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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看著自己,他就扭過頭來。陸佳意就說:“看到哪里了?”戚楊還在看語文書,就給他指了一下,是韓愈的。陸佳意往桌子上一趴,枕著手背,眉眼略有些疲憊,說:“古之學(xué)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yè)解惑也?!?/br>聲音也是沉的,念完了,他就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累的樣子,戚楊就拿了他的訓(xùn)練服出來,給他墊在桌子上。陸佳意就趴在戚楊的衣服上睡了一會,鼻息間都是戚楊的味道,緩解了他的疲憊。同桌了這么久,他們對彼此的味道都很熟悉了,他很喜歡戚楊身上的味道。好像是大話說早了,別說帶著戚楊考大學(xué)了,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學(xué),或許都是個問題。他這樣想著,一條腿就搭在了戚楊的右腿上。他都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所以戚楊大概也習(xí)慣了,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他也是很偶然地發(fā)現(xiàn),這樣一條腿搭在戚楊腿上,用這樣奇怪的姿勢略斜著身體睡,更舒服。搭的久了,彼此的體溫暖熱了衣服,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舒適感,不單是rou體,還是心靈的,很熨帖。第48章十一月的月考,就在陸佳意的失落中到來了。周楊柳這一回斗志昂揚,這一個月他在后頭過的很不自在,除了學(xué)習(xí)還是學(xué)習(xí),為的就是一雪前恥,巴不得早點考試。照江潮的話講:“感覺他人生除了學(xué)習(xí)沒有別的了?!?/br>怪不得以前每次考試,他都要和陸佳意爭高低。相比較他的斗志昂揚,陸佳意越臨近考試越沮喪,情緒明顯低落了起來??荚嚨那皟商焖麄兎偶倭?戚楊不讓他學(xué)了,要帶他出去玩。“快考試了,你沒聽老師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戚楊說:“那老師還說過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呢?!?/br>陸佳意竟無言以對。不過他覺得可能是戚楊學(xué)累了,最近這一個月,戚楊被他擠壓的不輕,幾乎除了訓(xùn)練就是在學(xué)習(xí),大概是學(xué)累了,想放松放松。還是不能逼迫的太緊。“那你想去哪放松?”“隨便逛逛,透透氣?!逼輻钫f。然后戚楊就騎車載著他,逛了一上午縣城,漫無目的地逛,從城西逛到城東,中午在外頭吃了飯,回去的時候經(jīng)過一中大門口,聽見里頭的哨聲,陸佳意就是聽到那聲音,心里都撲通直跳。等高三考完了,就輪到他們考了。“感覺我這次還是考不好?!彼谲囎竺?,對戚楊說:“我都學(xué)不會?!?/br>“不要給自己這么大壓力?!逼輻钫f,“你學(xué)的已經(jīng)很快了?!?/br>別的不說,陸佳意的記憶力真的叫他甘拜下風(fēng),背東西太快了。陸佳意坐在后面,嘆了一口氣。他一語成讖,第三次月考果然考的特別差,就連政史地生都沒有考到理想水平,考完了以后整個人都是喪的,跟著戚楊去他家找戚老爺子喝茶。他答應(yīng)了戚老頭,月考結(jié)束要給他煮茶,今天來學(xué)校的時候,他書包里還特意裝了他先前在家里弄好的荔枝炭。戚老頭有一套非常全的茶具,是朋友送的,紫砂陶壺,風(fēng)爐,還有造型精致的茶碗……這一套茶具他已經(jīng)很少用了,現(xiàn)在喝茶都是直接開水泡,偶爾來了閑情雅致,會用電陶爐……這是戚楊給他買的,不用燒火,直接一插電就能熱,省事的很。用炭火煮茶比較麻煩,也太考驗功夫了。而且陸佳意帶的荔枝炭,他也是頭一次聽說。他倒是用過橄欖炭,但也沒察覺哪里好。“荔枝做的?”戚老頭很好奇地問。陸佳意點點頭,把荔枝炭放進(jìn)火爐里,說:“就是用荔枝核做的炭,這種炭,火頭均勻,煙少火慢,還帶有淡淡炭香,煮出來的茶更好喝?!?/br>“真是個巧宗兒?!逼堇项^說,“以后家里再吃荔枝,我也留著,以前都不知道,荔枝核都扔了?!?/br>戚楊在自己房間里,沒參與他們倆“煮茶論道”,戚老太太則在旁邊不遠(yuǎn)處坐著,時不時地看一眼。陸佳意和她家老頭這么投緣,她還真是意外。戚老頭懂一點茶道,不過跟下棋一樣,都是老了才慢慢學(xué)起來的,屬于一知半解那一種,沒想到陸佳意小小年紀(jì),茶道精通,動不動還能扯一點古言文,說起茶香,還提起了宋徽宗:“他在里說過,茶之為物,擅甌閩之秀氣,鐘山川之靈稟,祛襟滌滯,致清導(dǎo)和,則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br>戚老頭聽了簡直要肅然起敬,沒聽懂,但也沒好意思說自己沒聽懂,就端著一小杯茶在那狂點頭,唯恐自己在一個小孩子跟前露了無知。陸佳意也好久沒這樣喝過茶了,外頭下著小雪,火爐上坐著陶壺,茶杯里冒著熱氣和茶香。茶的確是好茶,戚老爺子說,是戚楊的母親邵華蓉送的珍品普洱。茶湯暖了身體,考試帶來的疲憊和失落感也被暖散了一些,陸佳意又想起以前的很多個冬天,他和好友聚在一起喝茶品花,或者只是坐在小花園的閣樓里看雪。一切如在昨日,得了狀元郎的欣喜還充斥胸懷。這一次月考,,進(jìn)步最大的當(dāng)然是周楊柳,一躍又回到了全班第一,甩出第二名徐林將近二十分,一朝揚眉吐氣。陸佳意也是進(jìn)步了的,在班級的排名又上升了幾位,只不過也才倒數(shù)第七。畢竟是縣重點高中,即便是學(xué)渣也都是有一定基本盤的,他數(shù)理化考的依舊是班里最慘的一個,而政史地生又沒有特別出色,總成績能考這樣,基本上就算不錯了。倒是戚楊,進(jìn)步了好多,破天荒考了個倒數(shù)第十四名。相比較前兩次大家對于陸佳意成績的吃驚,這一次大家的反應(yīng)都平淡了很多,就在這次成績出來之前,大家就在偷偷議論陸佳意這一回會不會還是倒數(shù)了,最后的結(jié)果倒像是印證了大家的猜想。后排的學(xué)渣們,最吃驚的當(dāng)然是戚楊的成績,別看戚楊只是進(jìn)步了十幾名,但分?jǐn)?shù)足足提高了兩倍還要多。“陸佳意,你是不是把你的功力傳給戚楊了,”江潮說:“你怎么還考這么差。”江潮從小學(xué)開始就和陸佳意同校,可以說一直在陸佳意的陰影底下長大,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三次了,他還是不能相信陸佳意突然就變成學(xué)渣了:“你不會是想和戚楊坐同桌,故意考差的吧?”話剛說完,就被戚楊蹬了一下,江潮便哈哈大笑起來。相比較前兩次的好心態(tài),這一回陸佳意是真的有點尷尬了,從各科卷子往下來發(fā)開始,他就一直不怎么說話了,不過每一堂課他現(xiàn)在都聽的很認(rèn)真,坐在座位上的時候,腰背依舊挺的筆直,大概他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