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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窯,經(jīng)過南川大學(xué)的時候把袁小圓放下了,省得他第二天再早起趕地鐵。這會兒天色也暗了下來,戴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和羅貝苗苗一起準(zhǔn)備第二天的食材。傍晚的時候,柏川來了。他隨便做了點白菜rou絲面,幾人吃過了飯,便各自回了房間。從上午和柏川坦白以后他就有些緊張,雖然知道這件事遲早都要面對。但是真正面對起來,卻又無所適從。他坐在柏川住的房間里,擺弄著自己的手指。柏川也不催他,就等著他自己開口。終于,戴堯說道:“我家里出了點事……小時候父母走得早,是養(yǎng)父把我養(yǎng)大的。后來養(yǎng)父出了車禍,急需一筆療養(yǎng)費。我剛剛高中畢業(yè),根本不知道去哪里籌錢,所以……就想到了那個辦法。你是想問,是誰交給我的攝像頭吧?我能給你的信息也是有限的,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單眼皮戴眼鏡,嘴唇很厚,左臉上有顆挺大的痘?!?/br>戴堯之所以會說那顆痘,是因為那種痘都是陳年老痘,已經(jīng)發(fā)黑了。也算是標(biāo)志性特點。柏川一聽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那是那女人身邊的婆娘劉嬸的兒子劉石。不知道為什么,那女人對這個劉嬸很特別,不但把他兒子塞進(jìn)了公司,還讓她的男人去做門崗。十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安排進(jìn)了地下停車場。劉石幫何丹芍辦事,他一點都不意外。柏川點了點頭,說道:“我大概猜到這個人是誰了,謝謝你戴堯?!?/br>戴堯說道:“不用客氣,我也就能幫到你這些了。”房間里一時間很安靜,柏川忽然問道:“為什么把我給你的卡也留下來了?”戴堯攥緊拳頭,說道:“這卡還真是你給我的???他們給我攝像頭的時候,說會給我三萬塊訂金,我把銀行卡號給了他們。他們說,事成后馬上打給我,收到影像資料會再給我剩下的七萬。我一開始,還以為那張卡是他們的人放的。”果然債主沒找錯,上輩子欠的,這輩子也還上了。柏川沒說什么,戴堯又接著說道:“這件事我也是無意撞上了,本來我只想做你三個月的……每個月拿幾萬塊錢的。反正那件事我也沒做,錢我也還你了,這件事我們就兩清了,好嗎?”柏川還是什么也不說,房間里的氛圍一時間很尷尬。柏川忽然說道:“不,沒有兩清。我還欠了你三萬塊錢,怎么能算兩清呢?”戴堯:???不不不,真的兩清了,我該怎么解釋你才能相信呢?第40章林肯停在南陳市西城區(qū)中心位置,這一片全都是老舊的建筑,少的也有幾百年歷史了。整個西城區(qū),也就城中心這邊最為整潔干凈。邊緣區(qū)域,隨處都能見到棚戶區(qū),拆得破破爛爛,道路也是坑坑洼洼。這一路走來,車十分顛簸,進(jìn)入市中心才稍微好了一點。市中心這邊倒是收拾得整整齊齊,民國風(fēng)情的小巷,還有那些雕梁畫棟的復(fù)古建筑。走過幾條街巷后,便是沈家的老宅。傳統(tǒng)的高門大院兒,上面是兩個浮雕的大字:沈宅。一時間沈鎏有點感慨,說道:“唉,二十年了,回來了啊!”旁邊的何丹青也嘆了口氣,說道:“物非人也非,終究還是回來了?!?/br>沈鎏忽然笑了起來,探過頭來低聲說道:“哪兒物非人也非了?人不還是當(dāng)年那個人,物也還是當(dāng)年的物啊!當(dāng)年沈爺我不就是在這個宅子里和你圓的房?忘了?”何丹青:……這老流氓,怎么這一把年紀(jì)了還是這么不正經(jīng)?望著何丹青耳朵尖上的一片紅暈,那人卻將手覆了上來,低聲說道:“丹青,都老夫老夫二十年了,你怎么還跟當(dāng)年一樣?動不動就臉紅,害我都不敢動你了。”何丹青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沒少動了。”沈鎏的語氣里卻滿是不滿足:“就你這病怏怏的身子,我敢嘛我?”何丹青說道:“你這是嫌棄我了?”沈鎏說道:“我哪敢啊!不敢不敢,我是嫌棄我自己,怎么就這么欲求不……”何丹青的后一把捂了過來,氣急敗壞道:“行了,你別說了!快閉嘴吧!”馬全打開車門,對沈鎏說道:“老板,到了,我扶何先生下來?!?/br>沈鎏卻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你讓司機去拿輪椅,你去把門給我打開?!闭f完他便二話不說,直接打橫將何丹青抱了起來。也不顧對方嚇得僵硬了身子,幸虧這個地方?jīng)]什么人,否則沈鎏又要挨一頓打。將人放下后,沈鎏皺著眉心,說道:“怎么又輕了?你這幾天給我好好吃飯!別再為了你那身段兒喝粥吃菜。唱戲也是需要體力的,沒體力怎么唱?”推著輪椅進(jìn)院子,一股子水汽撲面而來。院子里有不少打掃的工人,青石路面掃得干干凈凈,還用清水灑了一遍。繞過前庭,進(jìn)入前院兒,雕花的門窗四敞大開,房間里窗明幾凈,一應(yīng)擺設(shè)還是原來的樣子。沈鎏說物是人也是,倒也是事實。沈家這座宅子,是他們祖輩傳下來的,三進(jìn)三出的大宅子,從宅門進(jìn)去就是一個雕花影壁。前庭,中院,后院,后花園,廂房,耳房,一應(yīng)俱全。沈鎏地霸的名聲,和他這座氣派的宅子也脫不了干系。沈鎏吩咐馬全,讓他找?guī)讉€手把利索的工人,再請個好廚子。他自己照顧何丹青有點力不從心,再說這個宅子那么大,總得請人打理。之前在M國的護(hù)工沒帶過來,這次可能要長住,還是把這邊安排妥帖為好。當(dāng)年走得匆忙,如今回想起來,簡直是從大喜到大悲,仿佛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整個人生。他現(xiàn)在不再想別的,一切只要他開心就好。有些往事,他希望丹青永遠(yuǎn)不要記起來。——扯來扯去,越扯越亂。戴堯明確表示他真的不欠自己,那三萬塊錢也不是自己應(yīng)得的。那一晚只是個意外,讓他千萬不要放到心上。柏川卻不論如何也要還清這三萬塊,他說自己現(xiàn)在工資一個月四千五,除去兩千生活費還能剩下兩千五。他緊巴緊巴,一個月還能省下五百。這樣一來,一個月能還他三千。十個月的時間,就能還清欠他的三萬塊錢了。戴堯滿頭黑線,最后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截堯說道:“這樣吧!你幫我一個忙,這樣我們的債就算兩清了,你覺得怎么樣?”柏川問道:“什么忙?”戴堯說道:“……你在南陳中心區(qū)呆了那么久,應(yīng)該認(rèn)識很多圈內(nèi)的人吧?”柏川想了想,說道:“認(rèn)識的不多,不過還算有點人脈?!?/br>戴堯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的手機號?郵箱也行。但是要直接能聯(lián)系上的,不要經(jīng)過外人的手?!?/br>柏川一聽他說這話,就知道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