挕1硇〗隳沁吥悴挥霉?,我自會去說?!?/br> 黃然大喜,道:“夫人請問。” 揮退丫鬟,賀云昭擔憂道:“二舅母可病了?病的厲害否?” 黃然面露愁態(tài),道:“確實病了,病的不算厲害,至少不危及性命。但是二夫人讓小的帶了一封信回來交給侯爺和表小姐?!?/br> 從懷里摸出信和一塊對雉的玉佩,黃然交給了賀云昭。 接了信物,賀云昭快速瀏覽一遍后,再問道:“二老爺有沒有問你什么?” “二老爺問小的小姐是不是跟著孟家的人回來了,小的答說我從京城出發(fā)的時候孟家的人還沒到侯府,小的不知道?!?/br> 孟家的人來過了,但是被曹宗渭打發(fā)走了,他們甚至孟婉的面都沒見上。 曹宗渭不讓他們見孟婉,因為孟家來的人都是二老爺身邊的人,并非孟家能管事的人。 孟家來的人也太能裝了,一個個痛哭流涕好似家里已經(jīng)開始辦喪事了似的,曹宗渭怕孟婉見了便心軟,遂沒把人放進內(nèi)院,待他們熬不下去了自己便走了。 曹宗渭還派人跟了他們一段路,出了侯府,果然不見這些人有面有悲戚狀,他的猜測便印證了——孟婉父親不過是想先把女兒騙回去而已。 這件事賀云昭也是知道的,所以她看了手里的這封信很是奇怪,既然二舅確實是拿二舅母的病做托詞,想把孟婉騙回去,那為什么她還寫信讓孟婉回去呢?言語之間還十分焦急。 賀云昭狐疑道:“這信是二舅母親手交給你的?” 黃然答說:“是二夫人親自交給小的手上,并且沒讓旁人知曉。” 這就怪了。 按下此事,賀云昭還問:“孟家人可知道你是為著什么去的?二老爺大老爺是待你態(tài)度如何?” 黃然道:“兩位老爺也知道小的是為著探二夫人的病去的。二老爺待小的較熱情,多問的都是表小姐的事,大老爺?shù)箾]說什么?!?/br> 賀云昭心里有了計較,便道:“你回去休息吧,待侯爺回了再來回話?!?/br> 黃然行了禮,便回去倒頭大睡了。 賀云昭先把信收了起來,欲等曹宗渭回來再告訴孟婉這件事。 還不等曹宗渭回來,用午膳的時候孟婉就來了,身后還跟著被曹宗渭攔在棲鳳堂外好幾天的倆崽子。 哥倆見著賀云昭再不敢放肆,都小心翼翼地站在她身邊,眼睛時不時地往她肚子上看。 傳飯的空檔,賀云昭讓他們?nèi)齻€都到屋里去坐著說話。 賀云昭看著一臉嚴肅正襟危坐的倆兒子,失笑道:“怎么都不說話了?” 曹正允挺直了背脊坐在賀云昭身邊,伸出一只小爪子,放在賀云昭肚子上摸了摸,壓低聲音道:“娘,我怕吵著meimei?!?/br> 賀云昭抿唇一笑,道:“大夫說還要等到下旬才能確定是不是有meimei了,再說了,meimei要睡也是晚上睡,吵不到她?!?/br> 曹正允松了口氣,撫著胸脯,用正常的聲音道:“那就好,爹說不叫我們來吃飯,怕吵到meimei了。” 曹正麾也保證道:“娘,meimei吃什么,我們就吃什么的!您別顧忌我們,先遷就meimei?!?/br> 等等……怎么都說是meimei,萬一是弟弟怎么辦?賀云昭暗想,應該會是個女兒吧……她都倆兒子了,再生個女兒比較好。 孟婉心事重重,卻也強顏歡笑,道:“聽說有孕的人嗜睡,我們這般會不會吵到嫂嫂?” 賀云昭柔聲道:“豈會?侯爺天不亮就走,太陽落山才回來,有你們在,我才不會悶?!?/br> 春芽進來稟道:“夫人,小廚房的飯上來了。” 賀云昭一邊摟著一個孩子,道:“你倆先去,我跟你們姑姑還有話說。” 曹正允臨走前在賀云昭肚子上又摸了摸才去,他默默道:meimei你快出來呀,我都給你準備好銀手鐲了呢! 哥倆走后,賀云昭先是安撫孟婉道:“你母親病情尚且穩(wěn)定,你別憂心了?!?/br> 孟婉明顯地松了一大口氣,抱著賀云昭的手臂道:“真是菩薩保佑!”說著說著便落淚起來,賀云昭替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先吃飯。” 孟婉急忙擦掉眼淚,瞧著看不出異狀了,才同賀云昭一起挑簾出去,入席用飯。 小廚房的廚娘做飯精細,用料少,口味也淡,但對身體好,賀云昭吃著吃著就習慣了。孟婉因母親病情的事很高興,所以吃什么都不覺得難吃了。那哥倆倒不太挑食,說能遷就meimei,還真就能遷就meimei。 四人一起用過飯,賀云昭和哥倆一起去了前院。自曹正允生辰過后,又因她懷孕而耽擱了,一直未曾給兩位先生道謝,這會子身子大好了,自該去親自謝過才是。 李蒙和胡先生現(xiàn)在都在盛柏院教習,二人也正好用過飯在屋子里休息,見賀云昭進來了,都起身迎她,問了好。 賀云昭請兩位坐下,誠摯地道了謝,尤其謝了李蒙。 兩位先生都已經(jīng)從哥倆的嘴里知道了大房倆孩子的懲罰結(jié)果,應了賀云昭的謝意,李蒙道:“還是兩位公子乖巧,若他們不占理,我等自不敢有所偏袒?!?/br> 胡先生也道:“侯爺已經(jīng)來過一次了,倒是勞煩夫人又跑一次?!?/br> 賀云昭笑了笑,她倒沒聽曹宗渭說過,沒想到這樣粗心的漢子,也會替兩個兒子的事上心了。 謝過兩人,賀云昭便回了內(nèi)院休息,等曹宗渭下衙門。 這是賀云昭第二次懷孕了,前一世的事過去快一年了,她都有些恍惚,仿佛那都是噩夢,現(xiàn)在的日子才是真的,現(xiàn)在的她才是有血有rou的。 猶記得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已經(jīng)跟程懷仁夫妻感情破裂了,懷孕的日子孕吐嚴重,丈夫不貼心,小妾虎視眈眈,娘家自顧不暇,過的可謂苦不堪言。 現(xiàn)在的日子就像掉進了蜜罐,兩廂對比之下賀云昭才更覺出曹宗渭的好處來,她喜歡他,也喜歡這樣的日子。 賀云昭扶著平坦的小腹,摸著還未在她肚子里長大的孩子,不自覺地傻笑起來,這個孩子啊,她一定會給她最多的愛,讓她開心長大,嫁想嫁的人,過最幸福的日子。 曹宗渭回了棲鳳堂,一進屋就看著妻子捧著肚子傻笑,抬手打斷正欲說話的丫鬟,輕手輕腳地站在門檻外,笑吟吟地往屋里看著。賀云昭發(fā)髻松松挽就,額間一縷碎發(fā)落下,細碎的橘色陽光透過隔扇投進屋里,襯得輪廓厚重的黑漆家具像一副畫,畫中還有一個華裳罩著的體態(tài)輕盈的女子——這是他的愛妻。 曹宗渭彎唇一笑,心里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