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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揍了祁夜,那女人會哭?!眳柹芯魮窳藗€地方坐下,抬頭掃了一眼茅草屋外的天空,嘴角又掛著嫌棄:“一顆星星都沒有,丑死了!” 暴雨天看星星?這腦回路是怎么接的? 安格斯走到厲尚爵身邊坐下,過了一會兒,從兜里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他…… 第603章 格式--二狗子,叫喚嘛呢? 那糖放在兜里已經(jīng)一天了,經(jīng)過了一場暴雨,也經(jīng)歷了安格斯的溫度,現(xiàn)在已經(jīng)融化得差不多了,整個糖紙的皮都翻開了,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奶糖來。和狼狽的安格斯,倒是有些像。 厲尚爵瞥了一眼,冷不丁地笑了,推開安格斯的手,問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哄你啊。”安格斯也有些嫌棄手里這黏糊糊的觸感,看起來就那么膩味的東西,也不知道厲尚爵到底為什么喜歡,就因?yàn)樾r候的溫涼喜歡么?他撇了撇嘴,將奶糖丟在一邊的草席上。 厲尚爵的眼睛也隨著那顆奶糖落到了草席上,悠悠地說:“我有說我需要人哄嗎?” 安格斯笑著掰過厲尚爵的臉:“你看看,眼睛里都寫著,我還是個孩子,我需要有人安慰?!?/br> “滾你的蛋!”厲尚爵抓著安格斯的手腕狠狠地用力。 要不是安格斯反應(yīng)快,估計手腕已經(jīng)脫臼了。 安格斯將自己的手臂抽回來,也算保住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腕子,問他:“都走到門口了,怎么不進(jìn)去把人搶出來?” 依厲尚爵的脾氣,直接進(jìn)去把溫涼扛在肩頭上扛出來反而靠譜些。 厲尚爵坐在凳子上,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溫涼和祁夜站在一起的畫面,本來以為一場大雨能夠把這樣的畫面沖刷干凈,可是沒想到畫面感此刻卻變得越來越清晰,想忘記都不行。 至于安格斯的問題……為什么不進(jìn)去呢? 大概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沒有再進(jìn)去的必要。 人人都說愛情是個很復(fù)雜的東西,但其實(shí)不然。愛情是這世上最簡單,最純粹的。 從四目相對作為一段愛情的開始,從逃避目光作為一段故事的結(jié)束。 就像兩個人確立情侶關(guān)系或者夫妻關(guān)系一樣,那只是一瞬間就可以決定的事情。而厲尚爵知道自己和溫涼不可能再在一起,那也是一瞬間就明白的道理,是一樣的。 就在看到溫涼上前從背后抱住祁夜的那一刻,在看到溫涼笑靨如花,純粹的笑容跟個孩子一樣的時候,就在那一瞬間,厲尚爵就明白了,溫涼和自己在一起,永遠(yuǎn)不會有那種毫無防備的笑容,而祁夜為她創(chuàng)造的,是安穩(wěn)的生活,是一個溫馨的家,是她可以放下所有防備,安心依賴的地方。 厲尚爵對安格斯說:“我還是可以進(jìn)去把她扛出來,我還是可以把她搶走,我不介意她的過去,但是這些年來祁夜給她創(chuàng)造的安穩(wěn)條件,已經(jīng)讓我輸在了起跑線上,因?yàn)樗具觥?/br> 就算他醒來的欲望再強(qiáng)烈,也沒辦法讓司喏消失。 人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堅決了小半輩子的事兒,會在一瞬間幡然醒悟,本來以為會堅持一輩子的事兒,有時候真的悄無聲息的就明白應(yīng)該放棄了。 只不過明白是一回事,真的實(shí)施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盡管現(xiàn)在他和安格斯在荒郊野外,但他還是不可控制地發(fā)著呆。 “還想吃那顆奶糖?要不要我?guī)湍銚炱饋恚俊卑l(fā)現(xiàn)厲尚爵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顆奶糖上,安格斯開口調(diào)侃道。 厲尚爵否認(rèn):“我在想我第一次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br> “小時候?”安格斯撿糖的動作突然停下來。 司喏的前任主治醫(yī)生哈維曾說過,在司喏的人格里,總有一個是通曉全部事情的,那個人知道司喏的所有人格,也知道他童年遭受虐待的事,只要那個人格愿意配合,治療的難度就會低很多。 溫涼一直認(rèn)為,厲尚爵就是那個通曉所有人格故事的人。 安格斯沒有表現(xiàn)出迫不及待,而是盡量保持著平緩的提語氣問厲尚爵:“小時候的什么事兒?” 雖然安格斯還算淡定,但厲尚爵又不傻,他輕輕地哼了一聲:“我說過,我不記得當(dāng)年是誰綁架了司喏,也不記得司喏有沒有遭受虐待,我是在和溫涼初次見面的那個夜晚第一次出現(xiàn)的,溫涼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br> “你再好好想想,真不記得了?”安格斯一激動,掰著厲尚爵的肩。 厲尚爵在安格斯的肩膀上砸了一拳:“你再碰我試試!” 安格斯不想在這凄風(fēng)苦雨的夜和厲尚爵在茅草屋里大戰(zhàn)三百回合,所以收回手,坐在一邊:“手機(jī)給我?!?/br> “沒帶。”厲尚爵別過臉去:“你手機(jī)呢?” “……在車上?!?/br> “手機(jī)這么重要的東西,你竟然放車上?”厲尚爵眉頭一皺,回過頭瞪著安格斯:“摩托車沒油了,風(fēng)大雨大的,現(xiàn)在怎么辦?” “你也知道手機(jī)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不帶?”安格斯給了厲尚爵一個大白眼,一顆大白兔奶糖朝著厲尚爵砸過去。 厲尚爵動作利落地將奶糖塞進(jìn)嘴里,雖然這顆奶糖的顏值已經(jīng)飽受摧殘,但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味道,他放在嘴里咀嚼了兩下,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略帶明媚的笑,問安格斯:“還有嗎?” “沒了?!蹦膫€大男人沒事兒背著一袋子大白兔奶糖的?他能保持隨身揣一顆,也都是為了哄厲尚爵而已。 厲尚爵聽了,眼神瞬間冷了起來:“那不好意思,我把今天晚上唯一的食物吃了?!?/br> “……”可不是么,安格斯畢竟從中午到現(xiàn)在,一直沒吃飯來著,就早上的幾片面包養(yǎng)著胃。 他問厲尚爵:“一顆奶糖就能滿足你了?” 厲尚爵皺眉,難道他還帶了別的食物? 就在厲尚爵發(fā)愣的時候,安格斯突然就沖著他眨了眨眼睛,妖媚的表情,起身,擼起袖子,指著那片西瓜地:“挑兩個當(dāng)晚餐?” 這廝是想偷西瓜?這個主意……挺好! “我早就想到這主意了,要你說!”厲尚爵不但脾氣大,還倔得很! 捋起袖子就沖進(jìn)了雨幕里。 安格斯勾了勾唇角,笑容在臉上越來越明媚,他抬頭看了一眼下個不停的大雨,在看了看自己身上好不容易被捂干了一點(diǎn)的衣裳,最后還是抬腳…… 他剛想踏出茅草屋…… “holycrop!!getawayfromme!!跑?。】炫?!” 安格斯還沒走出茅草屋,就聽到厲尚爵高八度的聲音夾雜著雨聲傳過來,聲音都劈叉了。伴隨著他那驚叫聲的,還有狼狗嚎叫的聲音。 厲尚爵的聲音和犬吠的聲音漸行漸近,安格斯瞳孔放大,轉(zhuǎn)身cao起了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