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竄進(jìn)賀燼鼻子里，再加上那鼓起的喉結(jié)，賀燼只覺得眼睛像被膠水粘住了。

邱亭暮以為賀燼看不清自己的脖子，更大力度的仰頭，把脖子盡可能大面積呈現(xiàn)給賀燼，瞧著對方的喉結(jié)，賀燼自己的喉結(jié)不由自主的鼓動兩下，覺得屋里空氣莫名稀薄起來。

就這樣，兩人一個看一個仰頭，這種動作悄無聲息的延續(xù)了好幾分鐘，曹cao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畫面。

站在門口呆了足有半分鐘，曹cao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但他有事跟賀燼說，必須找他，于是曹cao站在門口提高嗓門：“老大，有事找，你有空嗎？”

“……”

好像有一把四十米長的刀忽然在賀燼和邱亭暮中間劈了一下，兩人以掩耳不足盜鈴之勢朝兩邊彈開，邱亭暮把右手握成拳頭抵住嘴巴輕咳，賀燼則一臉淡定的問曹cao：“你有什么事？”

“……”雖然賀燼什么都沒說，但曹cao從他的表情和言語中收集出一個信息——你出現(xiàn)的時機(jī)不好，最好是有正事。

賀燼瞄曹cao：“說啊。”

曹cao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公事公辦，以掩飾自己被上司傷害的心塞：“周東醒了，齒痕檢測結(jié)果會在三個小時之后出來。”

“哦?！辟R燼有那么點鄙視的看了曹cao好幾眼，“叫甜瓜和粥粥去會議室?！?/br>
曹cao去喊人，賀燼看一眼邱亭暮，邱亭暮也正好看他，兩人的眼睛一接觸，立刻悄無聲息的移開，一聲不吭去會議室。

“老大，你和邱邱是不是之前就計劃好了？”一進(jìn)會議室甜瓜就發(fā)問。

邱亭暮在甜瓜旁邊坐下：“是的，不好意思事先沒告訴你們。”

“為什么要提取周東的齒痕？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賀燼坐在他的位置上，把這事的頭尾跟三個云里霧里的同事解釋了一遍。

時間往回倒退幾個小時，甜瓜和陳陽在屋里說話，站在狹窄過道上的賀燼對邱亭暮說道：“我想到一點，蔡甜和康廣福的驗尸報告里寫明，他們倆身體上除了那個印子，還有一個同樣的東西?！?/br>
“是牙印?！鼻裢つ簩︱炇瑘蟾胬锏募?xì)節(jié)信手拈來，生來帶有的極好記憶力此刻顯得格外珍貴，“而且是在印子出現(xiàn)的部位?！?/br>
賀燼發(fā)現(xiàn)跟邱亭暮談?wù)摪盖槭猪槙常恍枰^多解釋，只要順著自己思路往下說：“是的，他們倆印子出現(xiàn)的地方不可能是自己咬的，又跟那個符號在一起，是不是也有某種含義？”

“那天周東襲擊我，我覺得……”邱亭暮猶豫了一下，不太確定的皺眉，“我覺得他其實是想咬我?！?/br>
賀燼被這個說話給驚了一下：“咬你？他屬狗的？”

明顯逗悶子的回答讓邱亭暮忍不住笑了起來：“周東好像確實屬狗，他是19xx年生的?！?/br>
“……”賀燼郁悶道，“你怎么知道他想咬你？”

“他撲過來的時候我用胳膊擋了一下，他的臉直接略過胳膊朝我脖子這邊來，不過被我卡住胳膊扭過去了?！鼻裢つ好嗣约旱牟弊?，“脖子，牙印子，跟我們一起上島……”

邱亭暮在想，賀燼也在想，沒多久，兩人同時想到了某一種可能性，同時一愣，隨后同時轉(zhuǎn)臉看對方。

“周東的意圖……是你？”賀燼皺眉，這次是深深的鎖住眉頭。

邱亭暮聳肩：“我不太想認(rèn)同，不過應(yīng)該是的，他不認(rèn)識你卻知道我的名字，怎么解釋？”

“可是并不能確定蔡甜和康廣福身上的牙齒印就是周東的?！?/br>
“這個很容易檢測出來的，人的齒痕跟指紋一樣，也是獨一無二的?！?/br>
賀燼即刻就想打電話給曹cao，邱亭暮卻一伸手?jǐn)r住他：“我想換一種方式?！?/br>
“什么意思？”

“我想跟周東談一談，同時制造機(jī)會給周東，確認(rèn)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朝我脖子下口?！鼻裢つ赫J(rèn)真道，“這樣能確認(rèn)一些猜測?！?/br>
賀燼當(dāng)然不同意：“不行，很危險，咬胳膊什么的沒問題，咬脖子太危險，可能會咬開你的頸動脈?！?/br>
“我聽曹cao說有一種特殊的材料，跟皮膚質(zhì)感很接近，人咬上去會留下很清晰的齒痕?！?/br>
賀燼不言語，緊皺的眉頭沒松開過。

第27章27

后來的討論結(jié)果眾人看到了，邱亭暮說服了賀燼，取得周東齒痕的同時，間接證實了某種猜測。

“如果檢測出來蔡甜和康廣福胳膊上的齒痕來自周東，這問題可就嚴(yán)重了。”曹cao咂舌，“他們的死亡會不會跟周東有關(guān)系呢？”

“不會吧？”甜瓜表示不認(rèn)同，“蔡甜不是陳思維殺的嗎？”

曹cao用手摸下巴：“倒也是。”

賀燼：“康廣福和蔡甜的案子里還有部分疑點。”

“第一，康家一家人先后死亡，造成他們個體死亡的兇手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第二，陳思維承認(rèn)她因為報仇殺了蔡甜，但蔡甜當(dāng)時殺掉呂琴琴之后把尸體藏在墻體里，她一個很瘦的女孩子，在家里敲開墻體把人藏進(jìn)去，會不會有外力的幫助？”

“老大你這么說起來確實有點怪啊。”粥粥仍然記得當(dāng)時知道蔡甜把呂琴琴所有的作品據(jù)為己有的震驚，后來查到陳思維那里，得知了所有真相，作為曾經(jīng)真情實感喜歡過一段時間的作者，粥粥既失望又寒心，“這么說起來的話康家和蔡甜可以通過周東聯(lián)系起來了?！?/br>
賀燼先點頭，隨后搖頭：“這種推測成立的前提是齒痕檢測結(jié)果成立從，曹cao，進(jìn)度怎么樣？”

邱亭暮之前跟周東在審訊室單獨面對面的時候，賀燼讓曹cao把康廣福和蔡甜不同部位的齒痕進(jìn)行具體檢測。

曹cao：“很快就有結(jié)果了老大，邱邱脖子上那個得晚點。”

“好。”賀燼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對甜瓜說，“這次五條信息一起發(fā)到你手機(jī)上，這種情況是不是第一次碰到？”

這件案子的起因，是甜瓜一下子收到五條信息，這在以往是從沒發(fā)生過的，本以為是有人利用五個人在做什么，把人全部救出來就萬事大吉，沒想到越牽扯越多，還跟幾個月前的兩起案件聯(lián)系到一起。

甜瓜：“是的，我這邊是從來沒遇到過，同僚告訴我有可能有五個人的靈處于很微弱但還沒完全死亡，我才知道有人被集中到一起關(guān)起來了?！?/br>
許久沒說話的邱亭暮開口道：“這點也奇怪，不提他們?nèi)绾味媒o甜瓜傳遞消息，那四個人確實被周東關(guān)在一起了，但周東跟他們不一樣，按照他的心思，我不覺得他會出這種紕漏，讓我們那么容易找到他們?！?/br>
的確，撇開如何讓甜瓜收到信息這種事，那四個人是周東儀式中的一部分，周東一定會想盡辦法不讓他們跟任何東西有接觸，特別是有陳旭平的前車之鑒，經(jīng)歷那個過程的周東應(yīng)該分外謹(jǐn)慎小心。

賀燼看邱亭暮的眼神有些深沉：“你跟他談話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

“我問為什么跟我上島的時候，他看起來有點慌張，像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