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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意外,似笑非笑的看過來。灰狼靜靜的坐著,沒有動卻像一把出鞘的刀。蘇子魚抿著嘴看他,一時間心里翻騰不已,如今他們還算朋友么?魏華存見狀微微一笑,作了個長揖:“上次嚇到子魚了,賢安在此給你陪個不是?!?/br>蘇子魚再端不起架子,他們本來就是想找他的,如今人主動出現(xiàn)了何必扭捏作態(tài)?于是向他介紹慧清和灰狼。魏華存稍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蘇子魚的師叔會是這個樣子,仍不失恭敬地招呼:“慧清大師?!被矍寤匾惨允浪字Y。又招呼灰狼,灰狼淡淡的點頭致意,在外人面前他一向疏離而冷淡。甚至有幾分高傲。段七娘站起來給他讓座,魏華存輕輕拉住她的手阻止她退下去:“七娘不必回避?!倍纹吣锶崛嵋恍Γ辉偻讼乱膊宦渥?,站到了魏華存身后。這兩人之間流動著不同尋常的氣氛,那份親密那份信任不是普通的情感,換了其他人難免揣測一番,但這三人都沒這個心思?;矍逯苯娱_誠布公道:“魏處士找來得好快,想必是因為那封留箋吧?”“大師不必客氣,稱呼我賢安即可。其實子魚不該給我留箋的,只要你們?nèi)巳チ宋揖湍艿玫较?,不過還好,是我的人最先看到那信箋的?!?/br>慧清正想著怎么開口向他詢問上清道之事,不想魏華存自己先揭了口,這下子便接得順理成章了:“賢安,我也不繞圈子了。聽你這意思,我們是否可以認(rèn)為貴教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不瞞諸位,”魏華存苦笑一下:“上清道目前已經(jīng)分裂?!被厥讜r,段七娘款款走到窗邊,看行船到了江心給他遞了個眼色,讓他放心。魏華存便繼續(xù)道:“人人都知道上清道的魏華存,但實際上上清道并不是我創(chuàng)立的,或者說不是我一個人創(chuàng)立的。還有一個人叫洪方,應(yīng)該算我的師兄,他功不可沒,多半由他所著?!?/br>蘇子魚想起司馬蘭廷曾給他講解過這部道家經(jīng)典,說里面有很多釋天則練功的法門,微微點了點頭,問:“這么說來,現(xiàn)在是你師兄跟你分裂了?”“是……”魏華存慢慢喝下一杯清茶,吐出一口氣,猶豫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叛教?!?/br>并不意外的答案,蘇子魚看看慧清然后直白地問道:“恕我直言,既然你們同是創(chuàng)教之人,現(xiàn)在分裂了也不好說他是叛教,你是正確的吧?”段七娘上來給諸人參茶,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魏華存,魏華存示意她無妨,沒有直接回到這個問題,只說:“誰是誰非需要我解釋么?這幾個月以來,上清道的行事作風(fēng)如果為人認(rèn)同,慧清大師現(xiàn)在也不會來找我了。師兄他如今的行事,全然駁離教義,不僅是叛教可以說已經(jīng)墮魔了?!?/br>他嘆道:“修行之人怎可有嶙峋野心。這事,我本想自己解決,后來發(fā)現(xiàn)靠我手上的力量已經(jīng)無法壓制,我需要你們的幫助。這不僅是在幫我個人,也是在為整個江左乃至大晉的安穩(wěn)出力?!?/br>聽他說得這么白蘇子魚便轉(zhuǎn)頭去看慧清,后者裝模作樣的搖著扇子但笑不語,魏華存直直的看著自己一派成竹在胸。蘇子魚有些惱怒,什么門派紛爭盡然要落到他頭上么?是不是都吃定了自己想盡快解決此事,他就不信人家都摸得清他的心思,撇著嘴賭氣道:“我們很有交情么?干什么非要幫你?!?/br>魏華存笑起來,起身給他續(xù)了茶,遞過去道:“看來子魚還沒消氣,交情先不說。這事卻是非得你管不可,咱們上清道和你淵源頗深。誰叫你手中捏著咱們的手諭呢?!?/br>梨花閣里絲竹喧囂,歌舞凌亂,奉正匆匆拿了信筒進去又退了出來。奉祥守在門邊,看方才司馬蘭廷只略停了停聽奉正說了幾句,便擺手讓他下來了,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停止尋歡作樂。不由扯住奉正問:“什么事???”“跟著二爺?shù)奶阶语w鴿回來,說他已經(jīng)到達建康了?!?/br>“王爺怎么說?”“什么都沒說?!?/br>奉祥一怔,嘆道:“怎么回事啊,巴巴的找了一個月,找到了又白白派人跟了這么久?,F(xiàn)在卻什么都不管了?!?/br>奉正不明白他的心思,以為他只是擔(dān)心蘇子魚,拍拍他肩頭說:“你放心吧,二爺這么大個人了,又有小狼哥在身邊不會有什么事的?!?/br>奉正苦笑:“不是……”后頭有人搭上了他另一邊肩頭,轉(zhuǎn)過去看是岐盛清淡的面容。二爺出走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云里霧里看不清楚,奉正奉毅點齊的兵馬后來都用來尋找蘇子魚了。那夜之后王爺跟岐盛的關(guān)系也顯然發(fā)生了改變,雖然岐盛升了官,卻甚少出入齊王府,全然不是以往關(guān)系不能公開時的親密模樣。朝里還有人說,這兩人是政敵……岐盛拍拍奉祥的肩頭,遠(yuǎn)遠(yuǎn)望著廳里的司馬蘭廷,神情幽遠(yuǎn):“也許,他想趁這機會斷開也好。畢竟……太累心百三十釋天大法(六)“什么……手諭?”“那把叫重溟的匕首?!?/br>蘇子魚一按感受懷中硬物,疑惑著取了重溟出來:“你說這就是手諭?”魏華存盯著他手上的古物,眼中閃過一抹光彩,嘴角勾起笑容道:“原來你知道手諭的事?!?/br>蘇子魚悶頭不說話,細(xì)細(xì)的摸著劍身,出府的時候什么都沒帶偏偏沒落下這把重溟,現(xiàn)在想來,即使要拿也該拿自己那把層霄才對。皺著眉一時間竟想得入神了,過了半晌才回醒過來,魏華存還等著他回答。“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有個天極宮有個手諭而已。”魏華存一震:“天極宮……不錯,看司馬蘭廷的樣子應(yīng)該是練過內(nèi)景經(jīng)的。”蘇子魚覺得十分詫異,奇怪道:“內(nèi)景經(jīng)?不是釋天大法么?”魏華存心中噗噗亂跳,面上卻不肯露出來,只凝神盯著蘇子魚百轉(zhuǎn)千回間,思緒方定,冷靜地看看在場諸人,下定決心道:“我想請問子魚是如何得知天極宮和釋天大法的。當(dāng)然,作為回報,我會先坦誠自己所知道的一切?!?/br>“不必如此。”一直作壁上觀的慧清搖扇一收,阻攔道:“賢安私密的事我們并不想打探,只是純粹想幫助上清道解決內(nèi)亂而已。”佛道本就有些間隔,雖然蓮宗并無所圖但和道門不清不楚的糾纏在一起并非穩(wěn)妥的做法,和蘇子魚相比慧清更得為大局長遠(yuǎn)考慮,不得不謹(jǐn)慎些。魏華存起了身子來回踱步,起起伏伏的燭火映得他的身影忽大忽小。他其實也不愿曝出自己的私密,但事到如今幾乎前路無望,后路盡斷已容不得躲閃逃避了。魏華存停下來,意味深長地對慧清道:“大師,并非我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