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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絲君聽出了這話里對自己的疏離態(tài)度,再想到殷朱離曾對常留瑟說過的狠話,一時間尷尬著不知該如何說話。而常留瑟倒在這時微微靠到他身上,安慰似地握了他的手。"殷大哥既然另有要事,便請多加保重。"殷朱離見二人這番親密,聯想起昨日,常留瑟所言之事八成不假;自己分明一番肺腑之言,到頭來反而里外不是人。頓時心灰意冷,暗暗決定不再趟他們的渾水,立刻就要掉頭轉回泉水邊上。常留瑟緊走幾步道:"殷大哥,讓我送你一程。"垂絲君未動,而常留瑟倒顯得殷勤爽利,主動推著殷朱離到泉邊,又扶他走進水里,目送著鯉魚離開,才又轉身笑道:"大哥,我們也該回去了罷。"說著就去牽馬,而男人卻立在樹下不動。常留瑟將句芒青牽到他面前,這才看清男人面上一派肅穆。"你前夜不才與他爭吵過么?怎么突然殷勤起來?"垂絲君問道,"該不會又在耍什么心眼吧。"這話聽得常留瑟背上一陣冷汗,倒把心橫了,大著膽子笑道:"這都被大哥你看出來了,小常佩服。倒不知大哥以為小常這般心計,又是所謂何事?或許是我又看上了殷大哥,開始想要討他歡心了罷......"垂絲君其實只是憑著自覺隨口一說,并沒有任何根據。見常留瑟竟有幾分認真,便掐了話題道:"我只是隨口說了,不用當真。"常留瑟這才暗中定了神,又接著說道,"殷大哥之所以會如此冷淡,恐怕還是在氣我玩弄心計。俗語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事自然需要由我主動,大哥你就別管了。"垂絲君嘆道:"希望你能解開便是了。"回了山宅,二人將東西交由粗使們打點,等到用過晚膳,常留瑟趁天色未晚,拿著一盒傷藥下了谷去。殷朱離坐在輪椅上,細瘦的五指輕輕拂過藥盒上一排蔓形裝飾,嘲笑道:"這盒傷藥本來就是我調了給垂絲君的,怎么又拿回來了?"常留瑟拍了拍腦袋,吐舌道:"我就忘了殷大哥本就是藥師......不過即便是藥師,獨自上藥是否也多有不便?""不妨事。"殷朱離揚了揚手腕,顯出包扎仔細的一段白布。"我已經做了處理。"常留瑟笑道:"這便好,垂絲君也關心殷大哥的傷情呢。"殷朱離聞言反而皺了皺眉。相較于垂絲君忽然變得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常留瑟卻能夠坦率承認自己的錯誤。殷朱離向來只對單純的事物情節(jié)抱有好感,在這件事上,反而欣賞起了常留瑟來。他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才又說道:"方才之事,忘了道謝。若不是你與垂絲君趕到,我恐怕已被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常留瑟立刻推讓道:"小常未敢居功。若不是垂絲君說要來看看工事,我們恐怕也遇不上殷大哥。"說到這里,突然抬起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殷朱離一眼,道:"更何況,我今日本就應該來看殷大哥。"殷朱離立刻明白了他所指之事,忽然變得局促不安起來,說道:"你若真有把握,我也很想見見那摩訶和尚。"常留瑟終于遂了心愿,單純地眉開眼笑起來。他又坐了一會子便起身告辭,臨走時又攬下活兒,說要負責殷朱離來回山里的安全。鯉魚懶得與他爭辯,也就由著他去。常留瑟高高興興的從崖底上來,被正月的冷風一吹,心中卻突然有了些茫然:自己花了這些周折將摩訶和尚帶到殷朱離身邊,究竟是為了什么?撮合顯然不是本來的目的,然而撮合之后再報復的拆散卻又顯得荒誕--尤其在眼前的狀況下,殷朱離似乎又并不那么惹人討厭了。他這樣想著,方才的勝利的興奮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便是后來回了屋內歇息,在黑暗里被垂絲君壓在床上動作,也覺得性趣缺缺。似乎是頂了牛角尖,非要想個透徹不可。然而事實上,他卻不是個凡事都能看得通透的主兒,等到衣服卸完了之后,整個人就好像在沸水里煮了似的活魚,撲棱起來。第053章時間很快又過了七八日,事事都回歸了尋常。常留瑟例行習武的同時,隔日就下山護送殷朱離往來于城谷之間。如此一來二去,兩人的關系便寬動不少,而元宵也近在眼前了。當日正午飯后,常留瑟抱了劍坐在亭里出神,一道綠光撲閃到他面前。小常忙歪了肩膀叫小鳥停過來,一邊取下它腿上的信箋。是說季子桑帶著摩訶和尚已經來至附近,今日黃昏安排殷朱離見面。正好,明日該是殷朱離回谷的日子,只要經過安排,順利見面不成問題。倒是垂絲君